雖然知道是妖精所邊,但裘雄覺得自己可能是頓時腦抽,居然一下子沒想到是裴葉菱和雲蘿。
還沒等她們回應,夜南沛開始從上方而下,站立在裘雄的邊上,笑著:“蘇傾安,雲蘿,好久不見。”
因夜南沛和裘雄的上方就是一棵大樹,他們兩個這麼下來的話,就像是從樹上跳下來似得,加上此時的樹葉有些許落下,更有那種感覺。
為了不讓那些個凡人受到驚嚇,雲蘿直接抬手一揮,將陳超以及那倆保鏢一起給定住。
就在那一刻,她們兩個瞬間回到了自己的樣子,看著夜南沛,雲蘿先出聲:“夜南沛,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那是自然,要不,怎麼將你們兩個都拿住。”他的臉上笑容依舊。
“那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雲蘿剛說完,一伸手,一把劍立即出現在她手中。
她和裴葉菱,像是早就商量好一般,她去對付夜南沛,而裴葉菱去對付裘雄。
一時之間,這裏再一次出現了一場廝殺。
裴葉菱雖然隻有使用三次法力的機會,可若不用法力,隻用招式的話,還是能夠跟現在不人不妖的裘雄對打的。
也不知裘雄是不是故意的,兩個打著打著,隨著他的後退,距離雲蘿慢慢變得遠了些。
“裴葉菱,如果你願意離開榮少頃,跟我在一起,我會放了陳超,放過榮少頃,這話還算數。”裘雄邊應付著她的攻擊,邊再次說起這個條件。
裴葉菱嗤笑著,開起了玩笑:“裘雄,你是不是喜歡榮少頃?”
“你才喜歡榮少頃!”裘雄沒想到自己正兒八經的一句話,得到卻是她這麼一句使他噴血的提問。
“對啊,我是喜歡榮少頃啊。”她再一次這樣欠揍地回應著。
“……”
將他抵製在一顆樹下,裴葉菱停止了一切的廝打,看著他,苦口婆心:“裘雄,你有沒有想過,你妹妹到底願不願意看見你這樣一而再地想要置少頃於死地?”
她沒有了原本的玩笑,開始想要說服他。
她覺得,若是能夠把這偏執的家夥給說通,也算是能夠解決一大問題。
但是,她也明白,裘雄太偏執,若是這麼容易就說得通,顯然也不會跟榮少頃鬥了這麼多年。
裘雄和榮少頃年齡相同,而裘柔和裘雄又是龍鳳胎,按照他們所描述的時間,那裘柔跳下樓死亡的年齡就是十八歲,這都十一年了。
想想這個時間,裴葉菱都在佩服榮少頃的命大。
十一年都想不通的問題,怎麼可能因為她的三言兩語就給解決,她都開始為自己有這麼想法覺得可笑。
“她選擇跳樓的時候,一定是恨死了他。”裘雄也停止了動作,就這樣保持著被她抵製著的姿勢,與她對視。
他覺得,若不恨,怎麼可能會寧願死呢。
“沒有愛哪裏來的恨,她愛他,才會那麼在意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不是嗎?”她很是不明白,怎麼就說不通呢?
太過於自我的人,永遠覺得自己才是對的,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勸撓。
“就是因為愛,她短短的十八年裏,最大的夢想就是跟他在一起。所以,她一定特別希望我把他送下去,跟她永不分離。”
果然,裘雄不負她所望,回答地同樣偏執到人神共憤。
“永不分離?”裴葉菱毫不留情地送給他一聲嘲笑,“裘雄,鬼魂是需要重新投胎的,若是兩個人注定不是一對,即使到了陰曹地府,還是沒辦法在一起。”
裘雄的臉上也慢慢浮現出笑容,看著她,笑得頗有深意:“那你覺得你和榮少頃是注定的一對嗎?”
“我隻知道,我愛他,他也愛我,這就夠了。”是不是注定在一起,她還真不清楚。
但她相信緣分。
她被封印了五百多年,誰解封不好,卻偏偏是他。而且,那個時候情況緊急,她也不過是隨便找一個剛死去的肉身,卻不想,好巧不巧地,附身在他的妻子身上。
這些,難道不是緣分嗎?難道不是上天的特意安排,讓他們兩個再續前緣?
純屬巧合?她不信!
一次是巧合,兩次就不是意外了。
裘雄看著裴葉菱,臉上的笑更是耐人尋味,似是在嘲笑她:“你忘啦,五百多年前他就背叛你一次。”
“我相信他。”雖然說,她也沒有百分百的肯定,但是在敵人麵前,她自然是不會示弱的。
“你的眼光若是準確的話,也不會被封印,過著五百多年暗無天日的日子。”他毫不留情地撕開了她心口的那道傷疤。
但顯然,已經將這事看得很淡的她,並不為所動,臉上浮現的高貴優雅的微笑:“一個人,幾十年或者幾年甚至是幾個月都會有變化,更別說是幾百年。”
“那我們拭目以待?”裘雄的臉上透著一股玩味,仿佛對於接下去的事情很感興趣,對於榮少頃是否會背叛她,也更是胸有成竹。
裴葉菱見跟他談不攏,繼續開始與他對打起來。
而另一邊,雲蘿和夜南沛的戰況可就激烈不少。裴葉菱和裘雄隻不過是普通的刀劍相見,而他們兩個可卻是幻術相向。
夜南沛的一掌過去,雲蘿閃身,擊中正中央的噴水池,頓時水花四濺,將躺在地上的三個人淋得一身濕透。
雲蘿不甘示弱,同樣一掌劈過去,因他的躲開而擊中了他身後的那棵大樹,頃刻間,那棵樹被分成兩半。
幾番個回合下來,裘雄的豪宅前院,頓時亂成一團,四處能見到殘骸碎片。
雖然雲蘿有些吃力,但夜南沛也沒有占了太大的上風。即使打不過夜南沛,但若是想要抓住她,也是不可能的事。
兩個同時飛上空中,在半空中一陣對抗。在兩個同樣奮力的想要製服對方之下,同時將對方擊中。
兩道光芒往相反的方向,以一種拋物線的路線飛馳而下,觸碰到陸地之際,同時站立在地麵上,嘴角各自都帶著血跡。
“行啊雲蘿,五百多年不見,法力增進不少啊。”夜南沛劍指雲蘿,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彼此彼此!”她覺得,還是得輸人不輸陣。
他們兩個都在這五百多年裏勤加修煉,一個是為了救出被封印起來的蘇傾安。而一個則是為了能夠更容易得到凝玄珠,好稱霸妖界。
幾個回合下來,兩個都有些氣喘籲籲。
夜南沛知道,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既然不可力敵,那就隻能智取。
他覺得,還是得用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計謀。
他的視線突然往一旁瞄去,語氣冷厲:“把榮少錦給我帶上來。”
果然,他這話,立即讓雲蘿轉移了目光,看向了自己身後。
也因著她這一失神,他飛快的飛身過去,直接一腳踢過去,雲蘿就這樣被踢飛好遠,摔在了那顆被分成兩半的樹旁。
發現自己被耍之後,雲蘿想要防備,已經來不及,躺在地上,鮮血一口噴出來,目光冷冽地望向此時劍指著她心口的他,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卑鄙!”
夜南沛的臉上此時此刻毫不掩飾著得意和囂張:“雲蘿,幾百年過去了,你還是不懂得什麼叫兵不厭詐。”
“利用卑劣的手段取勝,有什麼好得意的,有種再跟我單挑啊。”雲蘿完全置自己那順著嘴角落下的血不理,想要激他。
“激將法對我沒用。”他手中的劍,再一次離她又近了幾分,“捉了你,蘇傾安還會遠嗎?有你和她在,想要讓榮少頃來這裏,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當然,雲蘿威脅不了榮少頃,隻不過,隻有雲蘿同樣被抓,才會撤銷了榮少頃心中的所有希望。
雲蘿的目光裏頓時怒火燃燒:“夜南沛,你若是敢傷他們一分一毫,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
“哼!”夜南沛不屑地冷哼,“自身難保,還敢大言不慚。”
說話間,他抬起未拿劍的手,開始對著雲蘿比劃著,緊接著,一條發著光的繩子直接將半躺在地上的她給捆了起來。
捆住的雲蘿,即使再想用自身的法力撐脫開來,卻始終無果,她隻能衝著裴葉菱的方向大喊一聲:“趕緊走!”
因著她的話,裴葉菱製住裘雄,轉身望向身後,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再一次聽到雲蘿的話:“走!”
雲蘿覺得,夜南沛隻是想要凝玄珠,所以他主要目標是榮少頃。若是裴葉菱沒被抓,自然威脅不到榮少頃。
即使隻是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想要嚐試,希望裴葉菱能逃。
雲蘿被抓,裴葉菱自然明白,自己即使有千隻手,也不是夜南沛的對手。
她雖然想要跟著雲蘿一起共生死,可是,她還是帶著希望的,若是她逃了,說不定能夠去搬救兵。
所以,她二話不說,轉身就想離開。
可早已有所防備的夜南沛,怎麼可能讓裴葉菱得逞,三兩下就將她給製服了。
“真是太天真,你以為你還逃得了。”夜南沛直接將裴葉菱往雲蘿身旁一扔,她就這樣直直地摔在地上。
裘雄上前幾步,來到夜南沛身邊:“恩公……”
他才剛出聲,夜南沛已然抬手,製止了他一切話語:“去請榮少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