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仙兒姐姐走了,我們怎麼行動?”眼望吳飄飄飄然離去,急性的陳鬆鬆問道。
“嘸嘸……”劉青青笑笑也沒說什麼,用手指指趙哲哲,意思說你問他罷了。
“趙兄弟,我們怎麼辦?”陳鬆鬆問趙哲哲。
“睡覺!”趙哲哲嘴裏嘣出兩個簡單的字眼。
“啊?”陳鬆鬆大驚小怪。
“啊什麼啊?你耳朵不好使呀!”趙哲哲很權威地說道。
“凶什麼凶呀?真是的。”陳鬆鬆挺服氣地嘟濃,“拿著雞毛當箭令!”
“你再說一遍!你是想吃‘金華火腿’,還是想吃‘爆炒栗子’?”劉青青借裝一副凶神惡熬的樣子,拎起拳頭要揍他,“膽子發育,越來越大了。什麼拿著雞毛當箭令?這是仙兒姐姐剛任命的,你也在當場。”
“好了,好了。不要傷了兄弟之間的感情。”趙哲哲勸開他們如公雞打架的架勢,說道,“睡覺!”
反正這時已經是深更半夜,也沒有什麼事可做,除了睡覺還能做什麼呢?當然還是睡覺。新任領導趙哲哲一聲令下,劉青青、陳鬆鬆、李磊磊倒在各自床鋪上躺下了。誰也沒有異議。初來乍到,白晝跟蹤那些尼姑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大家都有些累了,因此,一會工夫都發出鼾聲。
於是,一宿無話。
次日,晨曦剛露,天色灰亮。劉青青他們早早地起來了。晨鍾早早把他們敲醒了。
是的,今天又是個禮佛日,雖然這個日子跟劉青青他們無關,但是今天香客眾多,有利於他們開展偵察工作。
次日,陳鬆鬆與李磊磊沒見他們的蹤影,不知去向。劉青青與趙哲哲混在香客隊伍裏巡視。
平時裏,清修庵也有香客陸續燒香拜佛,至禮佛的日子,香客更是川流不息,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倏地,有一隻手掌輕輕地拍在趙哲哲的肩膀上,趙哲哲一凜,警覺地回首。
但見劉青青站在他的背後,此時手指大殿裏的兩個陌生男子,是指給趙哲哲看的。
趙哲哲順著他的手指望去,但見這兩個中年男子長得有些猥瑣,有些賊眉鼠目。他還敏銳在看到那兩個猥瑣的中年男子,總在“功德箱”周圍轉來轉去。
到清修庵來燒香拜佛的人們以女性占絕大多數,少數的男性幾乎全是青一色的上了年紀老年男性,當然還有中青年男性,卻寥若晨星,屈指可數。
這兩個猥瑣男們的驚現,立馬引起劉青青和趙哲哲的側目。
香客幾乎是清修庵附近村子漁農民的家屬,經商為仕的極少,因此他們都不富裕。當然在捐錢時,他們出手不寬綽,皆是一枚兩枚的銅錢,一文二文的小錢,連捐碎銀捐的都絕少。
劉青青和趙哲哲在巡視幾遍後,都覺得在如此眾多的香客裏麵,這兩個猥瑣男子最值得懷疑,感到功德箱最受關注。
因此,他們也在功德箱附近走來走去,當然,劉青青手裏捏著一把香,趙哲哲手裏捏著一把香,一把點燃了的香。
他們佯裝燒香的樣子,可是,他們眼睛轉來轉去,目光總是不離開那兩個猥瑣男的一舉一動。
這兩個猥瑣男一個較胖一點,一個較瘦一些。那個較胖的叫張益,那個較瘦的叫李爾。
張益和李爾這兩個猥瑣男子,看上去有些怪怪,是不良之輩。他們賊頭賊腦,行為不端,總是拿賊眉鼠眼地往功德箱上瞟……
倏地,清修庵猶如炸開了螞蜂窩,香客們鬧哄哄地尖叫議論起來,湧到大殿門口蹺首張望。
片刻,隻見兩個年青英俊的小夥子提著大包小包,趾高氣揚地邁著驕健的步伐,往大殿走過來。他們衣著光鮮,一副富商打扮的模樣,昂首闊步,顯得非常高傲,目空一切。
當他們走入了大殿,香客們指指點點,品頭論足,竊竊私語,議論紛紛。然而,他們卻置若罔聞,連瞟他們一眼都懶得去瞟。
雖然,他們外表是富豪一類的衣著的打扮,但是,他們的心理一素質委實太差。他們手忙腳亂地拿出供品——有時新水果、精美糕點、蠟燭、檀香,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地,在菩薩麵前去供著,手忙腳亂地點燭上香,手忙腳亂地在菩薩麵前打躬作揖……
明眼人不難看出,他們倆個壓根兒不會燒香禮佛,初出茅廬,抑或便是破天荒第一次。
劉青青和趙哲哲見了他們這番狼狽情形,不由得先是抿嘴一笑,然後相視一笑。
“你看,這兩個笨頭笨腦笨手笨腳的家夥!”趙哲哲在劉青青耳邊笑罵。
“你也不要苟求他們。已經難能可貴,戲還是演得不錯,蠻精彩的嘛。”劉青青以兄長寬厚的態度,輕輕笑道。
“千萬別給我演砸了。”趙哲哲毫不擔憂他們會搞砸,表情卻顯得很擔憂。
“不會!”劉青青很肯定地說道,接著又分析起來,“你想啊,現在人們看重的隻是人的外表,他們那裏會去追究他們做什麼像什麼。你再尋思啊,他們那有錢又那麼年輕,當然不會上供燒香。尋常這些應當有下人們代勞的事,他們怎麼會這麼嫻熟?”
“青哥,您分析很有道。當初我不應該叫他們都這麼喬裝打扮的,應當叫他們打扮成一主一仆。這樣看起來才順眼些。”趙哲哲為自己這樣導演不免有一點沾沾自喜,說出原先的策劃。
“這樣挺不錯的,真的。”劉青青笑著安慰他。
“哈哈,是嘛,是嘛。”趙哲哲自負地笑道。
燒完了香,他們東張西望起來,極盡裝模作樣之能。
“先生,你們要找的是不是這個呀?”有一年風姿綽約的女香客指指功德箱問道。
但見,他們也不打話,隻是彬彬有禮地向美色女點點腦袋,微微一笑,仿佛是為了感謝而笑,仿佛是因為她的頗有姿色而笑,不得而知。然後,他們走向功德箱。
美色女香客對他們這麼一說,引起更多的香客注意,刹那間,都將目光投向功德箱。
李磊磊搶先向功德箱裏投香資,陳鬆鬆隻好耐心地等待。
但是,李磊磊仿佛霸占這隻功德箱,投錢投個沒完沒了,而且在陳鬆鬆看來,李磊磊這廝故意拖延工夫,也不一次性多投些,隻是一文一文地投進去……
功德箱投幣口是挺小的,小到任何手都伸不進到裏麵去,縱然是小到細如雞爪的手也是不能夠。功德箱口做成這麼小,是有原因的,那是為了防盜。若不是這麼小,隨便一伸就能抓到錢,不良分子豈不有機可趁了。
陳鬆鬆越來越覺得李磊磊這廝是故意如此的,“呼”地,他一下火氣就上來了,頓時變得火冒三丈,用自己的身體將李磊磊擠到一邊去,然後,自己往功德箱裏投香資。
自己嫌別人慢,那麼自己就要快些嘛。因此,陳鬆鬆投幣的速度要比李磊磊的快多了。
劉青青為他們要大打出手而捏一把汗,剛要衝上前去勸解,卻把趙哲哲拉住,對著他麵前搖了搖腦袋。劉青青放心地向他點了點頭。
對於陳鬆鬆這種蠻不講理的魯莽行為,李磊磊也不同他一般見識,笑眯眯突然也把他擠到一邊去,又開始自己投香資,不過,此次和速度可不快。
這可把陳鬆鬆樂壞了,姥姥,這太有意思了,這太好玩了。今天怎麼有這麼好玩的把戲呢?姥姥,打著燈籠備著飯也難找哇。
陳鬆鬆又一次把李磊磊擠到一邊,猶如投幣比賽似地投向功德箱的投幣口。
這也把李磊磊樂壞了,立即把陳鬆鬆給一邊擠,使出看家本事,“嗖嗖嗖”地比陳鬆鬆投得更迅速。
這哪兒是隨緣樂助、樂善好施呀?這簡直是鬥狠賽富嘛?
此時,香客都上完供,燒完了香,他們有空閑時間圍著他們看熱鬧了。
“好!好!”有人拍手叫好。
“好!好!”又有人拍手叫好。
劉青青與趙哲哲放心地對望一眼,霎時,他們臉上都露出和顏悅色的表情。
“你看這兩家夥,你爭我鬥。這場戲演太迫真的。嗬嗬……”劉青青樂道。
“是啊,一時心血來潮,即興表演嘛,不錯,不錯!引人注目,比預想的結果還要好,還要好!”趙哲哲作為這場戲的導演,此時看到演員戲演得非常出色,而倍感自豪。
此時,張益與李爾這兩個猥瑣男也正在觀看,他們把小眼睛瞪得溜溜的圓,心跳加快,臉炙脖熱,心裏激動,手心如同毛毛蟲在蠕動般地癢癢了。
陳鬆鬆和李磊磊投完銅錢又投碎銀,一直將褡褳的銀量投完為止。然後,他們拍來拍去地拍拍手,若無其事整整衣服,然後才趾高氣揚地走出大殿,走出清修庵,往山腳下走去……
劉青青和趙哲哲目送著陳鬆鬆和李磊磊走下清修庵,回過頭來看大殿時,那兩個猥瑣男突然不見了,不由得都吃了一怔。
“人呢,怎麼不見了?”劉青青張眼問趙哲哲。
“不知道呀,剛才還在呢。”趙哲哲也甚覺奇怪。
“他們不會不上鉤吧?”劉青青不無擔憂地問。
“大哥,請您放心,他不會不上鉤的!”趙哲哲很有把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