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問你,這是不是開光的詩?”吳飄飄被摔了臉,很有涵養也不鬧,從地上撿起那張紙,問無名師太。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無名師太氣得胸部起伏著。
“是就對了。不是就另當別論!”
“就是算吧!”無名師太道。
“什麼叫就算是吧?”吳飄飄道。
“是。”無名師太吐出一個字。
“你能確定?”吳飄飄進一步問。
“確定!”無名師太確定了,自己的徒弟自己清楚,就像自己的孩子。
“那好!我們就來研究下這首詩的含義,換句來說,詩所寫的是什麼意思。吾請心已但記先,暫師美得吾於救,無太鼠寶已心師,事放精典默中妹。”吳飄飄心平氣和地說道。
“吾請心已但記先,暫師美得吾於救,無太鼠寶已心師,事放精典默中妹。這這有什麼涵義?還有什麼好解釋的!”無名師太也是有些氣哼哼的。
“你怎麼知道它沒有含義?”吳飄飄不跟她一般見識,畢竟有近二百的歲數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嘛。”無名師太聳聳肩,攤攤手說道。
“不過,也難怪。但我們不要望文生義好不好,也許開光她話中有話。”吳飄飄很有耐心向無名師太說道,“吾請心,已但記先?吾請心?她請心,是不是她稱心?已但記先?已但,記什麼先?確實不好理解!”吳飄飄說著又喃喃自語,抓抓頭皮。
“暫師美得吾於救。暫師美得,是不是讚師美?吾於救,或可解釋我有救……”趙哲哲也在皺著眉頭解詩句,“仙兒姐姐,您會不會記錯呀,這詩句真的不好解釋呀!”
“你姥姥的,本姑娘怎麼可能記錯!別忘了本姑娘是過目不忘的。”吳飄飄聽了趙哲哲的話,勃然大怒,說她記錯這還不如打她的臉呢。
“嘿嘿,不會不會!我們的仙兒姐姐怎麼會記錯了。我是多些一舉的。”趙哲哲尷尬對吳飄飄訕笑。
“你小子,表麵上是這麼說,肚子還不知怎麼想的,肯定在想本姑娘是記錯了。”吳飄飄對趙哲哲冷冷地笑道。
“沒有,沒有,真的,這,仙兒姐姐,您冤枉我。要不,我把肚子剖開來掏出心來叫您看?”趙哲哲為表誠心說道。
“好啊!”誰知,吳飄飄似是當真了,“你剖開來,讓大家看呀!”
“這、這……”趙哲哲為難了,臉色漲得如豬肝,下不了台了。
“剖呀!怎麼不剖了?”吳飄飄一臉嚴肅,你姥姥,下次給不給我麵子?居然敢在老師太麵前說這種話。
“仙兒姐姐,你就饒了我吧!我沒有別的意思……”平時機靈得很,趙哲哲此時卻很窘,伶牙俐齒變得笨嘴笨舌。
“哈哈……”
“嘿嘿……”
“嘻嘻……”
不僅劉青青、陳鬆鬆等都樂了,連不苟言笑的三個尼姑都掩嘴而笑。
“這次饒你可以,但你必須完成這個任務!”吳飄飄噗嗤一笑,但很快收斂,立即嚴肅地說道。
“什麼任務,您說?仙兒姐姐!”趙哲哲像是撿到一根救命稻草。
“你必須把開光的這首詩翻譯出來,弄懂她所寫的涵義,搞清楚一切有用的信息,把開光師妹救出來,奪回觀音寶典!”吳飄飄迅速瞥了一眼趙哲哲,馬上把臉麵對著無名師太仿佛對她說似的。
“小妖精,你自己無能,就不要強加於人了。你身為他們的頭目,身為他們的姐姐,你都不能的事情,就不要強迫於你兄弟了。”無名師太看不下去了,拔卻著念珠對吳飄飄說,打起了抱不平。
“我自己的兄弟自己知道,自己最清楚。他聰明著呢,本事大了去了!”吳飄飄也不是好惹的,立即進行反駁道。
“師太,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仙兒姐姐,我接!我保證完成任務!”趙哲哲先對無名師太淒慘一笑,然後舉起了右手說道,似是發誓。
“你看看!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自己的兄弟最清楚。我這兄弟不僅聰明,而且有誌氣。他最替姐姐分憂解難了。”吳飄飄高興得酥胸一顫一顫的,當即就把兄弟們的眼睛拉直了,他們渾身像是著火一般發炙,還要原始衝動。
劉青青等人是最容易衝動的年齡段。
“切!不要做強人所難的事情!”無名師太一撇嘴,對吳飄飄不屑。
“我強迫你了嗎,趙兄弟?”吳飄飄故意問趙哲哲。
“哦,沒有、沒有!”趙哲哲立即搖頭,搖得拔郎鼓似的。
“對嘛,再說了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吳飄飄故意裝給無名師太瞧,高傲地抬起來頭來。
“開明、開淨、開修,你們不要在這兒瞎摻和了!”無名師太發起無名之火,對她們訓斥道,“你們愛幹嘛就幹嘛去!你們好幾天沒回庵了,好好地整理床鋪,好好地去禮佛!”
“是!”開明、開淨、開修齊聲答道。
“慢著!為師的已經好幾天沒吃的了,你們去弄點吃的來吧!”無名師太可憐兮兮地說道。
“是!”開明、開淨、開修齊聲答道。
吳飄飄怪怪看著無名師太,憐憫地心道,這個老師太也怪可憐的,沒有徒弟,生活就不能自理,就得餓飯。這幾天來,似乎憔悴了不少。
“慢著!你們過來,讓為師的看一看!”無名師太又招了招手,開明、開淨、開修立即湧了過來,她幹瘦的手摩撫他們的頭皮,顯得老淚濕潤了。
“開明、開淨、開修呀,你們已經會開口說話了,為師心裏百感交集了。你們會說話了,是為師所希冀的,也是為師不希望的。”無名師太說著、說著,把頭抬起來,她不想讓眼淚流淌出來。
“也是為師不希望的,這是什麼邏輯?哪有師父不想自己的徒弟長進的?”吳飄飄很不理解地瞥無名師太的一眼,心裏鄙視道。
“為師的早就知道,你們在偷偷的服用觀音土。誰知,這觀音土那麼有奇效!想不到呀,想不到呀!”無名師太繼續摩挲著開光等三人的頭皮,不禁感慨萬端。
“您是怎麼知道的,無名師太!”吳飄飄聽著、聽著,倏地瞪大眼睛問道,“這不可能吧,是誰告訴你的?”
“哼,不相信呀?不相信算了!其實,你那天深夜來訪,手拿觀音土。老衲就覺得特奇怪。這觀音土怎麼會在圍牆下發現了呢?所以老納總在想,是誰在打觀音土的主意,後來就一直關注著她們,如今,她們鐵樹開花、啞巴說話,老納就越發證實,她們就是服觀音土治好的。不過,還要感謝你,小妖精,是你去地獄打探清楚了,她們是三分前世、七分今世。”無名師太哼了一聲,就說了這麼多。
“不得不佩服你呀,老師太!你的神通也不俗呀,什麼也難逃你的法眼!別看你平時稀稀鬆鬆,不問不聞的,其實你心裏明鏡似的。”吳飄飄似是而非的地誇張起來,最後罵了一句:“真是老妖精!”
“小妖精!”無名師太嗔怪道。
“老妖精!”吳飄飄回敬了一句。
“小妖精!”無名師太道。
“老妖精!”
“小妖精!”
此時,趙哲哲已經大方丈室內的一塊石上,用石灰在地上把開光的那首所謂的詩寫在上麵,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在慢慢地琢磨著。
“吾請心已記但先,暫師美得吾於救,無太鼠寶已心師,事放精典默中妹。”趙哲哲順著念,倒著念,反反複複。
在方丈室,開明、開淨、開修聽著老師太跟仙兒姐姐一老一少,呈口舌之能,唇槍舌劍,一來一往,爭執不下,隻好退出“是非之地”。
“師太,我們走了?”開光代表開淨、開修道。
“好吧,你們去吧!記得給師太弄點兒吃的。你們自己弄點吃的,已經好幾天沒有吃的了,老納可憐的孩子呀!”
“阿彌陀佛!”開明和開淨、開修經過這麼多天磨難,尚未忘卻自己是沙門弟子。
“阿彌陀佛!”無名師太這才也念了起來。
可是,無名師太念不下去了。她想起了她的大徒弟,她想起她的觀音寶典,都還落在美鼠精手裏。無名師太痛心疾首呀!
於是,無名師太又痛哭起來,哭天抹淚的,傷心已及,連背脊都顫抖起來。這樣也弄吳飄飄愁眉不展,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了。
“老師太,你別哭了行不行啦?我求求你了,算我求您別哭了行嗎?”吳飄飄反正自己是安慰她了,至於安慰的效果怎麼,就不得而知了。
“嘸嘸……啊啊……我的開光呀,我的寶典呀。嘸嘸……啊啊……”無名師太還是這麼哭著嚎著,一時三刻沒有停止下去的可能。
“你姥姥的,我的這種勸法根本無濟於事!”吳飄飄無聊地想道。
“老師太,您聽我說!您聽我說好不好!我的兄弟正在破譯那首詩了。如果破譯出來,我們就知道裏麵的情況了。一旦知道裏麵的情況,我們就有就有救開光小師妹的辦法啦,就有奪回寶典的機會!”吳飄飄耐著性子給無名師太解釋起來,不管這話之前說過很好,沒說過更好,“說句真心話,自接手此案以後,我與我兄弟們無不很出力,我們已經很努力了,這一係列事,有的你知道,有的你不知道。可是,有些事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一案未破又起一案。不過,這是壞事,也是好事。為什麼這麼說呢?正當我們走投無路時,開光她們失蹤了。
“隻有她們失蹤了,才引出地下宮殿和美鼠精來。老師太,我理解你此時此刻的心情。設身處地地替您想一想,誰不痛苦,誰不痛心疾首?但是,話又說回來,您這樣哭也對事無補,並且,您也把我哭糊塗了。因此,我還是要奉勸你,別哭了行不行?如果您要繼續哭下去的話,也行,我走了,待你哭夠了,我再跟你談!隻能這樣了,再見!”
吳飄飄說畢,裝出一副急於要走的模樣。
“好吧,那我就不哭了!”無名師太的哭聲越來越輕,一聽說吳飄飄要走,她就急了,立即說道。
唉,也難怪她呀!這麼天來,她倍受著寂寞和孤獨的煎熬,聽說吳飄飄他們又要走了,她連鬥嘴的人又要失去了。她能不急嗎?
“乖,不哭才是一個好孩子,不!好老人!您把眼淚擦一擦!”
“仙兒姐姐!老師太!我把開光的詩句破譯出來了。原來十分簡單的!”趙哲哲在方丈室外,喜出望外地喊道。
“趙哲哲,真的嗎?快進來,給我們說一說!”吳飄飄大喜過望地喊道,你姥姥的,姐姐沒有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