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飄飄走近劉青青身邊時,劉青青手上突然一緊。
哎,他鬆了一口氣,顯得無比輕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在他和兄弟們努力下,胡麗青終於死裏逃生。
劉青青目送吳飄飄走得無蹤無影,收回目光才去看下自己的手,不由得怔一怔。
“你,還有你,唔——!”劉青青示意李磊磊與趙哲哲,見李磊磊與趙哲哲把胡麗青從“農婦石”上解下來,又對陳鬆鬆說道,“二弟,你過來一下!”
“什麼事,大哥?”陳鬆鬆匆匆來到劉青青跟前笑問。
“這是什麼東西?”劉青青從手芯裏拿出一粒藥丸,給陳鬆鬆瞧。
“大哥,這是誰給你的?”陳鬆鬆沒有直接回答,眨巴眨巴眼,似有不信。
“不要說是誰給的,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劉青青急不可耐地問。
“你先告訴我,這是誰給你的,我才能判斷這是什麼東西!”陳鬆鬆顯得十分倔強。
“是仙兒姐姐給我的。”劉青青還是拗不過固執的陳鬆鬆隻得實情實說。
“是仙丹!”陳鬆鬆不假思索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這是仙丹而不是別的。”劉青青臉上浮出喜色,笑道。
“你忘了,仙兒姐姐給我服個半粒,給杜小姐也服了半粒,我說她小氣,差點兒惱了她。後來,她又給了花兒、梅兒、杏兒各一粒,我見過的,就是這種仙丹!”陳鬆鬆顯得頗為自豪地說道。
“哦,這就對了!”劉青青舉起手在陳鬆鬆寬大的肩膀上親切拍了拍,感謝道,“謝謝你,二弟!”
“自家兄弟不用客氣……哎,對了,仙兒姐姐給你仙丹做什麼嘛?”陳鬆鬆又問。
“不是給我的。”劉青青道。
“給、給誰的?”陳鬆鬆道。
“給胡麗青的,你看她傷得這麼重,幾乎沒命,不服仙丹好得了嗎?”劉青青道。
“哦。你說得對!”陳鬆鬆道。
“輕點,輕點。”李磊磊和趙哲哲把在“農婦石”解下的胡麗青扶到那把楠椅上,叫她坐著。
“啊——!”胡麗青剛剛坐在楠木椅上,驚得立即跳起來,仿佛椅子上盤著一條毒蛇,咬她的屁股。
趙哲哲帶著迷惑的目光看著她,我靠,你的重傷是在前身,屁蛋哪會傷痛?矯情!
陳鬆鬆看了她一眼,丟下劉青青跑了上來,扶著胡麗青說:“我來,我來!你慢著慢著!”輕緩地扶持她坐下,顯得非常的小心翼翼。
劉青青看到趙哲哲對胡麗青的眼光是又氣又恨又很同情,反正是錯綜複雜,令誰也看不透。他淺然一笑走到他一邊,拉了拉他的衣角,當他來看他時說道:“唔……”
“幹嘛?”趙哲哲回首瞥了劉青青一眼問道。
“把這個讓她服下!”劉青青把那粒仙丹遞上去。
“這是什麼?”趙哲哲看著他手芯上的丹丸問道。
“仙兒姐姐給的仙丹。”劉青青說道。
“你讓她服下吧,我不去!”趙哲哲苦笑一下說道。
“為什麼?”劉青青大惑不解。
“這你還不明白嗎?仙兒姐姐為什麼不交給二哥、三哥和我呢?”趙哲哲分析道。
“恕我愚笨,我還是不明白。”劉青青眨巴眨巴眼,想了想說道。
“仙兒姐姐,我以為,要你照顧胡麗青的,要你為她療傷。”趙哲哲意味深長地笑道。
“不可能!”劉青青苦笑道。
“就是。”趙哲哲說著走開了。
劉青青苦笑著搖搖腦袋,拿著仙丹走到胡麗青跟前,俯下身去對胡麗青親切說道:“胡麗青,你把嘴張開來!”
“幹嘛?”胡麗青嬌嘀嘀地問道。她艱難地抬起頭來,斜眼望著劉青青,深情款款地。此時,她還是滿臉鮮血,渾身傷痕和濕淋淋的水漬,遍體鱗傷一片慘狀,她還有一副女性的嬌柔。
“別問這麼多了,照做就是!”劉青青非常有忍耐心地說道。
“你給我說清楚。你這是要幹嘛?”胡麗青輕輕地扭了扭身子,似乎想撒嬌,不過,扭動嬌軀時嘴巴歪了歪,興許是因為在扭動時觸痛傷處。
“我給你服一粒仙丹。”劉青青頗為自豪地笑道。
“我不要!”胡麗青輕輕地搖了搖腦袋,任性地說道。
“什麼?”劉青青大為震驚,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這可是仙兒姐姐賜送的仙丹,是靈丹妙藥,一般人求之不得,胡麗青目前傷勢處於這麼嚴重的狀況下,她居然說不要。這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我不要,你沒有聽清楚麼?”胡麗青一字一頓地說著,還裝出嬌嗔生氣的樣子。
“矯情!”趙哲哲突然插嘴說道,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作女!”李磊磊也不快地譏道。
“乖,聽話!你傷勢好得快!當時我隻服了半粒,不到半時辰傷勢就好了。”陳鬆鬆哄著她說。
“愛吃不吃,愛服不服!”劉青青聽了眾兄弟的議論也騰地一下光火了,一手捏住胡麗青的臉蛋蛋,一手把這粒仙丹扔入她的嘴裏去了。
“嗚嗚……”胡麗青搖著腦袋似乎在掙紮,好像叫她強服毒藥,好在嗚咽一下之後順勢吞下了仙丹。
劉青青見她服下這粒仙丹就立即放開她,用關注的目光注視她,注視著她臉色的變化。
胡麗青顰蹙眉頭很受委屈,尖纖雙手捧住豐腴的胸脯,一副東施效顰的模樣,又是幹嘔又是幹咳。
“胡姐,你沒有事吧?”陳鬆鬆衝到她的麵前,關懷備之地問道。
胡麗青伸出一隻柔柔的手臂,柔綿綿地搖了遙,極其低微地說道:“沒有……”然後放開捧心的雙手,把腦袋慢慢地,慢慢地抬了起來,奇怪地看著劉青青、陳鬆鬆、李磊磊和趙哲哲,臉情由痛苦漸漸地變得痛快起來,漸漸地露出喜色、笑容,似乎不像是裝的,真的發自肺腑。
她的這種神情似若感染了劉青青、陳鬆鬆、李磊磊和趙哲哲。他們的臉上不再是一副恨鐵不成鋼而是放心的模樣了。
胡麗青漸漸變得神清氣爽,剛才劇烈的疼痛大為減緩。她搖了搖粉頸,她頻頻地點點腦袋讚許道:“哦,不錯!不錯!”
胡麗青大為讚賞這仙丹的妙處。
“是吧?是吧?”陳鬆鬆頓時大快朵頤,在“農婦石”前的平坦的坪地上,扭起來了秧歌舞,一邊扭扭捏捏地扭著,一邊嘟嘟噥噥地說,“這要看誰給的,這是仙兒姐姐給的!這要看誰給的,這是仙兒姐姐給的……”
李磊磊和趙哲哲奇怪地看著陳鬆鬆。
“二弟,你抽什麼羊癲瘋呐?”劉青青大聲地斥責他,又湊到胡麗青跟前低聲問道:“胡麗青,你覺得怎麼樣了?”
“嗯,嗯,好多了!”胡麗青微笑著看了劉青青一眼,又低聲道,“剛才對不起呀。”
“沒事!你還能走嗎?”劉青青淺笑地搖搖頭,關切地問她。
“不能。”胡麗青深刻地看了一眼劉青青,輕搖腦袋。
“哦……”劉青青深刻領會似地,說畢又對陳鬆鬆、李磊磊、趙哲哲喊道,“二弟、三弟、四弟過來,我們抬著她走!”
“要抬我到哪兒去!”胡麗青臉上現出驚慌的神色問道。
“抬你到青石窟去療傷可以嗎?”劉青青很盡人意地征求胡麗青。
“嗯、嗯。”歎了口氣,胡麗青溫順地點點腦袋。
等他們走近了,劉青青指揮著叫李磊磊和趙哲哲抬椅子的左邊,他和陳鬆鬆抬椅子右邊。李磊磊一手抬著胡麗青坐的椅子,一手還拎著兩隻水桶和扁擔。趙哲哲手拿蜿蜒的鞭子胡麗青舒坦地坐在楠木椅子上,臉呈愜意,她倏地把目光逗留在了劉青青寬厚的背梁上,狡黠地轉了轉流光溢彩的眼珠,搖晃著嬌軀,嘴裏嚷道:“啊呀,痛呀!痛呀!停下!停下!”
“怎麼啦?你又出什麼妖娥子?”劉青青等眾兄弟放下胡麗青後,看準她的臉情說道。
“人家不舒服嘛。”胡麗青忸忸怩怩地說道。
“這樣指定不行的,顛來簸去的,她會吃不消!”陳鬆鬆向胡麗青獻殷勤似地說道。
“你哪裏不舒服呀!”劉青青蹙起了眉頭問道。
“我渾身不舒服。”胡麗青嗲聲嬌氣地說道。
“你走又走不了,抬著又不行。這怎麼辦呐?”劉青青抓抓頭皮,皺皺眉頭說。
“是吧,是吧。……要不這樣,我來背你!”陳鬆鬆對胡麗青笑道。
胡麗青目光落在正在躊躇思索的劉青青身上,沒有搭理陳鬆鬆的話兒。
“這事由你來處理!”……突然又手頭一緊……此時,劉青青正想著仙兒姐姐臨走的囑托,沒好氣地說道:“要背,也輪不到你!要不,我來背你吧?”
“嗯。”胡麗青裝作不太情願地響了聲,由李磊磊和趙哲哲各扶一邊把她扶到劉青青蹲下去的厚背上,胡麗青得意地一笑,就伏在他的厚實的臂背上。劉青青剛要站來就聽到胡麗青的撕心裂肺的慘叫,立即又把她放了下來。
此時,李磊磊和趙哲哲還沒有鬆手,否則,胡麗青非跌倒在地不可了。
“兄弟們跟上!”劉青青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把胡麗青反過來背在脊背上,向山坡上走去,他的背後跟著提桶的、拿鞭的、扛椅的兄弟們,聽著背後“哼啊哈啊”不是痛苦的呻吟,臉上漸漸呈浮著笑意……
翌日,在青石窟。
劉青青先醒來,坐起來看了身邊橫七豎八的眾兄弟們一眼,爬將起來,走到裏間門邊站,就清了清他的喉嚨。
“進來吧,青青!”裏麵一陣響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說話聲。
“你醒了?”劉青青掀起門簾走了進去,關切地問,“你感覺怎麼樣,好多了吧?”
“廢話,沒醒能喊你進來嘛。我好多了,嗬嗬,多虧仙兒姐姐的靈丹靈妙藥!不然,沒好得這麼利落。仙兒姐姐是好人!”胡麗青嬌嗔看了一眼劉青青後,淺笑道,“要是換了別人,沒有如此大方!”
“是啊,仙兒姐姐雖然疾惡如仇,但是她也是坦蕩蕩的君子。仙兒姐姐是好人,是好仙女!不過你不要自責,也得到到應有的懲罰。你就安心在此療傷吧。”劉青青安慰胡麗青道。
“不啦!我好多了,服了仙兒姐姐的仙丹,好得七七八八了。再者在此有諸多不便。我要回去了。你能不能送送我?”胡麗青淺笑著期盼著劉青青。
此時,在他們說話當兒,陳鬆鬆、李磊磊和趙哲哲在身影在門邊晃動,他們也起床了。“好呀!”劉青青顯得十分幹脆,對在門邊的眾兄弟看一眼又說,“你要是準備好了,我們就走吧!”眾人目送劉青青與胡麗青如一對夫妻走出了青石窟,相視一笑:真是好事做到底,送佛到西天。
耶!他們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黃昏,劉青青興衝衝地回來,人未進門就向兄弟們喊道:“兄弟們,我們有新的任務!帶上你們的狗血盾牌與桃木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