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海麵風平浪靜,碧波蕩漾,青年商賈和他的夫人、三個青衣保鏢、船主餘老板和船上的水手們,全都站在船板上,振臂歡呼:“風沒啦!浪定啦!”
“這就奇了怪了,剛才還是巨浪滔天,瞬時海晏浪平!”水手長喜孜孜地對大夥說道。
“切!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少見多怪!你們沒看見剛才,老子跪在艙板上求東海龍王爺?”船主餘老板自命不凡地凶斥水手長。
驀然,豔麗的夫人媚眼瞪圓,娥眉高高地揚起,怒氣衝衝地奔到船主餘老板的麵前,不由分說地揪住他的衣領。
“你這個該死的船主!你還我的丫環來!你還我的丫環來!!”傷心欲極的夫人拉撕餘老板,歇斯底裏地喊叫。
她的那種架勢簡直想要與他拚命!想要他抵命!
“夫人,夫人!這是突發事件,自然災害!您聽敝人解解釋!天災人禍是無法抗拒的呀?敝人也不希望這樣的嘛!這是無可奈何的事?夫人!夫人!”餘老板嚇得戰戰兢兢簡直要尿褲子,哭喪著臉衰求夫人。
“我不管!該死的是你這個船主!賠我丫環!賠我丫環!”
“你們還愣著幹嘛!快去救丫頭呀!”餘老板柿子向軟的捏,自己被夫人揪住不放,趕緊把水手當出氣筒。
“老板、老板,您快過來看呐!這海麵上浮起是什麼東西?會不會是哪個丫環呀!大家都過來看啊!!”不知那個水手眼疾,扒在船舷上用手指點著嚷嚷。他說話時還有些激動和著急。
夫人聞之立即放開了揪餘老板衣領的手,隨著眾人“呼啦”湧到船邊,很快地看到波浪起伏的海麵上漂浮著一個粉紅的東西,大家同時看見了。
“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夫人在艙板上踩著腳,一手抹膠淚,一手指著前麵,扭著細腰和肥臀,焦急萬分地說道:“丫頭呀!快去救丫頭啊!!”
“撲嗵、撲嗵、撲嗵”隨著三聲的響,三個青衣保鏢二話沒說,早就縱下洶湧的大海向那粉紅色的東西遊去了。
“寶貝,別著急!別著急!”青年商賈摟著貴夫人,輕柔地拍她的香肩,安慰她說道。
“奴奴要丫環嘛!奴奴要丫環嘛!”夫人還是跳著腳,手指前麵哭喊。
“知道、知道!稍安不躁!”年青商賈把手移了上去,撫在她飄動的黑亮的頭發上,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腦袋上,讓她的臉蛋帖在自己的臉頰上,寬慰道,“沒事的,沒事的,吉人自有天祥!”
“奴奴知道!奴奴……哦,救上來了!”夫人輕喃地說道、說道,眼睛霎時一亮堂。
三個青衣保鏢從海麵波浪上救撈上來的美丫環已經奄奄一息了,她平躺在船兒桅蓬下的船板上。
當年青商賈攜夫人移步走過去時,那兒已經圍了裏外三層。他們走近時,大家自動讓出一條道兒,想讓她的主人來處置。夫人跪在那兒,不聲不響,不言也不語,她麵朝著那不省人事的丫環的麵,把她背後的人遮住了。她看到美丫環的臉白皙而透著紅潤,生動而出色,勝如常人。突然,美丫環睜開了一隻眼,向她活稽地眨巴眨巴,倏地又閉上了。
說時遲,那時快,這隻不過一瞬工夫。
“啊呀,我的丫頭呀。你可不能有三長兩短!你若要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奴奴怎麼向您父母交待呀!”夫人笑不像笑哭不像哭地衰號起來。
看著美丫環肚子像一個懷了十個的孕婦,又似小山丘似隆起,船主餘老板伸手去探她的鼻息,一股熾熱氣流直燙他的手指,嚇得他驚跳起身,嘴裏嚷道:“她還活著,她還活著!”
“活著就有救了!”
“這丫頭命真大呀!”
“大難不死,必有後祿呀!”
七嘴八舌,船上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驚跳起身後的餘老板複次蹲下身去,雖然還有氣息,那就死是死不了,把她肚子裏的水按出來,她就能活過來,他蹲身下去的目的想把她肚子的水擠出來,因此他就伸掌下去按壓。
但是,還沒等他手掌接觸到她肚子上衣服時,隻見一股水從她的嘴裏噴射而出,兜頭擊在他臉麵上,把他衝得馬翻人仰,倒在船板上,狼狽極了。
夫人忍不住掩嘴而笑,青年商賈、三個青衣保鏢覺得暗暗可笑,水手也覺得非常地好笑,不過,他們都沒有從嘴裏笑出聲。
“笑什麼笑?這有什麼可笑的?”不管他們笑沒有笑出聲來,餘老板像狗一般嗅出他們在笑話他了,惱羞成怒地嚷道,“還愣著幹嘛,你們還不去拿一隻鐵鍋過來!!”他又用手指著水手長吼聲,“你快去!!”
手水長雖說還不知道拿鐵鍋做什麼用途,但他還是自己最快迅速拿到一隻尺六鍋來,按照船主餘老板指定的地方鍋底朝天地放好。
“來!你再搭把手!”餘老板叫住水手長,微笑道,“把那丫頭扛起來!”他想跟他一起把美丫環扛到鐵鍋上去。
“老板,您這想幹嘛呀?”水手長再也不能如此無知下去了,於是就問道。
“把她的水擠出來呀!”餘老板揚揚眉目得意洋洋地說道。
“哎、哎、哎!不勞動您大駕!我們自己來!自己來!”三個青衣保鏢中的為首的小兄弟奔上前來,拔開剛要去扛美丫環去的餘老板與水手長,說著,他手一揮對另外兩個青衣保鏢說,“弟兄們,好事做到底送佛上西天,搶救那丫頭要緊啊!”
“哎,哎,來了!來了!”二兄弟與三兄弟一邊答應著走上前來,一邊擼袍卷袖,摩拳擦掌的。
三個青衣保鏢七手八腳地把那平躺著的丫環翻了一個身,讓她的灌滿海水的肚子頂在那隻鐵鍋底塵上。然後,小兄弟和二兄弟一邊扶住美丫環,三兄弟在她的背上用手掌往下使勁地擠壓,讓她的肚子裏的海水一口一口地從嘴裏吐出來。
“二哥、四弟呀,我們這麼折騰她,等她醒轉後,會不會給我們穿小鞋呀?會不會給我們苦頭吃呀?”三兄弟一邊擠壓一邊不無擔憂地說道,他想起上次自己與四弟聽老板的牆腳,被那丫頭揪耳朵的事,仿佛耳廓還在隱隱作痛呢,故心有餘悸,眼睛往他的兄弟們的臉色。
“這可說不定啊!以我看呐,極有可能的!”聽口音,這二兄弟是在故意嚇唬他。
“那二哥,我跟你換一下吧!”三兄弟的擠壓的手就緩了下來,膽怯的說道。
“你不要聽他瞎說!我想不會!是吧,丫頭?”小兄弟對三哥說道,同時,又問人事不省的丫環。
倏地,美丫環抬起腿來,用腳後跟踢了三兄弟的背脊一下,他以為二兄弟在打他,抱怨道:“你沒理由打我!”
“沒有呀,你是那隻眼睛看見我打你了?!”
“那是你吧!”三兄弟又把矛頭指向小兄弟。
“我打你,打情罵悄呀,你是美妞呀!胡扯!”小兄弟笑了嗔怪道。
“那活見鬼了……”三兄弟尚未把話講畢,背脊又遭一記打擊,這一次還要比頭一次厲害得多了,並恍惚裏聽到嬌斥:幹嘛嘍哩嘍嗦的!好好地幹你的活,不然,新賬老賬一塊算!
“是!”三兄弟懵裏懵懂地答應一聲,使勁地擠壓起來,隻聽到“啊”地一聲,他方才住了手。
大家細心一聞,都覺得這聲音是打美丫環嘴裏發出來的。喜得三青衣保鏢盡最快的迅速把她翻轉過來,然後讓她再次平躺在船板上。
此時,雖然,她的肚子裏的水都擠出來,可是,那丫臉色變得死一樣的難看,蒼白、蒼白的。
船主餘老板的臉色也在劇烈地變幻,由當初看到美丫環吐幹淨了的喜色,變得臉上毫無表情,再由臉上的毫無表情變成現在如死一般的難看。他慢慢地蹲身下去,伸手去探她的鼻息,一探之下,不由得大禁失色,頓時癱坐於地。
“啊——!”豔麗的夫人打年青商賈的胸懷裏掙脫出來,張牙舞爪地撲向船主,像要向他拚命似的嚷說,“你這個挨千刀,你安的是什麼心啊?你出什麼餿主意啊?……好好的人又給你挨千刀治死了呀?!……”
船主餘老板懊悔不迭,正在無計可施時,被美丫環吹了一口氣,他一恍惚,就如人告訴他說了一句,他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說道:“對!人工呼吸。敝人給她做人工呼吸,她還有救!”
“停!停!”夫人大聲斷喝,問道,“你這該死的,想幹什麼?!”
“我想給丫頭做人工呼吸救她!”餘老板剛要俯下身去,用嘴去對她嘴,嚇得猛然抬頭,哆嗦地說道。
“你這臭嘴!”夫人掏出一白色手絹在他頭頂上摔了一下,“我這丫環冰清玉潔……”
貴夫人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不過,在場上的人誰都明白,她嫌他人孬嘴嗅!不欲他對她做人工呼吸。
“我來吧,夫人!時間不等人呀!”青衣保鏢中的二兄弟自告奮勇站來,把嘴要往她的嘴上湊。
“你也是臭嘴一張!”夫人也毫不留情麵。
“老子怎麼是嗅嘴一張?”二兄弟勃然大怒地責問她。
“你與多個女人親過嘴!不行!”夫人微微一笑,笑容裏帶著冷意。
“那我來吧,我總可以了吧?”小兄弟對她諂笑道。
“還是我來吧!”三兄弟也覺得很好玩,笑嗬嗬地說道。
“去去去!”夫人怪怪地笑笑,嗔怪道,“你們男人的嘴張張都是惡俗之嘴,沒一張是好嘴,還是老娘自己來吧!”
夫人慢慢地俯下身去,嘴緩緩地低下去……裝模作樣地做人工呼吸,低聲輕語地說道:“丫頭呀,已經可以了。不要玩過火了……已經可以活過來了。”
但大家都看到夫人做起人工呼吸來,多麼的鄭重其事,多麼的認真負責,一會兒她又慢慢地抬起身子。
但見,那丫的臉色由死灰變得蒼白,再由蒼白變得白皙,再由白皙變得紅潤,同時,鼻翼也翕動起來了,接著,豐腴的胸脯也在上下起伏了,然後,她的眼皮和眼睫毛波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