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收不誤。這些孩子確實不如孤兒。越生越貧,越貧越生,這是種社會現像。老百姓自己的是無法控製的,除非沒有婚姻、沒有家庭。如果他們願意當作孤兒讓我們收養,我們也默許了。但是,不要張揚,隻要心照不宣即可。”吳飄飄對胡麗青諄諄教道。
“仙兒姐姐英明,本人知道了。”胡麗青覺得吳飄飄說得非常切合實際,點頭稱是。
上午當場有四人報名,他們也住在不遠,等他們報完名,又到家裏把這些報過名的孩子領到衙門來了。
“半縣令,謝謝您!為當地老百姓做了一大好事,不慚為當地百姓的好父母官呐!”吳飄飄用溢美之詞狠狠地表揚了半長江一番,使得他心花怒放,樂不可支。
“那裏!那裏!應該的應該的,這都是兄弟分內之事,義不容辭。”半長江也說了些場麵上的應酬話。
吳飄飄和胡麗青等人帶二十個孩子離開衙門,離開縣城,回到了桃花島,旗開得勝,馬到成功,他們心裏就別提有多高興了。
回到了孤兒院,他們幾天的心情倏地放鬆了。吳飄飄走回了自己寢室,策劃下部工作計劃。胡麗青作為孤兒院的院長,肩上的擔子不輕呐,又是前所未有工作,壓根兒沒有工作經驗可言,一切要靠去摸索。好在有劉青青等一幫兄弟在,她隻要說一句,他們都義無反顧,拚著勁頭去做的。
“青青,你到鎮上去一趟!”胡麗青發號司令了。
“幹嘛。”劉青青聽到胡麗青叫他不敢怠慢,小跑到她麵前問道。
“給孩子們每人做幾套衣服。這是尺碼和布料寫在上麵,你收好了。”胡麗青從口袋子摸出預先寫好的紙條給他。
“得令,院長!”劉青青匆匆地去了一趟集鎮。
“陳鬆鬆、李磊磊、趙哲哲!”胡麗青又叫他們。
“什麼事?胡院長!”陳鬆鬆、李磊磊和趙哲哲都跑到胡麗青麵前。
“下半年,孤兒院的柴火就交給你們了。”胡麗青微笑道。
“沒問題!胡院長!”陳鬆鬆、李磊磊和趙哲哲,相互之間看了一眼,他們手又搭在一起,又喊道:耶!
胡麗青目睹著陳鬆鬆、李磊磊、趙哲哲手拿柴刀、扁擔和繩索向山峰走去,剛要回頭就聽到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不遠處又有人來了,胡麗青立即迎了上去,她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胡院長、胡院長!”
那群來人仿佛都認識胡麗青似的,人還沒有走近,就跟她打起招呼來了。
“哎,你們來啦!”胡麗青舉手捋了捋被山風吹亂的額前瀏海,快步迎了上去。
這又是一批外島的給孤兒院送孤兒來了,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已經好幾批次了。
“胡院長,給你們替麻煩來了。”來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從穿著上來看,在島上或者村子裏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身邊還有三個婦女,身上都抱著嬰孩,不像上幾次都是領著來的兒童。
“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應該的!”胡麗青嘴裏喝著高調,但看他們的情形時,臉上不免皺起眉頭,低聲響了一句,喲。
“胡院長呀,我也沒辦法呀。村民在路邊撿到棄嬰,也要送到村裏來。雖然不是孤兒,父母肯定是不知好歹的年輕人,但好歹也是生命呀。所以,我也把他們送到孤兒院了!”老漢村長陪著笑臉對胡麗青說道。
“棄嬰相當於孤兒,好吧,我們孤兒院也一律照不誤!”胡麗青大大方方地說道。
“胡院長,她們三人中一個是喂奶的媽媽,現在已經把三個孩子喂飽了,今後就要靠你們來喂養他們了。你們房子在哪兒,我們給你們送過去吧!”村長對胡麗青說道。
“好的,請!”胡麗青打了個手勢,把村長一行引到孤兒院,又將他們送出孤兒院,說了許多送別的話,一直目送著他們消失在路頭煙霧裏。
“老板,給我們訂做一批服裝,這是訂單,請你過目!”劉青青步入了集鎮最大一家縫紉店,對女老板說道。
“哦,我看看!”女老板接過劉青青遞上去的訂單紙條,一目三行地觀看起來,然後奇怪地上下打量劉青青,說道,“你年紀輕輕,家裏不會有這麼多的孩子吧?家裏的兄弟姐妹也不會這麼多。”
“老板,都不是!”劉青青如實相告道,“我們是孤兒院的。”
“哦,孤兒院的?哦,聽說過的。好,很好!你們辦孤兒院這是善舉,義薄雲天,大好事呐,年輕人!”女老板伸出手來,還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褒獎。
“馬馬虎虎,沒有你說得這麼好!”劉青青謙遜道,“老板,什麼時候可以給我們完工?”
“你們急什麼呀!這麼多活,哪能快得了!”女老板歡笑道,偷偷地打量英俊的劉青青一眼,她年紀也不大,年輕的少女,又把身體扭了一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也是很風騷的。
“多付些工錢也沒事。錢不是問題。”劉青青揚了揚臉兒,財大氣粗地說道。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們人手不夠呀。”女老板叫苦連天道。
“你們可以再招人手,或者跟其他店聯合。”劉青青提議道。
“那也沒有這麼快呀。”女老板很是矯情地說道。
“那就算了!我再找另家吧。”劉青青冷冷一笑,一把奪了訂單,欲要跑出縫紉店去。
“哎哎,別別!”女老板急了,立即招手道,“我們盡量快好吧?”
“這還差不多,這是訂金,夠不夠?”劉青青臉上露出微笑,一錠銀子放在她的手裏,笑道。這下可以交差了,總不會叫胡麗青說他沒本事了。
“夠了、夠了!”女老板手一沉,銀子幾乎就要落到地上。
陳鬆鬆、李磊磊和趙哲哲帶上砍刀、繩索和扁擔走到山上。陳鬆鬆把繩索和扁擔在山地一丟,手提砍刀,走到一株彎來彎去的樹邊,往手心吐了口口沫,抬頭看了一下樹頂,對準樹根砍了兩刀,也不是很用力,然後,在樹身上用腳一蹬。
“喀嚓”一聲,那株樹就這樣折斷了,陳鬆鬆又拿起砍刀把樹枝斷了下來。隻一支煙的工夫就把這株樹砍成一段段的柴火。一株樹就這麼一大堆柴火,這也太省事了。
陳鬆鬆接著就尋找這種不能成才的樹枝。一株就是一大堆,一株就是一大堆,一會兒工夫下來,他砍的柴火就堆積如山了。
而李磊磊和趙哲哲跟陳鬆鬆砍的柴不一樣,他們都是細柴或者說軟柴,也就是說,砍得不是樹木。這種柴不僅燒,而且可以引火,當地老百姓叫“引火柴”。雖然,費些力氣,但是這種柴是非砍不可的,有了這種柴火,柴火的品種就全麵了。當然,他們有時砍些灌木,有了這種柴混在裏麵,柴米燒得時間就長久些了。
“怎麼樣啊,你們砍的?”陳鬆鬆抹了把頭上汗珠問他們道。
“還行吧!不像你投機取巧!”趙哲哲直起腰來,看不習慣他那得意洋洋和沾沾的模樣。
“什麼投機取巧?說得多難聽!我是砍不習慣細柴。”陳鬆鬆狡辯說。
“得了吧?你砍不習慣?這話叫我們說還可能。”趙哲哲冷笑道。
“怎麼啦?”陳鬆鬆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當初,你幫助那個提供給我們情報的老樵,不是砍過這種柴嗎?”趙哲哲一針見血地把他指出來。
“嘿嘿……那是,那是,沒辦法。我知道砍細柴要有耐心、細心,可老子沒有。我是粗人隻能幹粗活。”陳鬆鬆突然綻開了笑容,嬉皮笑臉地說道。
“這還差不多!哎,二哥,你可以吧?”趙哲哲沒跟他一般見識,笑道。
“我是可以。不知,你們可以吧?”陳鬆鬆道。
“可以了!”李磊磊代答道。
於是,陳鬆鬆、李磊磊和趙哲哲開始整理和捆紮柴火。陳鬆鬆一株樹的柴火就可以捆紮成兩大捆,而李磊磊和趙哲哲這麼長時間砍下,也就是捆成兩大捆。他們的大捆即壓得結實又像小丘似高大。
它們壓得青竹扁擔兩頭彎彎,猶如細月了。
陳鬆鬆、李磊磊和趙哲哲自然都是神力,頗不費力擔著就健步如飛走下山去。
“等等我,三弟、四弟!”陳鬆鬆抽出繩索,擔起扁擔又要往山坡上走。
“四弟,我們不等二哥啦?”李磊磊見趙哲哲頭也不回地走下山坡,就問道。
“等個屁,不等了。”趙哲哲對李磊磊說道。
“這可忒不仗義了吧,四弟?”李磊磊有些責怪趙哲哲。
“回頭再來幫他!”趙哲哲很有理智地說道。
“哦。”李磊磊低聲響下,覺得比等他要仗義得多。
待李磊磊和趙哲哲到孤兒院把柴火放妥,回到山坡途中時,陳鬆鬆把山上所有的柴火全都運到這兒了。
他們把所有柴火分成三部分,每人一部分地擔了回來。剛剛走到孤兒院,他們就聞見“哇啦、哇啦……”幾聲嬰孩的哭泣聲。
“我們的孤兒院有嬰孩嗎?”陳鬆鬆把沉甸甸地柴火換了一肩,奇怪地問身邊的李磊磊。
“有嗎,我們孤兒院?”李磊磊眨了眨眼問一邊趙哲哲。
“你問我,我問誰去呀!”趙哲哲雖然語氣嚴肅,但臉上卻是掛著笑容的,“去了,不就知道了嗎?這麼簡單。”
“對呀!這麼簡單。為什麼,進去之後不就知道了嗎?”陳鬆鬆一拍後腦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