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爭奪重金

下人見此,忙將失子之痛的花無邊叫來靈堂。由下人扶至靈堂的花無邊見了這麼個水靈靈楚楚動人的少婦,頓時來了精神,摔掉用人的手也不用讓他扶了,幹脆自己徒步而走。

“她是誰呀?”花無邊指指黃美姣問旁邊的人,當得知她是他兒子地下情人時,才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他本以為是被他兒子糟蹋過女子來滋事的,用沙啞的聲音說,“難得、難得呀!閨女!你這麼重情重義,天下罕見呀!你也要保重呀!”

“老伯節哀順變!您多保重。”黃美姣鶯歌燕啼似地說道。

“哎呀,哎呀,閨女,你除了吊唁犬子後,還有什麼事嘛?”花無邊問道。

“老伯您如果允許的話,我想把這包東西給花郎陪葬!”黃美姣提了提手裏的那個沉甸甸的包袱,對花無邊尊重又客氣地說道。

花無邊快速地看了一眼。但見這個包袱其貌不揚,跟普通的包袱別無兩致,沉甸甸地像是放了石塊似的東西,那是什麼價值不菲的好東西?連聲說道:“沒問題。陪葬吧!”

“老伯您要不要檢查一下?”黃美姣鄭重其事地詢道。

“哦,這裏麵裝著啥東西?”花無邊無意問津。

“是他生前的積蓄。”王美娘顯得挺不好意思地說道。

“貴兒生前的積蓄?”花無邊頓時好奇起來,“拿來我瞧瞧!”心道,這問花尋柳的敗家子生前能有多少積蓄?

黃美姣把包袱遞給花無邊時,在遞的途中鬆了手,那包袱便掉到地上。

悶聲一響,猶如天上降下了天財,有N錠金元寶滾散了一地。

那些金元寶金光閃爍,熠熠生輝,耀目映眼。猶如一塊塊的滋鐵塊,強烈地把在場的來花府吊唁親友、幫忙治喪人和下人的眼球都吸引到金元寶身上。

他們把眼睛都瞪得如雞蛋這麼大,仿佛個個在做黃梁美夢,屏住呼吸,連大氣不敢喘。

“這是真的嗎?不是在做夢吧?”稍後,有人輕輕地嘀咕。

“你擰擰我的大腿!”有人對人說。

“啊,好痛呀!這是真的!”有人自己說。

黃美姣本人也是瞠目結舌,呆立當場。吳飄飄或多或少知道包袱藏有價格不菲東西,因為她已瞧出他們衣著光鮮,出手寬綽,一出手給她糟老公就是兩錠銀元寶,連眼都不眨一下,還說事成後定當重謝。

然而,黃美姣不知道包袱有金元寶,且又有如此之多。她是見所未見啊!

倏然,黃美姣猶如被一陣強烈的冷風吹醒了,也像被人輕拍一下拍醒了。黃美姣立馬蹲下身去,撿起一錠一錠的金元寶放到包袱裏。

黃美姣氣宇軒昂站著,手拎金元寶。黃美姣清醒了,她知道該怎麼做。

“嘿嘿,閨女呀。犬子有這麼多的金元寶,其實老朽早就知道。想等到喪事過後,老朽就到你家去取。當然,老朽也為你考慮過了,要留下一部份酬謝你,答謝你。你生活不容易是,畢竟你與犬子好了一場。”花無邊哈叭狗一般向黃美姣搖尾乞憐,“想不到閨女親自送上敝府。真是藏金不昧品德高。高風亮節!高風亮節!”

“是嘛?是嘛?”黃美姣微笑道。誰都瞧得出來,她的這種笑顯得冰冷,讓花無邊有些不寒而粟,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她還帶有譏諷。為對花無邊造出來的謊話不屑。

“當然是,兒子的事做老子自然了解得一清兩楚。他厥起屁股,老朽就知曉他要拉什麼屎了。嘿嘿,閨女。他就腳趾頭要尋思什麼,做老子得也能猜得出來。”大家都聽得出花無邊顯然是在胡說八道。憑他這麼精的人有這麼一大筆橫財,莫說是他兒子的,就是別人的,他也會挖空心思把它搞到手。

黃美姣還是這麼嫣然地冷笑地說道:“可憐的花郎一命嗚呼,死無對證,不然的話,可以當場驗證,叫花郎厥厥屁股,讓老伯猜猜拉的是什麼屎。還有呀讓他腳趾頭想問題,讓老伯也來猜猜他想什麼了!哼,可是呀,老伯您放得都是馬後炮啊!!”

十分顯然,黃美姣是狠狠地挖苦與諷刺花無邊。

“不是,不是,絕不是馬後炮,這是真的。有一次,犬子跟我講……”花無邊急得心髒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急於辯說,可被黃美姣無情地打斷了。

“您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這些金元寶無論如何要作為他陪葬品的,誰也無權過問!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黃美姣把這決定說得斬釘截鐵,不容置喙。尤其是最末一句,她斷然拒絕讓花無邊插手陪葬一事。

花無比心道拿到我家來就是老子的了,不管它是誰的,冷哂一聲說道:“不行!不能金元寶做陪葬品!”

“不行!老伯您試試。”語氣充滿火藥味,但黃美姣還是出於禮貌,長幼有別。

“閨女呀,你別把話說得太過分了。錢財是什麼?錢財是身外,是不是。這東西留下來吧,我會多考慮你的一份嘛。拿到棺材裏陪葬做啥嘛,做鬼也用不著,不如都給他燒紙,請和尚道士超度他。你說好不好閨女?”

花無邊見黃美姣說話口氣很硬,於是放下姿態用軟語說道。

“不好!老伯,這一定要隨他而葬的。”黃美姣一再強調說。

“老家夥太囂張了,要不要給他來一點苦頭吃吃?”混在靈堂裏李磊磊對同樣也混在裏麵的趙哲哲說。

“先別忙,看一看再說!”趙哲哲也用密語說道。

“不想怎麼樣!這兒不歡迎你!識相的你可以走了,但你必須把金元寶放下!”見軟的不行,花無邊突然來硬的,凶巴巴地說道。

“我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如果不把這金元寶放到棺材裏,姣姣跟你拚命!”黃美姣也不是軟柿子隨便花無邊捏。

“要死倒外麵去,白死一條狗!”花無邊凶相畢露,惡狠狠地喊道,“來人!把這找上門來的臭婊子的包袱拿下來,趕她走!”

“是,老爺!”管家花智顛兒顛兒走上來,在花無邊麵前一麵,然後向兩個彪形大漢的下人使了一個眼色。

兩個彪形大漢要走上去搶黃美姣手裏的包袱……

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的陳鬆鬆急壞了,恐怕黃美姣吃眼前虧,欲上去幫她打彪形大漢,卻讓趙哲哲拉住了後衣襟,暗道,“斬雞焉得牛刀,看我的!”

趙哲哲吹出一口真氣,無形地向前躥去,分成兩股一股流到彪形大漢的手上,一股流到黃美姣的手。

這使得彪形大漢笨手笨腳了,而使得黃美姣心靈手妙靈活無比,而且力大如牛。彪形大漢怎麼搶都搶不到黃美姣手裏的包袱,黃美姣如籃球手把手裏包袱使得如同籃球,轉來轉去,始終在她手裏,不讓彪形大漢抓到。

突然,黃美姣急了——狗急了還要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拿起手起包袱摔彪形大漢,相繼把他們摔倒於地。

黃美姣見把彪形大漢弄倒在地,趁機,抱著包袱向棺材跑去,用腦袋去撞賊厚的棺材,如同雞子去撞石頭……

在場的除了花無邊之外,都對這住烈女子顯示了無比敬佩之意,同時為她捏了一把汗。

黃美姣撞上棺材角的刹那間,哧溜一聲,腳下一滑,摔倒了。否則的話,撞個腦袋開花,鮮血直流,腦漿塗地也未可知。

事情並未如此收場。靠!黃美姣並不甘心,不知哪裏得到力量,一軲轆爬將起來,往後退了三步,又如頭小蠻牛歡騰地撞向棺材。

可是奇了怪了,剛要撞上的一瞬間,黃美姣又絆倒了。

大家都看到了,地上並無一物可以把她絆倒的。

那個彪形大漢被黃美姣摔倒之後,猶如瘋牛一般總是爬不來,爬起來又摔倒了,爬起來又摔倒了,再而三地。

“老爺,這樣下去要鬧出人命來的,終究不是辦法!”管家花智對花無邊勸道。俗話說,隻可智取,不可力敵,老子的名子不是有一個“智”字嗎?

“那怎麼辦呢,依你之見?”花無邊問花智。

“不如順水推舟,做個順水人情。你把腦袋伸來!”花智對著花無邊的耳畔如此這般地說道。

“哦,哦…不錯,不錯,隻好如此了。”花無邊聽了花智的話,點頭稱是。

“好了,好了,閨女,你真是堅貞不屈的好孩子呀。剛才老朽是在試探你呀!你真是感天動地的烈女!”花無邊立馬臉上爬起諂媚的笑容,他低下頭看著彪形大漢,用腳踢,用眼鄙視:“丟人現眼,沒用的東西!白長了一身的膘,還不快滾出去!”

說來奇怪,這時,頓時彪形大漢爬得飛快,爬起來就溜出靈堂。

“老伯,您是在演戲。可姣姣我可是真的,你若是敢再要耍什麼花招,隻有跟你拚命,您大可不必擔心。”黃美姣還是不嗔不怒,而且依然是嫣然而笑,“打開棺材放入金元寶!”

“就現在?”花無邊思想還是沒準備好。

“對,就現在!不可行嘛?”黃美姣堅定不移地說道。

“行、行!”花無邊仿佛屈服了。

“那好,你叫下人們執行吧!”黃美姣道。

“你們,閑雜人等都下去吧!”花無邊道。

“不行,他們一個不能少!”黃美姣說道。按照陳兄弟說的,明人不做暗事,看得人越多越好。

“為什麼?”花無邊有些不解。

“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噢,閨女,你是怕我耍什麼花招?”

“對,我是怕你耍什麼花招!”黃美姣冷靜地望著他,然後對在場的大夥說道,“你們都是我的見證人,看著也可為我做過證!”

消息猶如一股煙從花府溜了出去,又有一拔人削尖腦袋擠了進來,也來觀這天下奇聞般的新聞。

“那……”花無邊用眼睛在靈堂裏搜索,當看見花智向他點頭就接道,“那行吧!這下閨女你就可以放心了吧!”

不慌不忙,黃美姣在眾人眼皮底下,把包袱重新打開,金光熠熠的金元寶一共有一十二錠,真好一打。

黃美姣當眾清點明白,然後再新包上,然後小心翼翼放到花無缺的棺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