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個身穿淡黃色長裙的女人拉著法國最新款旅行箱進來。
淡黃色長裙,透視的網紗以及精美的繡花,華麗又性感,甜美又靈動,長裙的設定,更是將她高挑的身姿展露無疑。
這樣的一身裝扮,真的隻是來參加普通的晚飯嗎?
一走進來,柳芋熙就注意到站在落地窗邊上失神地注視著榮少頃的裴葉菱,她笑容滿麵地往那邊走去:“菱菱,阿姨讓我把你的衣服帶一些過來,快來,上樓換一身。”
她說完,就過去牽住了裴葉菱的手。
裴葉菱的腦回路就這樣被這個女人給打斷,手在被牽的那一刻,很是自然地從這女人的手中抽出來。
仿佛已經從別處得知她的變化般,柳芋熙並沒有太多的驚訝,而是開始解釋起自己的身份:“阿姨告訴我,醫生說你身體變化的太突然,腦神經一時沒恢複過來,我是你表姐,我媽媽是你媽媽的姐姐,我叫柳芋熙。”
此時此刻,裴葉菱很是顯然對這個人不感興趣,畢竟,她現在最大的願望是,殺了榮少頃。
所以,她並沒有搭理柳芋熙,而是再一次轉頭望向那個方向,可是,榮少頃和展偉祺已經不見了蹤影。
柳芋熙見她的視線再一次看向那邊,她也就開始轉開話題:“走吧,去房間換身衣服,這裏麵都是你最喜歡的衣服,一會兒客人就到了。”
裴媽媽特意打電話給她,讓她過來時去一趟裴家,順便帶幾件裴葉菱的衣服過來。
仆人見裴葉菱一直在尋找著,大概是知道她在找什麼,於是,特意跟她說榮少頃臨時有事,出去了。
她在心中感慨,又要錯過一天了,畢竟,等下就會有客人來,兩人單獨的機會也會變少。於是,她有些無精打采的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柳芋熙見她準備上樓,連忙拉起行李箱跟著她的腳步,走著。
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匆匆過來:
“柳小姐,讓我來吧。”說話間,還伸手準備從柳芋熙手中拿去行李箱。
“沒關係的,馮姨。”柳芋熙對著走過來的馮姨微微一笑,後繼續牽著行李箱,往樓梯走去,臉上的笑容,甜甜的,“小時候菱菱老喜歡往我家跑,住在我家都是我幫她收拾的。”
“柳小姐人真好,長得又漂亮,以後一定會嫁個好老公。”馮姨由衷地讚歎道。
馮姨的這句話,讓柳芋熙走動的腳步一頓,雙眼撇了一眼往前走的裴葉菱,莞爾一笑:“若論嫁的好,誰也比不上菱菱。”
“條件好的男人也是很多的,二少爺就很好啊。”
柳芋熙笑而不語。
來到房間裏,她就開始從箱子裏把衣服一件一件拿起來,其實也沒幾套,當時裴葉菱跟榮少頃舉行婚禮的當天就被送進了醫院,所以現在榮家根本就沒有多少她的東西,所以,也沒什麼需要挑的。
站在原地看著柳芋熙一件件給展示,裴葉菱最後把目光轉向了那件被柳芋熙遺落在箱子角落裏的白色裙子。
大概是都看不上這些裙子吧,於是,她開始伸手去拿那一件,攤開後,她覺得前麵那些衣服跟柳芋熙今天穿的都有些差不多,隻有那一件不同,不是這裏袒露出來,就是那裏裸露,隻有這件比較適合她的眼光。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這套。
“你要……選這件?”指著那件衣服,柳芋熙不敢確定的問了句。
裴葉菱無言,點頭示意。
柳芋熙頓時無言以對,裴葉菱選的那件是這所有裏麵最劣質的,也是最不適合穿在今晚宴會上的。那是一件類似於古裝的裙子,是裴葉菱病情加重那會非要跟她去拍一組閨蜜寫真,說留給她今後當做紀念。
因為裴葉菱喜歡這套跟柳芋熙一起拍寫真的衣服,所以裴媽媽也就幹脆讓柳芋熙帶過來,希望能對她腦神經的恢複有所幫助,沒想到居然選這套衣服參加晚宴。
夜幕逐漸來臨,親朋好友也漸漸來到榮家,來參加的都是一些親戚以及比較要好的朋友,所以也就直接選擇在榮宅的大廳,當裴葉菱來到這裏時,賓客基本上已經到場。
可是,裴葉菱竟然沒有看到榮少頃,被一些因為她出現而目瞪口呆的人給慰問了好一會兒之後,她也漸漸變得空閑起來。畢竟也是屬於“大病初愈”,大家也怕會影響到身體,所以也不敢太占用她的時間。
而裴爸爸和裴媽媽以及榮媽媽因榮少頃不在,此時正在招呼著各位前來參加的親朋好友們,並沒有時間來顧及她。
站在原地的裴葉菱,此時正在環顧著四周,其他人都在忙碌的寒暄著,唯有她一人閑置在那裏。最後,她的目光放在邊上的食物。
或許是太閑了吧,再者自己脫軌了五百多年的世界,她還是有些好奇的,看著各種形狀的點心,腳步也就慢慢往那裏走去。
當榮少頃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其他人都在忙忙碌碌噓寒問暖,隻有裴葉菱一個人在邊上,站在甜點邊,也不吃,就那樣來回像是觀察般地走來走去。
在這樣個個身穿禮服出現的場合裏,她的穿著顯得那麼的顯眼,讓他一進來不用找都能看到她,這大概就是她今天穿成這樣的主要目的吧。
“少頃,你回來啦。”隨著一聲召喚,榮少頃的視線從裴葉菱身上移開,轉向了噓寒問暖的隊伍當中。
就在他將視線移開之際,站在邊上觀察著東西的裴葉菱,因窗外有一隻白絨絨的小東西跑過去,出於警惕,她迅速地追了出去。
榮少頃跟那些人客套完之後,再次轉向那裏,她已經不見蹤影,四處尋找下還是不見她的蹤影。
裴葉菱出來之後,才發現那白絨絨的小東西居然是一隻兔子,此時正在草坪上吃著小草。看到小白兔,她頓時感覺到一絲的親切,抿嘴一笑,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輕微的變化。
走過去,蹲在兔子麵前,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兔子談話:“你,認識,雲蘿嗎?”
一個人生活了幾百年,沒有說過任何的話,對於語言問題,她也是有些喪失,這樣相對比較長的話,她說的有些斷斷續續。
看向那隻兔子,它依舊在吃著草,像是在點頭般,她的臉上浮現出第一抹笑容,抱起自顧自地在那裏吃草的兔子,讓它在自己懷裏舒坦著,伸手撫摸著它那潔白的毛。
她知道這隻小兔子還沒成精,根本聽不懂她的話,但是,她也就當做是一種希望吧。五百年沒見,她都不知道還在不在。她不知道,五百年前,她的那一劫會不會涉及他人。
小白兔的出現,讓她對這個陌生的世界不再那麼疏遠。抱著兔子站了起來,剛要往前走,卻看到榮少頃站在那裏,也讓她止住了腳步。
因剛剛一直在注視著那些吃的東西,以及後來被這隻白兔給吸引了目光,她並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也不知道他站在那裏多久,有沒有聽到她剛剛跟兔子說的話?如果他問雲蘿是誰她該怎麼回答?
榮少頃出現在這裏的時候,裴葉菱剛好抱起那隻兔子,她今晚穿著一身V領白色長裙,寬大的袖子在手臂處用蕾絲編織著一個露臂設計,露出她白皙的手臂,展現著若隱若現的性感。
頭上戴著花環,又顯得有些唯美。
抱著一隻兔子,站在草坪當中,月光映在她的身上,宛如天上月宮中的嫦娥,又如身在山林間的精靈。
但是,在這樣一個場合裏,又顯得那樣的格格不入。
看著他站在不遠處綠化帶邊上的鵝卵石路上,臉上帶著些驚豔,以及一絲疑問。
裴葉菱緩緩彎下身,將抱在懷中的小白兔給放在地上,它一下了地,就立馬往某一個綠化鑽進去。
她的視線先是注視著小白兔鑽進去的地方,後又望了望四周,這個院子,種了很多的花草樹木。
所以,她在想,在這樣的地方,要是冒出什麼毒蛇毒蟲來,也是能夠理解的,對吧?
當腦子裏想到這一點後,她的雙眸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前方一直注視著自己的榮少頃。她覺得,或許,趁著現在四下無人的情況下,在這樣類似於庭院深深的院子裏,爬出一條毒蛇把他咬死,也不會太讓人匪夷所思的。
她是一個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人,出現了這樣的一個主意,她很是自然地見右手伸向後背,畢竟,他是注視著她的,為了預防讓他看見,她總要悄悄地施法。
背過去的右手掌輕輕轉了個圈,一道白光出現在她的手上,最後,悄悄地指向她腳邊的綠化帶。
她想,平白無故的出現一條蛇,總是不妥,要是從草叢裏爬出來的話,那就正常許多了吧。
施法過後,她就開始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結果。
不一會兒,草叢中就開始微微有所動靜,綠油油的草叢開始輕微地擺動起來,依稀傳來沙沙聲響。
裴葉菱的視線一直注視著那個方向,導致也引起了榮少頃的注意。
此時的兩人,視線都是一致的,目光所折射出來的含義卻是不同的,一人在期待結果,一人在等待結果。
畢竟,榮少頃身為凡人,並不知道這草叢的動靜,是她搞出來的。
就在兩人的注目下,在裴葉菱的萬分期待下,終於,草叢中動靜的源頭爬了出來,隻不過,她起了個開頭,卻沒想到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