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餘老板令船上的兩水手把一盤菜肴和幾壇黃酒送到大貨艙裏,自己跟著下來,又搞來一塊木板與木墩,拚湊成一張簡易的酒桌。
下酒菜擺在“酒桌”上,三青衣保鏢立即圍了上來,他們臉上露出喜色,目光射著驚奇的眼神,嘴張得大大的同時流著口水,一副驚喜加饞嘴的樣子。
哇噻!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呀?赤橙黃綠青藍褐,什麼色彩都有呀!?
船主餘老板見他們個個被這些個下酒菜給稀罕得鎮住了,微微地一笑,得意洋洋地一樂,盡地主之宜地為他們介紹道:“這是梭子蟹,活的時是青碣色的,這是烤熟時的顏色;這是大白蝦,別笑我不是色盲,活的時的確是白顏色的。這兒是有一句諺語的,別笑我蝦無血我烤熟也會紅。這橙色是龍蝦。這些大大小寶塔似的是海螺、海貝。這背上點點圈圈和花花哨哨像背心似的是烏賊魚。這是跳水健將鯔魚。這是名貴的大小黃魚。這是銀白的是鰳魚……”
三個青衣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麵麵相視,然後去瞧餘老板,眼意在說是麼,不會在騙我們吧?隻是微微笑,誰也沒說什麼。
“嗨,你們動手吃呀,看著我幹嘛呀?”餘老板也覺得很奇怪,忽地有所警覺,訕訕地笑道,“哦,敝人知道,你們怕我在下酒菜裏投毒,弄死你們,好要了你們老爺的貨物,是不是?哈哈哈!”
他仰麵一笑,顯然是大開玩笑,又道:“鬧!小兄弟們,敝人吃吃給你們看!會不會中毒?”伸手要去拿海鮮……
“哎,您別別別!”青衣保鏢中的小兄弟嗤地一笑,立即在他的手背上一拍,製止他道,“餘大老板別開玩笑了!兄弟們嚐海鮮呀!”
“唔,好吃!好吃!”
“這海鮮要比雞鴨等肉要好吃,得多了!”
“是嘛,魚肉魚肉,魚是擺在第一把交椅上的嘛。自然要比肉好吃啦!這樣才像我的好兄弟嘛,可你們知道嗎?”餘老板得意地笑道,“吃了咱這兒的海鮮呀,幹起來那個來特別地有勁!嘿嘿!那可是特別有營養,尤其長那個精的。”
“老板,什麼那個特別來勁?”二兄弟不知就裏地問道。
“哈,小兄弟,你不會是沒開啼的公*?不會不知道人道吧?”餘老板眼睛變得成一條線了,臉呈英色地笑道。
二兄弟經他這麼一說,不用他說道,他從他的臉情上也能看得出他在講些什麼,即刻理會,馬上臉色緋紅,一直紅到脖子上,頓時無語。
“嘿嘿,敝人知道你不是!你的臉色出賣你告訴我。”餘老板猥瑣道。
“你別胡扯!”二兄弟有些惱羞。
“呀呀,別不好意思嗎!要是船上有小妞,吃了海鮮之後你可試試!嘿嘿!”餘老板仍舊一臉色色的猥瑣的笑容,忽地想起,說道,“你們夫人的美丫環不錯嘛!你們倒可以搞一個實戰試驗?”
三兄弟正要咬一隻大蟹鉗子,聽了餘老板的話,立馬擲下,怒道:“你再胡說八道,老子揍扁你!”伸出缽子一樣的拳頭。
小兄弟見此按下三兄弟的手臂道一句:“人家餘老板開玩笑,你何必當真的!”由此同時,用腳踢踢他腿肚子。
船主餘老板不解,這人怎麼對那丫頭情有獨鍾,如此庇護,連她的玩笑也開不得,不過,他沒細想,沒深入地想,被他這一鬧鬧了一個沒趣,正好那小兄弟來解圍,就有台階下,何樂而不為呢?
“對不起!對不起!”餘老板道歉道。
“沒關係,沒關係!”三兄弟立即領會,也賠著笑臉。
“喲!光扯閑話了,倒是把正事給忘了,來!兄弟們喝酒呀!”餘老板把還疊加在一起酒碗拿下來,放在每個人的麵前,說道,“兄弟們,今天咱喝它個痛快,非一醉方休不可,如何?”說著,他要給大夥酌酒。
“哎哎,老前輩,我來、我來!”小兄弟想既然稱兄道弟,以兄弟相稱,就改口叫他老前輩,還有一點戲稱之意,奪下他的手的酒壇子。
“好!好!一醉方休!”其它兩個捋袖擼腕紛紛響應。
“一樣一樣!”餘老板謙遜道。
小兄弟手一氣嗬成地一連酌滿了四大碗酒,舉起其中一碗說一句道:“兄弟們咱每人敬老前輩一碗酒如何?!”也不管兄弟們同不同意,仰脖一飲麵盡。然後,一抹下巴,將碗底對著大家讓他們瞧。
“好!好!”兄弟們拍手叫好,連餘老板也賠著笑臉稱讚。
“餘老前輩,我敬你!”二兄弟也舉碗一仰臉兒幹下一碗,照著小兄弟的樣兒把空酒碗亮給大家。
然後,三兄弟也照著葫蘆畫像把酒也幹了。
“好!好!好!”大貨艙內響起他們的叫好聲與拍手掌的聲音。
“好樣的,兄弟們!我餘某人謝謝兄弟們!下麵該輪到我敬兄弟們了!”餘老板感激涕零,青衣保鏢的豪爽讓他感動,這時的表情是他忠實的流露,他也平舉起酒碗說道。
“老前輩,您隨意!”小兄弟說道。
“哎,小兄弟您這是什麼話?”
“人話。”三兄弟嘀咕了一聲。
“……您小看了我這把老骨頭了是吧?幹了!……幹了!……幹了!”餘老板也不在乎旁人怎麼說他,他真的一連幹了三大碗,抹抹嘴巴,臉不紅心不跳。真是好酒量!
“好!好!”
“好樣的!好樣的!”
“厲害!厲害!”
“兄弟們過獎,過獎了!你們才是海量,你們才是後生可畏呐!吃菜!吃菜!”餘老板微微笑著,殷勤地給大家酌酒,“喝喝!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哎!”三兄弟要去搶奪他手的酒壇時,小兄弟在阻止他的同時丟給他一個眼色,“一醉方休!”又似乎耳語般地說道,“隨他怎麼來,能醉即醉,醉不了裝醉。知道不?”
二兄弟見他們倆在勾勾搭搭地商量什麼,閃電般將腦袋湊過來,剛好聽到最後幾句話,於是向他微點腦袋,也似乎耳語般說道,“知道了。”
“老前輩,我幹了!……我再了!”小兄弟舉起碗一口一幹,一連五大碗。
“老爺子,我也幹了!……我幹了!”二兄弟也舉起碗一口喝一大碗,連幹了六大碗。
“餘老板,我幹了!……我也幹了!”三兄弟舉起碗一口飲下一大碗,邊幹了七大碗。
不知不覺,他們疾風掃殘雲把四壇黃酒頓時飲得底朝天了。
見三個青衣保鏢臉呈酡色,出現幾分醉態,餘老板馬上顯得由衷的開心,笑*地說道,“兄弟們,我再去拿,煩你們稍待!”說畢,匆匆忙忙地爬上大貨艙。
“他這次拿來的酒就有問題了!兩位哥哥要注意了!”小兄弟望著餘老板消失在貨艙外說道。
“怕什麼?就是劇毒砒霜我也不怕!”三兄弟豪邁地說道,“我已經服下能量,已經晉升一級地仙了”。
“我也是……這樣的話就有的玩了,就有好戲看了!”二兄弟精神振奮。
“對,我也是……兩位哥哥,你們要有些城腑呀。他來了!”小兄弟看看其它的兄弟,抬首又看看艙口。
“我來了!”他們說話間,船主餘老板手裏捧兩壇酒,水手手裏也捧了兩壇酒,走到大貨艙,水手放下兩壇酒拔腿就走。
三個青衣保鏢搶也似的從餘老板手裏和艙板上拿來的黃酒,爭先恐後地飲了起來。小兄弟氣得瞪胡了吹眼地,他倒滿了四碗酒,待他放下酒壇去拿來飲時,碗已經是空的了,他再傾倒酒,眼看著都倒滿了可當他拿時又是空碗讓他。而他們的兩哥哥們,還催著他:“倒呀!倒呀!”
“他奶奶的!”他咒罵一句,捧起酒壇“咕咚、咕咚”往口裏倒,三股酒水湧了出來,一股淌入他的嘴裏,兩股從他的兩腮邊流下來……
“兄弟好樣了的!好樣的!”餘老板蹺起大拇指大大的誇張他。
見他飲酒像牛在飲水,二兄弟和三兄弟也各自拎起壇酒,捧在手裏也若小兄弟那樣大喝了起來,“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小兄弟喝下一壇酒之後,臉醉醉的笑意,指著他的兩位哥哥,欲想笑話他們,但他突覺一陣眩暈,身體慢慢地軟倒下去……
倒了!倒了!倒了!船主餘老板冷冷地不易察覺地一笑,默念道。
接著,三兄弟醉眼朦朧看著小兄弟倒下去,哈哈大笑,然後,自己也朝後麵倒了下去,漸漸地。
再接著,二兄弟極力企圖要將眼下瞪大一點,可是,一陣睡意般地東西襲上腦袋,他也向側身倒了下去,慢慢地。
“兄弟醒醒、醒醒!”餘老板臉上刻意地露出笑容,走到這個麵前,搖搖他,走到那個麵前推推他,“兄弟醒醒,醒醒!”可是三個青衣保鏢卻一點反映都沒有,東倒西不歪地攤在貨艙內艙板上。
“他們真的是爛醉如泥了嗎?”餘老板還是有一些不放心地自己問自己,想了片刻又自言自語道,“指定是爛醉如泥了!”
他刻毒而冷然地笑笑,還帶有一些得意的成分在內。他把眼光投向了那十二隻堆在一起的籠箱,然後又把眼光收斂了放在他們幾個保鏢身上。把目光掃來掃去,最後把目光停留在小兄弟的腰際。
不錯!小兄弟的腰際的一串金色的鑰匙,在此時有些耀眼。
突然,小兄弟睜開了一隻眼,把餘光瞟向餘老板,就在同一時間內,三兄弟與二兄弟也睜開了一隻眼,眨巴眨巴,三個人對視一下,又馬不停蹄地閉上了。
當然,餘老板是沒有看見的,因為他的目光還逗留在那串鑰匙上。
“哎哎!”餘老板一邊推小兄弟,一邊在他的身上解下了鑰匙,然後站起來,然後後退著走到品字形的籠箱邊子上。
小翼翼地,他打開了最上麵的其中一隻籠箱。這隻籠箱裏裝的是白晃晃的銀元寶,耀得他的眼睛隱約地痛。他又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又極其小心地打開另一隻籠箱。
“哇噻——!”他在心裏不由自主地驚歎一聲,一籠箱的首飾珠寶,熠熠發著光芒,想伸出手去摸摸,真的沒有其它意思,神靈在上!他隻想去摸摸而已。
驀然,響起一陣的咳嗽聲,把餘老板嚇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