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撈月、竹籃打水一場空!同樣,“四大名盜”全都審畢,結果一無所獲!吳飄飄心中又是一歎息。
她蛾眉鎖緊,微微地苦笑一記,盡管她心理有所準備,不過,還是不免有些失落、惆悵與沮喪。但是,吳飄飄轉而一想,罷了!如果如此輕而易舉能把案子破了,這也不叫什麼大案要案重案奇案了?如果如此輕而易舉能把案子破了,官府的捕快早就把案子破了,何必要她來破呢?!
然而,畢竟吳飄飄自己花了不少心血和精力,她的兄弟們花了不少心血和精力。
吳飄飄畢竟是吳飄飄,霎時間就想通了,一塊石頭落了地。幹大事者,拿得起放得下。
可是,他們卻是不愉快,相互攻訐和齬齟起來,尤其是李磊磊與陳鬆鬆之間吵得更為劇烈。
李磊磊對陳鬆鬆說道:“你倒是好,得了便宜又買乖!”
陳鬆鬆也毫不相讓,眼睛瞪得如同牛眼,責問他:“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痛!我得了什麼便宜了?!”
“你自己心中有數!”李磊磊翻翻眼說。
“我不有數!你說!你說!”
“說就說,誰怕誰呀!你風流快活!”
“我風流快活?!”
“對,你風流快活!”
“我不笨,你是說我與黃美姣之間的那些破事!哈,你倒是說得出口!你叫青哥,四弟說我還可以!當初若不是我去挽救敗局,事情就砸在你的手裏了!我是為了工作,不得已為之!”陳鬆鬆說得振振有詞。
“你說得富麗堂皇,多麼地動聽!”
“實事求是嘛。你不信問四弟,當初我們冒充‘花無缺’的朋友要她幫忙。你當即就砸了鍋,我立即去應急。才把你搞砸的事擺平了。”陳鬆鬆激動地說著,轉首去問趙哲哲,“是不是這樣,四弟?你是見證人。”
“是這樣的!”趙哲哲淡淡地一笑說道。
“若不是我跟黃美姣有一腿,能抓得住‘鬼吹燈’與‘梁上君子’嗎?說我得了便宜又賣乖?!哼!”陳鬆鬆憤憤不平地說道,壓抑的心情舒暢多了,又補充一句,“而且在仙兒姐姐的幫助下,還挽救他們一家的‘性福’!”
不過,這件事隻有他和仙兒姐姐兩人知曉。
李磊磊顯得有些理屈詞窮:“這也於事無補。”
“那是另外一回事!”劉青青也終於說了一句公道話,說罷又去問此時顯得有些鬱悶的吳飄飄,“您說是不是,仙兒姐姐?”
“好了,兄弟們,你們不要再為此事爭論不休了!此事的責任全在本姑娘!”吳飄飄見問精神為之一振,嫵媚而迷人地一笑,笑過之後,萎靡不振的神色為之一掃,輕抿了一記猩紅的香唇接道,“假如是‘四大名盜’盜的話,盡管他們個個都非同凡響,但是,這件案子也算不得重大和離奇!我們破了還了什麼意義可言?不僅沒有任何意思,本姑娘也覺得不好玩!不過癮!不刺激!你們說是不是?”
“仙兒姐姐說得極是!”劉青青等步調一致,異口同聲地答道。
“不過,事情要一分為二。我們已把以‘清修庵’為中心,由內而外地排查了一遍。工作還算是順利的,當然也有一些小小的麻煩,但這算不了什麼!”吳飄飄笑著對大夥總結地說道,“我有理由相信,你們不會為此而氣餒和灰心!而是越挫越強,越戰越勇!對你們而言,這是一種鼓勵和鞭策!”
“聽仙兒姐姐的!”劉青青握拳掄起來帶頭喊道。
“聽仙兒姐姐的!”陳鬆鬆掄拳說道。
“聽仙兒姐姐的!”李磊磊也是如此。
“聽仙兒姐姐的!”趙哲哲說道。
“你們不僅要聽仙兒姐姐的,而且也還要自己開動腦筋。趙哲哲,你說是不是?”吳飄飄雖然不是常人可比,但兄弟們對她絕對忠誠心裏仍是爽歪歪的,聽到趙哲哲說是的,心裏更是陽光燦爛,但她的思路還是頗為清晰,她接道,“地麵上的我們已經廓清了,現在我們要排查的是天上和地下了!”
“是啊,是啊。”
“這難度越發地大了!”
她的兄弟們興奮地議論起來。
“嘭!”
門把被撞開了。大夥不約而同定睛去望,但見一隻偌大如狗的貓躥進了“清修庵”的客房。這隻貓大夥都記得是無名老尼的豢養的,貓齡與他們五個人加起的年紀來差不多大,可謂是一隻古貓了。
不速之客的老貓闖進來之後,他們就閉嘴息口停止了議論。因為,他們的議論被擅闖的老貓打斷了。
老貓趴在門口,沒有馬上進來,後腿蹲著,前腿立著,一對碧綠的貓眼珠轉來轉去,翕動著鼻子,稀疏而細鋼筋韌的胡須挺立著,虎視眈眈望著吳飄飄與她的兄弟們,看上去像似不太信任,不太友善,懷有敵意。
老貓詭異得像是在思考,頗似一位思想家。
大夥都奇異地望著這隻神奇的老貓。
“喵!喵!”老貓突然張嘴清脆地叫兩聲,身子往後一縮,倏地朝前躥去。它的速度之快,真是匪夷所思,看得他們眼花繚亂。
這隻老貓一瞬間撲在吳飄飄懷裏,並嗚哩嗚哩地叫喚,仿佛要對她說些什麼話。
“放肆!”劉青青見老貓這般無禮地投入吳飄飄的柔懷之中,跨上一步,欲想將它一把抓走,免得弄亂和弄亂她幹淨雅裝。
“喵!”老貓突然如若發怒似地叫喚一聲,由此同時,把鋼鞭似的尾巴抽向劉青青去抓它的手,不偏不倚打在他的手背上。
“哦!”毫無防備的劉青青怪叫了一聲,呲牙咧嘴,嘴角抽搐,還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舉起手背在嘴邊呼呼地吹。
“噗嗤”吳飄飄忍不住一笑。被吳飄飄笑著把它轉了過個身的貓,還對著劉青青還“嗚哩嗚哩”地叫喚。
仿佛在說,誰叫你惹我?誰叫你惹我?
也將陳鬆鬆等的引得“哈哈哈”地開懷大笑。
“你這畜生!我……我!”劉青青氣得臉色都大變樣了,掄起拳頭,但不敢輕舉妄動。
“嗚嗚……”但這老貓嘴裏響著也毫不示弱,反而變本加厲,吹起鋼筋似的胡子,瞪起碧綠的眼珠,還揚起了前爪,張牙舞爪的蠢蠢欲動。
“好了!好了!劉青青,你別與這畜生一般見識了!”吳飄飄笑著打圓場,摟緊了老貓,愛惜地撫著它灰白相間的絨毛。
不過,隻一會兒工夫它顯得不安分了,使勁地掙紮著,還在她柔懷裏“嗚哩嗚哩”地叫喚著,越發地掙紮得厲害,非要掙紮著下來,被拗不過的吳飄飄終於放它跳到地麵上。
老貓輕輕地向前跑去,但它跑到門口,見後麵的沒有動靜,又踅回道來,“喵喵”地叫喚了幾聲,仿佛在喚人。
吳飄飄嫵媚而動人地笑笑,站起身來。見此,那老貓聳聳鼻子,咧了咧嘴巴,仿佛在歡笑,回首向門外款款走去,她懂意地尾隨而去。
精靈的老貓悄沒無聲地朝向跑去,拐到庵院上停頓一下,回眸看一下,看見吳飄飄仍然跟著,於是,向前跑去。如此,一波三折,它把她引導到老尼的方丈室。
“喵!”老貓停在方丈室門外,叫喚一聲,若是在向裏麵的主人彙報,我來也!然後輕車熟路跑了進去。
“南無阿彌陀佛!”吳飄飄在門外一滯,然後,她既不敲門也不打招呼,豎起雙掌宣一個佛號,表明她已來向她通報。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無名老尼也不答話,喃喃地念佛,突然加重了聲音。
吳飄飄笑不露牙微微一笑,讀懂了老尼加重聲音是在回應她,心照不宣地跨入方丈室,想當然地說道:“老前輩,您召本姑娘?!”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無名老尼低眉垂眼,手拔佛珠,但一律的都乃輕喃之聲,一心不亂,再也沒有加重聲的“南無阿彌佛”。
“您沒召我?那算本姑娘自作多情!”吳飄飄見老尼進入無我無他之境界,自討無趣地自言自語,托著香腮沉思,“這老貓頭引我到這兒幹嘛呢?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吧?”
吳飄飄抬起腦袋看向這隻老貓,但見老貓伸出前爪在地上刨著。
但她總覺得它不像是在真的刨,而是象征意思上的刨,若是在表演一個刨地的動作,演示給她看的。
老貓一邊這般模樣地刨著,一邊回過腦袋看著她。
吳飄飄見之會意地笑笑,覺得這裏麵大有文章,非同小可。她也顧不得無名老尼在清淨和一心念經禮佛了,清清喉嚨,清脆得如同鶯歌燕語地言道:“老前輩,您看呐!這老貓從前會有這種樣子麼?!”
“……阿彌陀佛!”無名老尼終於停止了宣佛號,但手裏的佛珠仍在拔動,她抬頭平靜地瞥了一眼吳飄飄,才悠然看向她豢養的貓,淡然地並且有些冷然地問道,“怎麼啦?”
“老前輩,您是否看到過貓這種樣子?”吳飄飄為讓老尼聽清楚才能有一個正確的判斷,就重複了問題。
“偶爾見到。”老尼顯得輕描淡寫地說道。
“哦?如此說來,您從前也見到此現象?”
“娃兒,你問此做啥?”
“難道本姑娘閉來無事?”
“難道不是?”
“廢話!老怪物!老不死的!”吳飄飄微笑著出言不遜罵道,似乎是在開玩笑,“本姑娘還不是為了你嘛,破獲你這個老怪物破經書!你懂不懂?”
“嘿嘿嘿。”無名老尼咧開風韻猶存的幾顆牙齒的嘴,一百八十好幾的老人像一個三歲小孩似地無邪地笑了。
“說!老怪物!”吳飄飄毫不客氣說道。
“那是在失去寶物的前幾天也出現過,貓也出現過趴地的現像!”無名老尼一本正經地說道。
“哦?果真如此?”
“你這娃兒好沒來由!!老納騙你幹嘛?”
話音未落,方丈室外響起雜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