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庵裏美尼

“不客氣,不客氣,千萬別客氣!”吳飄飄笑得嫵媚而動人,遞給她一根樹棍,“老前輩,給您!”

“給我這個幹嘛?”無名師太接是接了那長長細細的棍子,可就是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

吳飄飄道:“這是您的指揮棒呀!”

無名師太道:“指揮棒?”

吳飄飄道:“對呀!”

無名師太道:“老衲要這撈什子做啥呀?”

吳飄飄道:“為我們指路呀。”

“哦,嘿嘿,對呀。老衲給你們娃兒指路!”老尼自嘲地兀自笑了,“不然,你們把老衲抬到東海龍宮裏去,那都是神不知鬼不覺了。”

“抬到東海龍宮裏做什麼呀?”趙哲哲故意這麼問。

“抬到龍宮裏,賣個好價錢嘛,嗬哈哈。”無名師太兀自大笑。

“嫁給龜丞相當老婆還差不多。”趙哲哲存心要開她的玩笑。

“招打!你這個娃兒,老太婆的豆腐你都想吃呀?”無名師太拿著指揮棒在趙哲哲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哈哈……嘿嘿……”這一下子引得大家包括吳飄飄在內都哄堂大笑。

神不知鬼不覺間,陳鬆鬆和李磊磊抬了無名師太,跟著吳飄飄、劉青青和趙哲哲已經飛也似地走了一大段路了。

四個身手不同凡響的小夥子輪流著抬無名師太,而無名師太坐上轎子遙控指揮他們。

無名師太嘴裏嚷嚷道:“往上拐……往左拐……再往左拐…往左下走拐…往右拐拐…往左拐……往上走咧……往左……往左……再往下……娃兒們看見了吧,這就是老衲的清修庵了。”

“老前輩,坐了天底下最為高檔的轎子感覺如何呀?”這段路抬轎的輪到劉青青和趙哲哲,劉青青寡言,而趙哲哲打趣無窮。

“誠然,舒服極了!”無名師太坐在這破轎上,身子一顛一顛地,卻道舒服、舒服。

趙哲哲道:“老骨頭沒有散架子吧?”

無名師太道:“老衲的筋骨健朗得很呢。哪有這麼容易散架的?”

趙哲哲道:“是啊,你吹牛反正是不上稅的。”

無名師太故作糊塗:“娃兒,你說什麼?”

趙哲哲重複道:“我說,吹牛不上稅,吹吧!”

“娃兒,你想招打呀!”無名師太舉起那根指揮棒。

“哎,別打、別打!”趙哲哲嚇得求饒道,等無名師太不打他了又問:“老前輩,您幾歲入了尼姑庵?”

“七歲呀。”無名師太說道。

“跟我的入學年齡一般一般的。”趙哲哲說畢又倏地想起什麼,“那您不是說,追求您的小生太多了,你才到庵裏來出家嗎?難道您七歲就變成大姑娘,長得像花朵一般鮮豔成熟?”

“當然啦!”無名師太一想不對,突然改口,“不是,不是。”

趙哲哲追問:“那是怎麼回事?”

無名師太道:“老衲是誆你們的。”

趙哲哲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無名師太道:“現在真,從前是假。”

“停轎!”

吳飄飄臉含美麗的笑容。她是被剛才無名師太與趙哲哲的對話給逗樂了。

吳飄飄一聲令下,一頂“坐騎”不偏不倚停在清修庵的山門前的石階下。

青瓦杏牆的清修庵,三進大殿兩廂房依山而建,雖然談不上什麼宏偉壯觀,卻人傑地靈、鍾靈毓秀,一處臥龍伏虎之地。

“娃兒們請!”無名師太步下轎來,向吳飄飄等人說道,然後,率先步上石階,健步而去。你看她那健步如飛的樣兒,那你一個180歲的老人,她比青壯年人走還要健步如飛。

當吳飄飄與她的兄弟們隨無名師太步入清修庵時,頓時,有四張鮮嫩得吹彈得破的臉蛋驚豔一掠!稍縱即逝。

不禁讓他們的瞳仁為之閃亮。

“這兒哪來的美妞?”陳鬆鬆眼光閃閃,好奇地問李磊磊。

“什麼眼神,光看臉蛋,不看腦袋。二哥,你未見那美妞的腦袋?”李磊磊想取笑他,這麼低級的問題你也來問我?

“她們的腦袋怎麼啦?”陳鬆鬆還是一頭霧水,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光潔如燈。光光的,你沒看見,眼睛快長到頭頂上去了?真是的,還給我裝傻!”趙哲哲不屑地說道。

“哦,你是說她們是庵裏的小尼姑。”陳鬆鬆自嘲,“怪不得看上去怪怪的,原來是美小尼。”

“不長眼睛也不長腦子。隻是心裏長草,花心!”趙哲哲又不屑道。

“嗬嗬。”陳鬆鬆怪笑,兀自想,這樣的靚妞能泡上多好呀,那指定要美死我了,想得呆了時,又喃喃自語。

“說什麼?你說響亮一點啊!”李磊磊明明聽見了,但故意這麼問。

“沒什麼,沒什麼。”陳鬆鬆窘迫地一笑,尷尬之極。

“沒什麼就沒什麼好了,那你緊張什麼?”李磊磊不屑地盯他一眼。

他們一行說著說著就走入山門。山門一進去就前大殿。大殿裏供奉的是彌勒和韋陀兩菩薩,再裏麵就是觀音殿,大殿裏自然供奉觀音菩薩等諸佛了,觀音殿後麵是方丈室了。

四位小尼姑站在前殿與觀音殿之間的院落上。她們端莊地分列兩旁,貌似夾道歡迎老師太與吳飄飄與她的兄弟們。看上去,她們的年齡大約都在十五、六歲,長得一個個身材曼妙,婷婷玉立,眉清目秀,瑤鼻妙嘴,純清靚麗。

她們玉立著,笑口吟吟,目不斜視。

無名師太也不向吳飄飄他們介紹什麼,仿佛四周皆空,不當她們存在似地走過去了。四個尼姑隻會臉露微笑,端莊地向她和他們合掌稽禮。

吳飄飄隨在老師太之後,微笑向著她們頷頷首,蓮步輕搖地走了過去。

劉青青、李磊磊和趙哲哲隻不過是多瞥了她們幾眼而已,也是勿勿而過。

“嗨,小師父!”隻有陳鬆鬆輕輕向她們揮揮,向她們示意與示好。

“二兄,你不要輕骨頭啊!叫她們都把我們看輕了!好像我們都是醜陋寡聞,沒見過美妞似的。”在陳鬆鬆後麵的李磊磊,在他的屁股上輕擰一把,低音說道。

“你鄙視我呀?”陳鬆鬆回眸鄙視他。

“別丟人現眼!”

“丟你了嗎?”

“別人都不這樣,要你出什麼風頭?”

陳鬆鬆又回眸惡狠狠瞪他,也不與他一般見識,隨大家走進了方丈室。

稍後,那四個尼姑也悄沒無聲地走進方丈室,她們輕巧得如貓兒一般,然後在他們麵前獻上茶水。她們笑不露牙,也沒言語,隻向他們躬身一禮,悄然無聲地退了出去。

“這是老衲門下的四個比丘尼,老大叫開光、老二叫開明、老三叫開,老四叫開修。”無名長老才向吳飄飄等人介紹道,然後指指茶,“這是本地高山儼霧茗茶,沒啥好招待你們,荒郊野外的,請大家多包含!”

“本人有一事不明,想請教老前輩!”倏地,陳鬆鬆奇怪望著老尼說道。

“請講!小施主。”

“這四位小師父,她們明明長的美如天仙,您怎麼說‘比較醜’呢?”

“哦,誤會,老衲是說,比丘尼是尼姑的意思。”無名師太嚴肅地指出。

坐於他一邊的李磊磊捅他一肘子,輕輕斥一句:“別在這兒出洋相了!”陳鬆鬆摸著頭皮“嘿嘿”地不好意思地訕笑:“原來是這個意思,比丘尼是尼姑,嘿嘿。”

“老前輩,本姑娘沒看走眼的話,這四位小尼耳朵不靈吧?”吳飄飄莞爾一笑道。

“娃兒,你也看出來了?”無名師太不苟言笑,肅然地反問道。

“是的。”吳飄飄微笑,本想講“這還不是小菜一碟”,但轉而一想,還是覺得比較謙虛一點好。

“高人!”老尼抬起高翹的下巴和大拇指道。

“過獎!”吳飄飄淡淡一笑,雖然是淡淡一笑但也不失嫵媚而迷人,她接道,“她們與您失竊的寶貝有關麼?”

“娃兒,你問這個幹嘛?”老尼不悅還有一些慍色。

“老前輩,我們現在就已進入工作狀態,開始破案。您隻要回答是或不是。”吳飄飄是一個工作狂,刻不容緩,一進方丈室就要開始她偵破的工作,認真地說道,眉宇間都是一團肅然。

“不錯。你猜對了!”無名師太一臉嚴肅。

吳飄飄道:“您為什麼要招這些聾啞尼姑?”

無名師太道:“老衲想,她們還是什麼也聽不到的好!”

吳飄飄道:“可是,她們長有一副剪水似的眼睛啊!”

無名師太道:“既便是她們看到了什麼,也無法說出去呀。”

吳飄飄道:“不無道理!這麼說來,她們知道庵裏失竊了?”

無名師太道:“應該不知道!”

吳飄飄道:“但她們知道庵裏有這寶中寶嗎?”

無名師太道:“相當不知道!”

“哦!”

“連老衲圓寂了的幾代徒弟都不知道。她們都不知道,何況她們呢!”

“為何這麼篤信與肯定?”

“自從我師父傳給老衲之後,老衲向來秘不示人。”

“那你發現是在什麼時候失竊的?”

“大前天晚上。也就是祖師太的佛忌日。”無名師太想了想,蹺起下嘴巴,吧唧吧唧說道,“既便是老衲一載內也僅觀三次,即三個佛忌日……”

“三個佛忌是什麼日子,意味著什麼?”

“是觀音菩薩三個重要的日子,每年的二月十九是她的生日,六月十九是她入庵堂日,九月十九是她得道成菩薩日。每年這三個日子的深夜老衲拿出來誦此經一遍。其他日子,連瞟它一眼都沒有。次此,打開來一見,卻是不翼而飛。唔唔唔……”言畢,無名師太不顧眼前有這麼多的陌生人,拉下褶皺縱橫的老臉,開始“電閃雷鳴”、“大雨滂沱”,痛心疾首,悲痛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