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鬆鬆見到鬼似地逃了出來。他不是想急於殺入胡麗青的體內,去重溫舊夢麼?剛才,他與她打打“擦邊球”,就感到十分有成就感,十分得意,十分過癮嗎?現在可以讓他痛痛快快地大幹一場,卻望而怯步,逃之夭夭了?
難道陳鬆鬆想到了什麼?想到劉青青嗎?不錯!他想到劉青青!想到劉青青是他們的大哥,是他的兄長,如果,他跟胡麗青搞上了,那等於不就是欺負兄嫂嗎?欺負兄嫂這是亂倫啊!剛才,還沾沾自已,津津樂道,是因為他沒往這方麵去思過,現在就不一樣了。
“呼噠、呼噠……”陳鬆鬆喘著粗氣逃出洞口,逃出這片紅楓樹林子。
陳鬆鬆剛剛逃出紅楓林,就跟一個人撞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陳鬆鬆頭也不敢抬,也沒看清對方是誰,就趕緊道歉。
“你幹什麼,這麼慌慌張張的?”他耳邊倏地響起耳熟能詳的說話聲。
“我,我……”陳鬆鬆一時間說不出口。
“真是見鬼了!”劉青青看著慌慌張張的陳鬆鬆罵道。
“沒什麼!”陳鬆鬆說道。
“沒什麼,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劉青青在他麵前站住了。
“沒緊張呀!”陳鬆鬆總算有些緩和下來,咽了下口水說道。
“哦。”劉青青怪怪地看了陳鬆鬆一眼,又道,“看到胡院長了嗎?”
“噢。”陳鬆鬆道。
“看沒看見?今天你怎麼啦?”劉青青愈發覺得陳鬆鬆今天有些奇怪。
“看見了。”陳鬆鬆忽閃了下眼光道。
“在哪兒?”劉青青看著他有些紅潤的臉色問道。
“在裏麵。”陳鬆鬆說道。
“沒有呀!”劉青青向紅楓林張望了一陣,一個人影都沒有,失望地說道。
“在洞裏。”陳鬆鬆眼光瞥向別處,不敢看劉青青的臉色。
“在洞裏?”劉青青說道。
“嗯。”陳鬆鬆看著旁邊一棵紅楓的枝葉上說道。
“在洞裏幹什麼?”劉青青突然感覺奇怪。
“不知道。”陳鬆鬆有些心虛地說道。
“你這人不是蠻痛快的嗎?今天這是怎麼啦,像擠牙膏似的,問一句,答一句,你不會一下子說完嗎?”劉青青對陳鬆鬆的回答顯得十分不滿意,有些教訓的意味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自己去看吧。”陳鬆鬆說道,逃也似地走了。
“真是奇了,怪了。”劉青青轉身又去看了陳鬆鬆的背影一看,才穿過紅楓林,向洞裏走去,“胡麗青,胡麗青……”他一邊走著,一邊喊著,“胡麗……”
“哎,你怎麼不啃一聲呢?”劉青青倏地看見洞裏的一個人影,停止喊聲,又不無抱怨地說。
“青青,你有個好兄弟!你的兄弟好樣的!”胡麗青莫明其妙地說道。
“你說什麼呐!你在這兒幹什麼呐?”劉青青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解地問道。
“你有一個好兄弟!”胡麗青還是這麼說道。
“老子在問你呐?神經病,莫明其妙!”劉青青突然有些發火生氣了,讓人見了很可怕。
“沒有幹什麼。”可是,胡麗青並不怕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劉青青把目光落在胡麗青的身體上,雖然她的衣物穿得比較整齊,但看上去有些怪怪的,可怪在那兒呢?卻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對她愈發覺得好奇了。
“沒幹什麼,在洞裏幹什麼?”劉青青被自己問糊塗了,問來問去還是一個問題,就是你在洞幹什麼事?
“想呆就呆唄。”胡麗青卻顯得非常靈清。
“想呆就呆唄?”劉青青重複了胡麗青的話,可他覺得這話不誠實呀。無緣無故地呆在這兒幹什麼,最起碼說是休息,什麼叫想呆就呆?這兒一定有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呢?劉青青思考起來。
劉青青突然想起了陳鬆鬆,今天這兩人,一男一女,都麼怪!他們的話都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後語,莫非在幹見不得人的事,背著我?
倏地,劉青青懷疑起來。
“是呀,想呆就呆吧!”胡麗青顯得非常鎮靜,神色一點兒也不慌張。
“陳鬆鬆剛才怎麼啦?”劉青青驀然問胡麗青道。
“我怎麼知道呀!”胡麗青不管怎麼狡猾和老練,提到陳鬆鬆的事,不免有些緊張,臉色有些變化。當然是不自然了。
“他是不是從洞裏出去?”劉青青臉色非常嚴肅地說道。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胡麗青又莫明其妙地說道。
“說什麼啦?我怎麼沒有聽見?”劉青青追問道。
“你有一個好兄弟!”胡麗青也不吃緊,反而顯得十分平靜地說道。
“放屁!莫明其妙!這跟個他有什麼關係。”劉青青已經是勃然大怒,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怎麼沒有關係?”胡麗青說道。
“不要答非所問。老子再問你一遍,他是不是從洞裏出去的?”劉青青緊緊地盯住她的臉情不鬆懈。
“是!”胡麗青這次回答非常幹脆,鋼牙嚼幹豆。
“陳鬆鬆為什麼慌慌張張?”劉青青緊追不舍道。
“我不知道。”胡麗青道。
“你為什麼不知道?”劉青青道。
“你為什麼有這麼多的為什麼?他的事,你去問他呀!”胡麗青道。
“娘的,你如實回答好了,這麼凶幹什麼?”劉青青一時無語,可又突然接道。
“哼。”胡麗青哼一了聲,但她心情還是不錯。
“那,那你們在洞裏幹什麼?”劉青青火更大了,簡直是火冒三丈了。
“剛才不是說了。”胡麗青還是那句來搪塞劉青青。
“什麼了?”劉青青還是想不起這句奧妙在那兒。
“你有一位好兄弟!”胡麗青微笑著說道。
“我有一位好兄弟?”劉青青這次有些突然地冷靜,冷靜地想了一想。
“嗯,是有一個位好兄弟!”胡麗青說道。
“我有一位好兄弟?我有一位好兄弟?……”劉青青喃喃自語地琢磨這句話,突然領悟道,“你這狐狸精,是不是你勾引他的?”厲聲問道。
“話不能說得這麼難聽!”胡麗青也不見氣,也不害羞。
“什麼話難聽?你做得,我就說不得?”劉青青心裏恨得癢癢的,真想掄起拳頭打她了。
“不是我勾引他。”胡麗青還是不急不忙的地說道。
“那是他勾引你了?”劉青青急切地說道,不等她回答,要急著轉身出去,找陳鬆鬆算帳了。
“你聽我把話說完嘛。不是我勾引他,也不是他勾引我!是我,試探他!”胡麗青說這些話,說得非常順暢,仿佛早就想好了似的。
“是你試探他?”劉青青的眼珠要從眼眶裏凸出來,很是不信地問道。
“對的。是我試探他。他不從的。”胡麗青微笑地說道。
“別說這麼好聽!富麗堂皇!”劉青青揚了揚眉毛,壓根兒不相信她說。
“你別不信!你一進門,老娘就已經告訴你了。你有一個好兄弟,你們的兄弟個個都是好樣的。你去想一想,你一進門我就告訴你了。這件事從頭至尾,我就沒敢隱瞞你的。我為什麼要撒謊呢?如果是我們真的那樣,我何必要不打自招呢。我試探他,以為是件光明正大的事情。”胡麗青還很有振振有詞地說道。
“哼,你嗎,我還不知道你嗎?你這個狐狸精,你這個婊子!你試探他,你這是勾引他。就像當初,你、你……”劉青青鼻子一酸,氣得什麼似的,肺都要氣炸了,不管青紅皂白三七二十一把過去底都揭穿了。
“愛信不信?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你翻我的老黃曆,揭過去的短,嗚嗚……”胡麗青突然臉紅脖子粗,氣得胸脯起來,呼吸緊湊,眼淚嘩啦、嘩啦地淌了出來,仿佛傷心已絕,一把推開劉青青,要往洞口跑去。
“麗青,麗青!……”劉青青一愣,旋即讓開一條道,馬上又領會過來,跑著追了出去,並聲情並茂地一邊喊道。
“嗚嗚……”胡麗青快要跑出洞口的一刹那,就被劉青青一把攔腰抱著,她一邊嗚嗚咽咽地哭,一邊拚命地掙紮著。
“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嘛。”劉青青見胡麗青哭了,受委屈似的哭了,並且哭得很傷心,一下心就軟了下來,要向她解釋什麼。
“奴奴不聽,奴奴不聽!”胡麗青雖然是這麼說的,原來很強硬的態度,漸漸地軟和了,漸漸地不再作強烈的掙紮。
“都是我的錯,我誤會你了,娘子,親愛的。”劉青青開始說軟話,做檢討,拿出一副哄女人的手段來了。
“你有沒有錯。我都是錯了,我不該去試探你的兄弟訝。”胡麗青雙手捂臉,還是哭得極為傷心,胸脯一顫一顫,香肩一聳一聳的。
“你沒有錯。是我誤會你了!你這樣做是對的。我想了想,你這樣做是對的。以後,我們都要共事的,免得以後說不清,或者畏首畏尾,縮手縮腳,不敢共事。這樣試過就好。”劉青青怎麼想就怎麼說,幾乎是他的心裏話了。
“青青,你嘴上是這樣說的,不知心裏如何看輕我的。”胡麗青心情平息下來了,不很激動,但仍然啜泣著。
“真心話。你若是不信的話,我把心掏出來,你看看!”劉青青舉上去把她的雙手從臉龐上拿下來,放在他的寬厚的胸膛上,並深情地看著他的眼睛。
“嗯嗯……”胡麗青這才點首信了,此事因她引起的,她就見好就收。
“好了,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好嗎?”劉青青盯著胡麗青梨花帶雨的臉龐,微笑地說道。
“嗯嗯……”胡麗青顯出小女之狀的溫柔,誠懇地頷首。
“這就對了,笑一個!”劉青青凝視著胡麗青的媚眼說道,看著胡麗青真笑了起來,就在她的光滑折嫩的臉蛋吻著她的眼淚……
“青青!”胡麗青激動地一抱將劉青青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