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鬧出人命

“你們是偷了她們的什麼書什麼經吧?”趙哲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說道。

“沒有,沒有。我書倒是念的不少,在私塾裏念了五年。但我現在別說叫我看書,就是一見到書我就頭痛,就好比唐僧念緊箍咒要了我的命。我她們人都不想偷,偷她經書做什麼?”

“狡辯!你是不打不成招的!”趙哲哲終於沉不住氣再當做君子紳士什麼的了,大吼一聲。

“早就讓這雙重賊骨頭眼色瞧瞧的。”陳鬆鬆的心和手早就癢癢了,一聽令下大快朵頤,摩拳擦掌地把花不缺吊起來打。

這次,他出手分外地狠,他一邊打一邊幻想聯翩,他的腦海裏仿佛依稀聽到那小寡婦欲死欲生的叫喚,也仿佛聽見花不缺那下麵東西使死勁地蹂躪她,心裏默念道,你奶奶的,我叫你超度!我叫你快活!

“啊、啊,我沒有,啊,啊,我沒有!……”花不缺痛得忍不住了,叫喊出聲,聲如宏鍾,但越喊越低下,後來一丁點兒聲音也沒了。

“住手!”對於趙哲哲喝道,陳鬆鬆置若罔聞,太專心致誌了,沉浸在拷打之中。

還是李磊磊機靈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再用手到花不缺的鼻子下探探,大驚失色,“頭,好像死了!”

“他裝死的。”陳鬆鬆可能意識到自己鬧大禍了,但還有僥幸心理,“死不了,我用涼水灑花就會醒來了。”說畢,也用不著誰下命令,自己解下他就拎往那兒。

“下一個!”趙哲哲這時也是輕信陳鬆鬆的話,又開始下一輪的審訊。

以上的審訊一無所獲,趙哲哲更加地浮躁了,也不問什麼姓名年齡等,一上來就直接地問道:“你偷了庵裏什麼經書沒有?”一說沒什麼就命令拷打。

陳鬆鬆和李磊磊尤其是前者仿佛打出了癮癖,出手越來越厲害,越來越奇重,這都是浮躁心理在作祟。

又一個被打昏過去的小偷被拖了下,返回時,李磊磊急急忙忙地跑了入審訊室,在趙哲哲耳畔如此這般地說道。

“啊?死了四個?!”趙哲哲大驚失色地叫喊出聲。這時,在場的都是自家的四個兄弟。

“還要不要再審下去呀?”劉青青也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了,當即問趙哲哲。

“還有幾個沒有審?”趙哲哲問陳鬆鬆。

“剩下最後一個了。”

“繼續啊,怎麼就不審了?要做到有始有終,也要做到山崩眼前而不驚色。”趙哲哲色厲內荏地說道,“沒事,沒事,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然後一笑,但大家看得出,笑得很勉強、很苦澀。

最後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他天不畏懼,地不畏懼,什麼也不畏懼,卻裝出一樣畏懼感。

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

為什麼說他害怕是裝出來的呢?他一副光溜溜的眼睛便可看的出來,他用這雙明亮的眼睛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臉上掃來瞄去的。

“看什麼看?”趙哲哲沒顯得老氣秋橫了,而是很隨便地問他,“你為什麼做小偷?”

“好玩!”小小偷不假思索地說道。

“好玩?什麼不好玩,偏偏玩小偷?可玩水玩火,可玩兒童遊戲:打銅錢仗、打銅板、鬥雞、摸暗洞、陀螺、棱角,摔跤,總之啦童年的遊戲多得去了,為什麼要玩小偷。”

這時候的趙哲哲心裏負擔委實過重,他想用談話的方式排泄出去。

“都玩過了,玩膩了,不好玩。因此,我想玩小偷。”小小偷毫不在乎地說道。

“小偷有這麼好玩的嗎?”趙哲哲仍以談話的方式說道,“它可是犯刑律的,犯王法你知道嗎?”

“好玩呀。光想玩了,當時也沒想得這麼多了。”小小偷這才有一點後悔。

“偷第幾次了?”

“還是第一次。”小小偷低下小腦袋。

“玩得是什麼把戲。”

“想偷幾隻雞去做叫化雞嚐嚐,不料,卻讓你們給逮個正著。我怎麼就這樣倒黴呀?”小小偷真的有些後悔。

“你聽說過清修庵失竊了嘛?”

“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一定是丟了天大的東西。”小小偷少年老成地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

“你們興師動眾了,如果丟了什麼一般的東西,這古怪的老尼姑肯定不會報案的,也不會請你們這等高手破案的。可你們拳頭打跳蚤,捕到的都是小魚小蝦。”小小偷好像是對哥哥們說話似地說道。

“去去去。屁小孩懂什麼?”劉青青聽得不耐煩,他一使眼色,李磊磊就把小小偷帶下去了,“怎麼辦呢?”他擔憂地問趙哲哲。

“把死者和重傷的走不回去的留下,其餘全部無條件地釋放!”趙哲哲皺著眉頭,想了想了,說道,“畢竟是鬧出了人命,回去的每人發放五兩銀子!”

劉青青等按趙哲哲吩咐的去做。然而,次日,天色蒙蒙亮,清修庵被當地憤怒的群眾包圍了。

對當地百姓而言,他們對賊骨頭當然深惡痛極,如對過街的老鼠要人人喊打一樣。但畢竟他們不犯死罪,怎麼能草菅人命?他們中間有死難和重傷者的家屬和親友,也有好打不平的不明真相的人們,當然,更多是來看熱鬧的人群——唯恐天下不亂。

就在這時,吳飄飄從地獄回來了,她乘著雲朵降落在清修庵的院子上,看到這麼多百姓圍攻她的兄弟們,知道是出事了,但尚未知出什麼大事。

吳飄飄不動聲色在站在人群中……

“富貴啊,你犯了什麼死罪呀,他們要把你活活打死?!公理何在?天理何在?貴兒呀,你死得好冤啊,你死得好慘啊!”花無邊揪著當在最前的陳鬆鬆的衣領把他搖來晃去,凶神惡熬地瞪視著他,“你還我的貴兒呀?!”

其它三個死者家屬跟在花無邊的後麵往前猛力地衝擊,猶如一陣洶湧澎湃的浪潮滾滾向前。然而,陳鬆鬆等個個有擁有神力,合眾人之力尚不能讓他們後退半步。

但那些人都沒能往這方麵去思索,他們如急紅了眼的瘋狗,發瘋似地往前推搡和衝擊。

趙哲哲是這件事的負責人,不能讓陳鬆鬆去背黑鍋,去做躲風牆,他要自己去承當,可是他還是不讓,急了不知怎麼弄的把陳鬆鬆拉到背後去,自己讓花不缺的父親花無邊揪著衣領。

“這事由我負責!人死不能複活,事情已經出了。這樣糾纏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對不對?”趙哲哲衣領雖然被揪住了,可是他的嘴還能動,手也能動,他聳聳攤攤手說道,“雙方是不是商榷一個賠償方法嘛。”

無事不可膽大,有事不可膽小。剛一開始見到黑鴉鴉一群百姓,他委實有些恐懼和擔憂,但轉一想,事已出就要去負責和要去擔當。

“誰要你賠償?誰要你臭錢?!我們要你們賠人,還我兒子——!”花無邊越發窮凶極惡嚷嚷道。

其它三個死者家屬聽見賠償,立即動了心了,但是他們也同時想,如果這麼輕易答應了,那賠的錢指定數量多不了,還是死拚到底吧。

“我不要賠錢,我要還我的兒子!”

“錢最多,能抵我兒子的命嘛?哼哼哼。”

“兒子呀,你死得好慘啊!唔唔唔。”

再加上愛打抱不平和觀熱鬧人群的推波助瀾,又掀起新一輪瘋狂。花無邊趁機要毆打趙哲哲,一手舊揪著他的衣領,一手舉起向他辟去……這時的趙哲哲肯定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

吳飄飄眼睛瞟向那兒,暗道,我兄弟犯什麼錯,也輪不倒你這老花賊興師問罪、教訓呀!說時遲,那時快。

吳飄飄鬼魅似地出現在趙哲哲與花無邊的中間,老花手剛要劈到趙哲哲的臉麵的一瞬間,被她擋了回去。

花無邊不僅沒有打著趙哲哲,而且還鬆開他的衣領,並朝後退了一步。他隻覺得有一陣風使他這樣的。

吳飄飄由此同時又略一用力,把圍觀的人群蕩開十幾步,如此形成一個較大空間。

“仙兒姐姐,你可回來啦!”

兄弟們目光頓時一亮,仿佛見到大救星,也如見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極其親切地喊道。

“親愛的兄弟們,本姑娘回來了!”仙兒姐姐熱情地張開她成熟溫馨的懷抱,說道。

劉青青、陳鬆鬆和李磊磊呼啦一聲衝過去,一把抱住了吳飄飄,她也熱烈反抱他們。唯有趙哲哲孤獨地站在地上,暗自傷神。

吳飄飄次弟放開劉青青、李磊磊、陳鬆鬆,衝著趙哲哲問:“你怎麼啦?”

“仙兒姐姐我闖下大禍了!”趙哲哲眼睛不敢正視吳飄飄。

“我出門時,我一再囑咐你,不要剛愎自用,你把它當成耳邊風。這下闖下大禍是吧?要我為你擦屁股是吧?你打死你這個狗崽子,你姥姥的。”

吳飄飄杏眼睜圓猶如母老虎,伸出芊手,劈哩啪來摔了過去,打得趙哲哲鼻青臉腫,口嘴流血,臉上如開了鮮花,慘不忍睹,摔倒在地。

趙哲哲一時被打懵了,被打懵的還有劉青青、陳鬆鬆、李磊磊,不過他們馬上清醒過來,不易察覺地笑了,心道,仙兒姐姐真有你的。

“你說呀!你說呀!”吳飄飄責問道。

趙哲哲掙紮著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剛剛站穩了,又遭一隻飛來的腿踢,“嗖”地一聲朝後空中扶搖直上。

眾人的目光從地下一直跟到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