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海桃花島某海灣有一寬468米長約2000米的月牙形的沙灘。當我們麵朝海浪滾滾的大海時,你右邊的那個月牙尖上有一座偌大的民間碼頭。
此時,你會看見一批又一批的清波濁浪向狼牙犬齒的礁石上撞去,發出驚天轟鳴,會讓你震耳欲聾,驚心動魄,鋪天蓋地的浪孵化成浪花和水霧,也會讓你眼花繚亂,撲逆迷離。
這座民間碼頭乃兩棲碼頭——漁商兩用。這麼晴好天氣,漁船都駛離碼頭,出洋進行捕撈生產,剩下泊在碼頭的都是七七八八的商船。
就在此時,在海灘弓形背上邊沿出現了一隊人馬,遠遠望去,一點一點地移向民間碼頭,漸漸近來。
漸漸地可瞧見,前頭一匹高頭棗紅大馬,騎著一個英俊強悍的青年人,他似商賈打扮,緊跟著一頂四人抬的華麗轎子。
轎子邊走著一位步態輕盈身材窈窕臉蛋漂亮美丫環,然後,有二十四個強壯的漢子,兩人一組抬著十二口沉甸甸的藤箱,壓陣的是三個穿著直襟青衣保鏢人。
沿著斜坡,馬、轎、人、箱等到了碼頭上。騎馬的跳下馬,抬轎的放下轎,抬箱的把箱子放下。
美丫環掀起轎簾把坐轎的人請了出來。
徐步步出來的是一住豔光四溢轎滴滴的貴夫人,隨著美丫環“夫人您慢點!”說話,貴婦步至商人身邊,粘絞糖似靠在他身上,一副恩愛夫妻的模樣。
轎夫和腳夫站成一批,麵對碧水蕩漾的海灣和向沙灘衝擊的翻卷的層層波浪,歎為觀止。
“這棕大買賣怎麼沒人接?!”青年商人極其奇怪與不瞞地說著,由此同時,拿眼睛掃視這時圍繞在他身邊的三個青衣保鏢和美丫環,最後目光停留在丫環那漂亮的臉龐上。
“看我幹嘛,沒做過生意?”美丫環輕聲細語頂他一句又狠狠地白他一眼,然後把目光瞟向碼頭邊的七八艘商船。
這時,有七八個人從船上走到碼頭,圍繞他們和那些藤籠箱轉悠起來。這批一共有十二隻全用浸過上等桐油白藤編製的藤箱,箱蓋與箱身都用鍍銀的金屬條,把它箍得結結實實的,精致無比,非同凡響,藤箱隻隻掛一把鋥亮的銅鎖,把它們封得嚴絲合縫,密不透風。
這當兒有一個船主模樣的人,在觀察藤籠箱和觀看他們以後,慢吞吞地說道:“你們這想運往哪兒?”
這語氣輕淡得好像不是做生意的局外人。
見商人木頭呆腦的樣子,站在一邊的美丫環伸腳踢他一腳,不過,自然是悄悄的。
“噢,從民島!”青年商賈愣神然後稍稍一咧嘴,說道。他顯出一副尚未睡醒的模樣。
“給老子打起精神來!”恍惚間,他還聽到美丫環惡狠狠地說道。
“謔,您好!您好!久仰、久仰!”船主露出笑模悠樣,向豔麗的夫人點點腦袋,向青年商人打躬作揖,說著殷勤的套客話,“敝人賤姓餘,小名加富,乃柒柒捌捌號船主。”然後輕輕地搖腦袋,“太遠了,太遠了!”並漸漸加重語氣。
“……那餘老板,您,是否願意為小可效勞?”青年商賈也扯了一番寒喧,再看了一眼美丫環問那個已發福的船主。
“嘿,嘿……”染染捌捌號的船主餘加富不作直接回答隻幹笑兩三聲,又指了指轎夫與腳夫,“他們這是……也要……?”
“噢,不!他們把貨卸下之後,都是要回去的!”青年商賈領會得極快,一點不含糊,把事情一下子交待清楚,不拖泥帶水。
“嘿,嘿……”餘加富雖臉上小丘似堆起笑容,但還是幹笑幾聲,什麼也不言語,真是想把人急死!良久,方才歎謂道:“有風險!有風險!”
“運酬好商量嘛!”青年商賈說的幹脆,又豪爽又慷慨。
“嘿,嘿……”餘老板收斂起笑容,嚴肅地說道,“不是為了這個!”
“不是為了酬勞?”青年商賈夢裏一般鬧醒了,也進入狀態,笑容可掬地道,“這您放心,餘老板!我們帶保鏢!”他招招手向三個青衣保鏢說,“你們過來!見過餘老板。”
“見過餘老板!”三個青衣保鏢一抱拳,聲如宏鍾齊聲回答。
餘老板心裏一懍,大吃了一驚,不過,立即鎮靜下來,恢複狀態,臉上堆起笑容,道:“唔,好、好!個個是人高馬大,很彪悍,可見你們身手不凡!”
圍繞他們身前身後旋了一圈,一邊渾身上下地打量他們,一邊還用腳踢踢這個,用手與那個握握,使得三個青衣保鏢東倒西歪,呲牙咧嘴,顯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美丫環望著那餘老板的臉色,漸漸地笑了。
“怎麼樣,有沒問題吧?”一年青保鏢道。
“嘿,嘿……”餘老板模棱兩可地笑笑,然後朗聲地對其它船主道,“諸位船主,這趟大生意誰願意做?!”
那七個船主嘀咕商量著議論起來,嘰嘰喳喳猶如綠頭蒼蠅丟入馬桶裏,不知道在商量什麼?運輸的報酬?運輸的成本?運輸的風險?不得而知。但他們多次提及三個字眼,那青年商賈等聞得清楚的,那就是“海上飄”。
“海上飄”可是鼎鼎大名的海盜啊!他輕功了得,如一片樹葉一般可在水上或波濤上飄走,如履平地。他神出鬼沒,出沒無常,海上的商船遭他洗劫,不過,他隻做重大案件。一般的買賣不放在他的眼裏。
“海上飄”之名,如雷貫耳!談虎色變。
“啊?啊?你們這是……餘老板,您這是……?”青年商賈大惑不解地望著船主逃走,指點著……
那個丫環在他的屁股上踢了腳,並低聲地喝道:“有戲!快去談啊!”
青年商賈被她一踢,這副模樣撲了上去,飛也似地去追那個柒柒捌捌號的船主餘加富,裝著焦急的樣子道:“餘老板,好商量、好商量嘛!”
“老爺,您——?”豔麗的夫人見她的老爺向前撲去,為其擔心,怕他磕倒,想去扶他一把,也作向前撲的姿勢。
“夫人,別為他擔心!沒事!”美丫環嫵媚迷人地一笑,扶了夫人一把。
於是,那漂亮的丫環和豔麗的夫人都穩穩地站在碼頭了,在一陣陣不小不大的海風吹拂下,她們腦袋上的青絲弄得七零八落,不得不騰出纖手將飄垂下來頭發頻頻捋上。風姿綽約,她們並肩站著,眼望著染染捌捌號運船。
一頓飯的工夫,青年商賈劉老板從運輸船上露出腦袋,臉上滿是躊躇滿誌的笑意,使勁地招招手,聲如宏鍾地喊:“好啦!都過來吧!”
於是,在腳夫和轎夫的七手八腳地共同努力下,把這十二箱的貴重貨物裝上染染捌捌號的運輸船上。
青年商賈付給他們勞動報酬之後,讓那些轎夫抬著空轎,那些腳夫空著雙手興高采烈回去了。
“……有啥了不起的!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水手還不好找嘛?……嘿嘿……”這是柒柒捌捌船主餘老板歇斯底裏的吼叫聲,聽到的火氣挺大,好像一觸即發,他大聲冷笑道。
“是沒什麼了不起!……有你這麼當老板的嘛?”這是一個粗獷的陌生人的聲音,嗓門高得好像一門小鋼炮,大發雷霆,“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就不信這個邪了!……老子走!老子走人!”
“少了張屠宰,我餘某人還得吃帶毛豬不成?!要滾快快滾!滾得越遠越好!!”這個餘老板還在歇斯底裏地吼叫,“滾!滾!滾!”
“走就走!老子呆在這兒,還不如餓死在外麵強百倍了!!”陌生人的嗓門如小鋼炮似轟響著。
“這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這船裏?”青年商賈望著美丫環的漂亮臉蛋問。當時,他們都站到甲板上,大家側耳聽稀奇。
美丫環一臉嚴肅地說了句:“這是人家自己內部的事,你們就別去插一杠子了。”
於是,大家都站住,若木偶似紋絲不動,但眼睛還是盯向艙裏。
一陣響動過後,須臾,一個胖乎乎黝黑黑的滿臉橫肉的中年漢子,從船艙裏衝了出來。他身上穿了蓑衣和頭戴竹箬帽,手提一隻晃晃悠悠的包袱,怒氣衝衝地打他們身邊走過,大踏步地跨到石條砌成的碼頭上,嘴裏還在嘟嘟噥噥罵罵咧咧個不休。
“劉老板,對不住了!”移動門輕輕一響,船主餘老板慢慢邁出裏艙,雙拳一抱抱歉地對青年商賈言道,“剛才發生一點小磨擦。那個粗野的人還是不留的好,免得惹事生非。嘿嘿……裏麵請,敝人已經安排好了,請!夫人請!請!”
“好的,好的,不必客氣!”青年商賈頗有禮貌地向他點點腦袋,算是回了禮,“丫頭持好夫人!夫人,我們走!”
丫環象征性的攙扶豔麗的夫人一邊往船艙裏走一邊回首看,但見船主餘老板走到大船邊,高聲地叫喊一聲:“起錨!開船嘍!”
隨著他這一聲喊,不知從何處冒出三個水手,跑到船道和船邊起錨和解纜,準備開船。
“不能開船!!”倏地,在碼頭上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