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去死吧。”
他們忽然撲哧一聲全都笑了起來,笑的好像是遇上了什麼驚天笑料一般。
“你們兩個在笑什麼?”
“沒什麼,這是我們兩個唯一共同的地方,就是在相同的時間我們都會笑出來。”窮奇忍者笑說了一聲,可還沒說完就又開始不住的笑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以為這裏的氛圍關係,珂奕也被傳染的笑了起來,一開始還是微笑,後來直接也開始發出了聲音。
然而就在她笑出聲的那一刹那,楊鋒和窮奇忽然全部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感覺到背後有人,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捂住了嘴。
“別說話,外麵有人!”
她聽得出來這是楊鋒的聲音,而再定睛一看就看到窮奇那巨大的身影正在外麵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威武的不可一世。
“是誰來了?”
“不知道,應該不會是燃燒軍團,它們的速度還沒有這麼快。”
“會不會是巔峰騎士團的人?”
“很有可能,但是從人數上來看也不會是他們的。”
那還會是誰?
伴隨著外麵窮奇的咆哮聲,珂奕躺在楊鋒的懷中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她睡得很沉,就像睡在一張很柔軟的床.上麵。
“睡吧,等你睡醒了也就差不多該結束了。”
珂奕被輕輕的放到了石台上麵,先前那汙血橫流的台麵早已經被擦拭的一塵不染,別說是用眼看了,就算伸手用力的在上麵摩擦也不會有任何的塵土的。
當初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窮奇還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因為它覺得楊鋒的手是用來握劍的,就算用手殺人也有些侮辱了他這一雙上天下地幾乎無所不能的手。
“越是無所不能越應該曾明它確實什麼都能做。”
這句話是楊鋒的回答,所以他還在繼續擦拭著這冰冷的台麵。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沒有白做,至少在珂奕那本就汙濁的衣服上沒有再沾染上什麼髒塵。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那高高地穹頂。
她知道楊鋒已經不在這裏了,可是當她坐起來的時候還是被外麵的場景嚇到了。
四濺的鮮血如同是夏天的傾盆大雨一般飛揚在空中又落下,數不清的屍體堆在一起就像一個非常富有的地主的地窖裏堆積如山的財寶。
而遠處的那一道黑色的身影才真正的吸引著她的目光。
甚至因為他在這裏,她都可以放下心中對於死亡的恐懼而正視這些不再屬於他們這個世界的東西。
這裏是活人的世界,那不屬於活人的,自然是死人了。
一具剛死不久的人屍體已經冰冷了,被楊鋒一腳提了起來提劍一甩將其猛地拋向神殿。
待到蕩起的塵土消散,楊鋒才看到已經站在門口默默注視著他的珂奕。
他輕輕一笑,如同是春日裏的一縷和風。
“小心!”
這一句話還沒有從她的嘴裏麵出來,而他手中的劍早就已經直接插入了從背後竄出來的人身子裏麵。
鮮血再一次噴上了高空,可楊鋒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一眼拔.出來一劍劃過了右方那人的脖子。
“別看了,小孩子不要看這麼血腥的場麵!”
不遠處的窮奇咆哮著,說完這句話又是張大了嘴從口腔中噴出一束灼熱的火焰讓麵前一切成了火海。
可珂奕卻如同一顆佇立了上千年的望夫石一樣,身形不晃眼神堅定。
似乎在她的整個世界之中隻有他了。
楊鋒還在笑,手中的弑魂絲毫沒有留情。
每一次黑影閃過都會有一個人倒下,有時候也會是三四個人倒在地上。
不過這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些人宛如是草原上的野草一樣怎麼殺也殺不幹淨。
“別殺了,我們這樣永遠也不可能殺完他們的!”
“那你說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趕緊走吧!”
“走?去哪?”
“回古劍門!”
窮奇咆哮了一聲,楊鋒點了點頭轉頭說道:“你回去帶上珂奕,我來斷後。”
“你小心點,千萬別死了!”
“你不在這裏給我搗亂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沒用!”
“但也差不太多!”
沒有了回聲,楊鋒知道窮奇已經去了,反手一劍幹翻了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圈人,腳尖在他們屍體上輕輕一踩瞬間升上了數丈高空。
“什麼時候走!”
“你們先走!”
在窮奇背上的珂奕還在看著楊鋒,手中還拿著他的無影劍。
“替我保管好了,我馬上就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我幫你一把!”
窮奇向前一身腦袋讓楊鋒借著他這猛地一抬頭力度再一次上升不近的距離,隨後就轉過頭帶著珂奕猛地飛出去好遠。
“幹什麼飛的這麼快,楊鋒還能追上來嗎!”
“相信我,他的速度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快!”
巨大的氣浪從後方瞬間席卷而來,強大的直接將他們兩人掀飛數丈。
“看到了沒有,我們要是不走的話也會被打成渣子的!”
“可是他現在還沒有過來!”
“馬上就回來了,不用那麼擔心他!”
雖然是這麼說著,可窮奇也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看著。
而這一回頭不要緊,剛好就碰見楊鋒飛了過來。
如此快的速度讓他已經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方向了,再加上剛才身處這爆炸的最中心,產生的推力對他來說是最大的,這一下子直接就撞在了窮其身上。
“別廢話,快讓我上去!”
好不容易等著楊鋒爬到了窮奇的背上,後者才又怒罵道:“你怎麼這麼廢物!”
“不準說他!”
珂奕拿著手裏的無影劍劍柄狠狠的敲了窮奇一下,盡管不算太疼但發出的聲音也不小:“你要是再敢說他你看我不揍你!”
“好好好,你們兩個人我認輸還不行嗎!”
看著這嬉笑怒罵的一人一獸,楊鋒也忍不住笑了。
從印象中記得已經好久沒這麼笑過了,好像活的時間越長經曆的事情越多越難以得到小時候那開懷的笑聲了。
是樂趣變少了嗎?還是說人變得嚴肅了?
楊鋒並不覺得這兩點是原因,外界的情況永遠是在變化的,而也正是因為這種永恒的變化才幾乎可以說是沒有變化的,由此看來變化的隻能是那顆不斷長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