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水上飄飄

這艘大蓬運輸商船途經蓬萊島北上,慢慢地靠近長江口的海麵。一旦靠近長江口,貨運目的地從民島也就抵達了。

再說豪華客艙裏的美丫環,她站起身來,走到船壁,眼睛往舷窗外一看。但見,三條小艇呈品字形,向大蓬船不迅也不慢地搖駛過來。

“兄弟們!該來的終於來了!按原定計劃行動!準備迎敵!”美丫環微微一笑,顯得喜氣洋洋,說著,她將手臂輕輕地揮舞一下。

三個青衣保鏢迅速衝出豪華客艙,奔上船板上,向著船的靠海岸邊的海麵嚴陣以待。三條不明的小艇正是從海岸邊上開過來的。

三個青衣保鏢望見,每條小艇上配備有四個精裝漢子,一人在船尾用力搖櫓,兩人分兩邊在使勁劃著木槳,一人背著雙手威風凜凜佇立船首。他們顯得不可一世,銳不可擋。

海麵上的情景,閑坐在豪華客艙裏的她們亦看得一清二楚,主仆兩人嘴裏嗑著香瓜子,由此同時,她們還說著閑話兒,好不談笑風生,逍遙自在。

“丫頭呀,我怕兄弟們出手重了,會打死那些海盜!”貴夫人笑道。

“不會,兄弟們自有分寸。再說,他們功夫高得驚人。不過,有時也難免會失手!但是打死幾個小蝥賊微不足道,誰叫他們為非作歹,您放心好了!”美丫環吐出一顆瓜子殼說道,說畢又把一顆粒飽滿的香瓜子塞進嘴子。

“言之有理!”夫人放心一笑。

“總之,你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就是!”

三條小艇在將靠近大蓬船的水域停止不前了,它們還是保持原來的隊形——品字形,在風浪細微的波浪上起伏不停。

“你們是什麼人?想來幹什麼?!”不知何時,船主餘老板偕同貨主劉老板出現在船板上,餘老板扒在舷邊厲聲責問。

“哈哈哈……此海是我家,此水是我財,人若要此過,留下買道錢!”佇在頭條艇船首的那個敞開衣襟的絡腮胡子開懷大笑,並振振有詞地說道。

“你們是海盜?!”青年商賈故作震驚地問道。

“不錯,老子就是海盜!不過,我們是要錢不要命的海盜!”那個絡腮胡子的海盜大言不慚地說道。

“隻要你們讓我們順利通過此海域,給多少錢都沒有關係!”青年商賈財大氣粗地說道,他不僅不憂,反而臉上顯出幾縷笑意。

“不多!老子隻要你們裝在船上貨艙裏十二箱的貨物就行了!怎麼樣?放你們一條生路!”絡腮胡子海盜顯得十分器張地說道,把一條腿站直了,另一條腿腳尖在小艇上三弦似彈著,並眼睛望著天空上的雲彩,目空一切。

“什麼?你們連我的貨物都知道了?!”青年商賈猛吃一驚,吃驚地問道。此番,他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吃驚不少啊。少頃,他想了一想,仍然顯得十分驚喜,預期的目的已經達到。不過,令他更為吃驚的還在後麵。

“他娘的,你以為很稀奇是吧?!老子還曉得船上還有兩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們!!家眷哩!哈哈哈……”絡腮胡子海盜得意到了極點,言罷又開懷大笑。

這不僅令船板上的兄弟們等吃驚不起,連豪華客艙裏的夫人也為之悚然,大皺秀眉。她用眼睛瞟了瞟那丫頭,可她此時卻顯得若無其事,漠不關心的一副樣子。

“哎,丫頭,你怎麼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他們是不是在船上有內線?”夫人雖然奇怪海盜料事如神,但她更奇怪的是,美丫環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那種漠然態度。

“當然,他們有內線!”美丫環揚臉對她燦爛一笑,說道,“沒有他們的內線,我們的事情還不好辦呢!”

“奴奴怎麼沒在意呢?”

“夫人,怎麼會在意這些呢?您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陷情於劉老板身上了。嘻嘻……”

“好壞呀,丫頭,你也要取笑奴奴……”

不說夫人與美丫環主仆兩人談話的內容和情形,再說,年青商賈心頭“咯噔”一沉,施即又飄浮起來,轉而略一想,也是,即然得知內幕,那麼當然連同一切情況都摸清了,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海盜!你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休要得寸進尺!”他臉冷峻地一笑,冷冷地說道,“本來老子想給你們一筆數目不少的銀兩,可是你們貪得無厭!老子現在就是半兩也不給了,想將我們怎麼樣?!”

“不怎麼樣!”絡腮胡子海盜鋼牙一挫,冷哼一聲,極其驕橫地說道,“你姥姥,老子想要的東西,還沒人敢違抗!”

“你沒這個資格!”

“我沒這個資格?我把姓名寫你腳底下!”絡腮胡子海盜眼裏爍出凶光,滿臉橫肉哆嗦一下,把手臂一揮,惡狠狠地說道:“弟兄們,給老子上!!”

但見,絡腮胡子海盜後麵的兩條小艇快速地劃了上來,而他自己的那條在原地不動,還不把年青商賈放在眼裏,這叫殺雞還不用他這把牛刀!

一會兒,兩條小艇差不多同時靠上大蓬船了。每條小艇兩邊劃槳的海盜丟下木槳,與小艇首上站的漢子,嘴裏均咬著一把尺把長光閃耀眼的尖刀。海盜一共是六個人,都從大蓬船邊攀了上來。

在小艇尚未靠近大蓬船,船上的劉老板和三個青衣保鏢嚴陣以待,做了充分的準備,前者在後,後者在前。

劉老板和他的三個青衣保鏢佇立船板是望不見船幫邊海盜在怎麼樣的行動了,當海盜在雙手搭在船沿上時,劉老板依然站著不動。

他像那個絡腮胡子海盜一樣遙空指揮,看著三個青衣保鏢衝了上去。

三個青衣保鏢想把他們的掰開,推下海水裏去的。可是,他們三人同時分別在掰海盜手時,海盜的另一隻手騰了出來,猛擊他們頭部、胸脯和肩膀上。

“咕咚”響了幾聲,三個青衣保鏢被擊倒在船板上。

前麵三個海盜趁勢爬了上來。他們剛剛從船邊沿探出上半身,三個青衣保鏢在船板上爬了起來。二兄弟用腦袋撞在一海盜腦殼上,三兄弟的腦袋頂在另一個海盜的胸脯上,小兄弟爬起來帶起一陣風,吹拂在另一個海盜的身上……

“咕咚、咕咚”地響了三聲,那個海盜從大船邊上丟入海水裏,像汆燙團一般了,沉下去以後又浮到海水上麵。

另外三個海盜心裏見之頓時驚慌,稀裏糊塗地被三個青衣保鏢推倒洶湧的海水裏了。

在小艇上的海盜見了,便拿起艇上的劃槳,遞給落水的兄弟,一陣七手八腳,手忙腳亂,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們撈上艇上。但見他們一個個成了落湯雞。

初戰告捷,劉老板還是顯得十分平靜,臉無表情,用更加冷酷的眼神瞧著絡腮胡子等海盜,他也不言語,冷冷地看著他們的臉色。

雖然失利,絡腮胡子海盜臉上也未沮喪,連看一眼他手下都沒有。良久,他轉過身軀,用一指拇指與食指,撮嘴打了一個呼哨,那聲音吹比鐵叫子還要響亮,劃過長空,直衝雲霄。

須臾,那海岸邊的海麵上波浪翻滾,又有四條小艇飛也似地劃來,一支煙的工夫便駛到大蓬船邊。每條艇還是一人搖櫓,兩人劃槳和一人站立艇首。

“上!”絡腮胡子簡短地吐一個字,但非常銳利。

一聲令下,小艇立馬靠近大船邊,每條艇上的海盜一齊往船壁爬去。

劉老板依然站了不動一下,船下艇上的絡腮胡子也是一動未動地佇在他的小艇之首,也是一副冷酷的臉無表情的尊容,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猶如堅硬冰冷的兩座石峰,冷冷地對峙!

大蓬船邊劇烈地混鬥起來。三個青衣保鏢此次不用手,用腳去踩或踢海盜。這方式又狠又準!

“你這狗海盜!娘的,下去吧喂!”

“你給老子下去!”

“老子送你喂王八!”

三個青衣保鏢嘴裏不斷地謾罵,他們罵得很痛快,因為他們打得很順暢。

“啊——”地一聲,“啊——”地又一聲,慘叫聲不絕地響起,令人毛骨悚然,隨之響起“卟嗵、卟嗵、卟嗵”重物丟入大海的聲音,浪花飛賤。

但是,三個青衣保鏢踢下大海去的海盜,遊洄到大船邊繼續往船壁爬去,個個披頭散發如同水裏撈起來的河水鬼。

三個青衣保鏢,二兄弟站在船尾一帶,三兄弟站在船中間一帶,小兄弟站在船首一帶,都保持一種戰鬥勢態。

這是什麼戰鬥勢態呢?

腦袋對著船內,屁股朝向海麵,一腿繃緊站著,一腿彎著曲,眼睛從自己的兩腿之間望向船邊上,作出隨時一搏的造形。為了使這樣一個活稽的造型保持一成不變,他們還跳著走,跳著移動,尋找戰機。

他們見海盜手就輕輕地踩,見了海盜的腦袋或者身體就慢慢地踢,既便是這樣,踩的力度和踢的力度還挺厲害。

“啊、啊、啊”

“卟嗵、卟嗵”

接連不斷地響起,不絕於耳,此起彼落。

後來,從船下爬上來的海盜全成了披頭散發河水鬼似的模樣。他們頭發上滴著大顆顆像葡萄似的水珠,眼睛裏射出凶光,嘴裏還噙著一尺長的尖刀。將要爬上來的海盜,沒有急於忙著翻到船上,趕緊拿起短刀,刺到青衣人的大腿,亂比亂劃。

“噝”地一聲,二兄弟感到鑽心地痛,馬上,他的靴子裂開了一條細縫,猩紅鮮血從靴內透了出來。

幾乎不約而同,三兄弟和小兄弟也遭受相差無幾的尷尬,靴子背上和靴子上也劃出一道裂縫,也是先鑽心地痛,有猩紅鮮血透出來。

“他奶奶的!”二兄弟低吼一聲,使出三分勁道,踢出兩下連環腿,一氣嗬成。他的第一腳是踢在那海盜的捏刀的手上,第二腳把他給踢飛了。

三兄弟和小兄弟眼睛一瞟,見二哥如此,也是依像畫葫蘆,也是踢出一氣嗬成的連環腿,給海盜以重創。

“啊——”

一聲慘叫聲劃破長空,一條黑影向海空掠過。

“啊——”又慘叫聲劃過,一條黑影成一條拋物線飛向海空,接著又聽一聲慘叫,見一條拋物線飛去。

“嘭、嘭、嘭”衝起四股水注,綻放四朵巨大的浪花。

“不好!”劉老板聽見背後有輕聲,急忙回首一望,不禁驚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