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吳飄飄與她兄弟們一起往“五指峰”下的桃花塢不慌不忙地趕路。
就在此時!走在最前麵的大兄弟劉青青猛地一抬頭,見有一人從懸崖上慢慢地墜落下來,如被獵人擊落下來的一隻鷹。他道了句:“仙兒姐姐,有情況!我先就去看看!”劉青青一邊說一邊來不及回頭,他箭一般地衝上前去。
說時遲,那時快。劉青青還是晚了一步,那人已從懸崖上跌落到地麵。不過,那人似乎運氣還不錯,在墜落的過程中,在崖下的樹枝上擱了幾下之後,方才慢慢落到地上。
劉青青俯身下去看時,吳飄飄、陳鬆鬆、李磊磊和趙哲哲先後趕到了。
“這人怎麼樣?”吳飄飄站在他身邊問道,意思是說死了沒有?
“我也剛到。”劉青青說道,言下之意是不知道。
“桃花仙女”吳飄飄蹲下身去,剛想用手去試探那人的鼻子,隻聽得上麵“嗖”地一聲破空而起。當然,聲音輕得連她的兄弟們都沒有聽到,可她一瞬間抬頭往懸崖上空一望。但見人影在懸崖上一現之後,一眨眼就不見了。
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如影隨形,“桃花仙女”吳飄飄閃眼間飛身上了崖。
當“桃花仙女”吳飄飄衣袂帶風,威風凜凜站在懸崖上時,人影在上麵已煙消雲散,不見行蹤。
吳飄飄在左顧右盼之時,倏地聞到離她十丈數之外的樹林裏發出“沙沙沙”一陣聲音,還有那樹枝在輕輕地婆娑著。
“仙兒姐!你發現什麼情況?”“桃花仙女”身後響起小兄弟趙哲哲的說話聲,她用不著回首,知道他繼她之後也飛身上岸。
“沒什麼。”“桃花仙女”吳飄飄還是回眸看了小兄弟趙哲哲一眼,“下麵那女的怎麼樣?”
“暫時死不了。”小兄弟趙哲哲說。
“哦。”吳飄飄對趙哲哲補充說,“我剛看見一人影我就上來了,可是上來之後,一轉眼卻不見了。”
“剛才你目不轉睛地在看什麼?”趙哲哲在飛上山崖時,見吳飄飄在那片林子裏張望。
“那麵林子裏好像有一匹畜生朝裏麵竄去。”
“後來又怎麼樣?”趙哲哲不解地看了吳飄飄一眼。
“可能跟剛才在懸崖這個人影有關!”吳飄飄淡淡一笑說,“看起來,不是一般小問題。你在這兒繼續偵察。我去下麵看一下!”
“好的!”小兄弟趙哲哲說一聲,朝林子去了。
“桃花仙女”吳飄飄縱身飛下去時,隻見三個兄弟們圍著那女人在觀察。此是個中年女子,看上去還隻有三十來歲的模樣,可謂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頗有幾分姿色。
此時此刻,她臉容蒼白而姣美,胸脯豐滿,身材修長,顯得不胖也不瘦的,乃一個成熟的具有魅力女子也。
大兄弟劉青青伸手在拭探那女人的鼻息,接著,他想伸手在女人的酥胸去拭心跳時,吳飄飄二話沒言一把打掉大兄弟劉青青的手,然後她抓起那女人的腕胰,在脈上把了一下。見她脈搏微弱,吳飄飄不禁皺起了眉頭。
“怎麼樣?”三個兄弟們雖然嘴裏沒說,但顯而易見心裏都挺著急,看著吳飄飄有些冷然的臉色。
“暫時死不了!”吳飄飄倏地露出笑容說,“昏迷不醒,不省人事。”
“那怎麼辦,仙兒姐?”大兄弟劉青青不無擔憂地問。
“這樣吧!”吳飄飄想了想說,“你們把她送到‘五指峰’下的青石窟安頓下來。好好看護她!我與小兄弟趙哲哲在這兒開始著手調查:究竟是什麼人?什麼來頭?為什麼要加害於她?你們有什麼新情況,派一兄弟向我彙報。這件事由你劉青青負責好了!”
“桃花仙女”吳飄飄掃視三個兄弟後,不管他們答不答應同不同意,就飛身上山峰去。此時,小兄弟趙哲哲正伏在地上用耳朵貼地諦聽,聽一會兒,又抬起頭來,用鼻翼在空氣嗅了嗅。
“趙兄弟,你發現了什麼?”吳飄飄已走到他身畔說。
“哦。仙兒姐!”趙哲哲開心一笑,笑起來眼睛變小了,隻剩下一條線,不過挺可愛的,他才不慌不忙地說,“那畜生,是朝那個方向跑去了!還有,我在空氣中聞到兩種女人的體香。”
“哦,是嘛。”吳飄飄非常感興趣,“是哪兩種?”
“一種香味是剛才那墜下去的女人的;另一種的從樹林子上空飄浮著的”趙哲哲作出進一步解釋。
“那畜生跑去的方向,與氣味飄著的是同一方向嘛?”
“是的,仙兒姐。”
“追!”吳飄飄斬釘截鐵當機立斷地說道。
“是!”趙哲哲也不含糊,答應一聲,帶著吳飄飄鑽進樹林追了起來。
“桃花仙女”吳飄飄和她的小兄弟趙哲哲循著那種氣味從樹林子裏鑽出來,拐到一條山路上。
他們在崎嶇的山路上狂奔著,不知不覺地來到一個三岔路口。
站在那裏,吳飄飄與趙哲哲不知往那個方向走為好,一時都犯難了。
就在這時,一人挑著柴擔“咯吱、咯吱”地從山道上走下來。
聞聲,吳飄飄和趙哲哲舉首去望,但見一個大約五十來歲樵夫挑著一擔柴火,走一段路,換一個肩挑。樵夫走在山路上挑重擔,還顯得那麼自由自在,他嘴裏還唱著“郎呀妹呀”的小調。
吳飄飄與趙哲哲會意,相視一笑。
趙哲哲正欲走上前去問路,讓吳飄飄拍了一下肩膀,不解地望著她,眼意是說,怎麼啦仙兒姐姐?
“要是問起咱們倆的關係,你就說是夫妻。”“桃花仙女”吳飄飄含羞地笑笑。
“不太好吧?這樣說。”趙哲哲羞答答說,比“桃花仙女”吳飄飄還顯得靦腆不堪。
“怎麼不好?”吳飄飄似乎看透他的心事,莞爾一笑嗔怪他,“你呀,嘴裏說不好,其實,你心裏早樂開花哩。”
“嘿嘿嘿……如果有你大美人仙女姐姐給我做老婆,不知幾輩子修來福氣啊!”趙哲哲臉上如綻放的花朵,他樂不可支了,“就是當假夫妻,我也是無上榮耀!”
“美死你!廢話少說。”吳飄飄嗔怪地看了一眼。
“是!那我就拿針當真了。”趙哲哲感到“桃花仙女”越是這樣說他,越是高興。
說話間,那個樵夫挑著柴擔已走到三岔路口上方,並把柴火放在那兒。他站著掏出旱煙槍,在槍杆下掛著的煙袋裏取出煙絲,放在煙管裏,點著後,他“吧噠吧噠”地抽了起來。
“小生這廂有禮了!”趙哲哲走上去施禮,且彬彬有禮地說,“初來乍到,請問老伯!這兒是什麼地方?”
“噢。”樵夫把煙杆子從嘴邊移開,見小青年這麼有禮貌,高興得眼睛眯成一條線,嘴快合不攏了。
“你太客氣了。”他把尚未抽完的煙拿到鞋底下磕掉了,然後慢條斯理說:“不是我倚老賣老。說起問路嘛,你們是問對人了。我給你們說呀,這個地方叫杜家村。”
“杜家村?”趙哲哲心不在焉地問,鼻子卻在兩條路上的空氣中嗅來嗅去。
“對,叫杜家村。”樵夫熱情地介紹起來,“可你們不知道。這杜家村地方雖然不怎麼大,卻分為上杜家嶴和下杜家嶴兩個嶴。”
“是嘛,是嘛。”吳飄飄臉上紅彤彤,顯得好興奮,見趙哲哲正用鼻子嗅來聞去的,無暇顧及,突然接過話頭說,“哪個是上杜嶴,哪個是下杜家嶴呀?”聲音說得挺好聽,鶯歌燕語的,顯出女子的溫柔。
“當然,上麵是上杜家嶴,下麵是下杜家嶴。”聽見“桃花仙女”吳飄飄說話,樵夫眼睛突然閃爍,“可你們不知道。”
“哦,什麼?”趙哲哲回首接了一句。
樵夫說:“上杜家嶴隻有一戶人家,下杜家嶴卻人丁興旺,有好幾百戶人家。你們是夫妻吧?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啊,男俊女俏好看得要命啊!”
“是的,可是老伯,您過獎了。”吳飄飄臉色紅紅高興地說。
“老頭我,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還未見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呀,怕是仙女下凡的吧?”
“老伯,您是說笑了,我怎麼是仙女呢?可本姑娘還要謝謝你!”吳飄飄開心地細笑著說道。
“不客氣!”老樵夫又多瞧了吳飄飄幾眼,突然問道:“你們夫妻是走親戚的吧?那你們到哪個地方去?”
“……”平時挺機靈的吳飄飄一時還真的回答不上來。
“噢,老伯,我們到上杜家嶴。”趙哲哲回過頭來說道。
“上杜家嶴,杜家出事了!”樵夫在丟下這句話後,立馬挑起柴火,兀自下山去了。
“走!咱們快走!”吳飄飄頓時吃了一怔,把手一揮,帶著趙哲哲朝上杜家嶴的那條道狂奔。
日光移動,此時已近中午。
杜家真的出事了,仿佛有人亡故,可以看到,杜家大院進進出出,人來人往,身上還都披麻戴孝。舉家戴黑掛白的杜家忙忙碌碌是為了治喪。
“仙兒姐姐,氣味在這兒已消失了。”趙哲哲對剛要進入杜家的吳飄飄說。
“是嘛?”吳飄飄頓時止了步,回眸一盼問,“為什麼會在這兒消失呢?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可能是這兒人雜,許多女人的氣味混雜在一起!”
“這也就是說,凶手就在這兒——上杜家嶴杜家。”吳飄飄這麼推斷,她的推斷得到了趙哲哲的認可,“是的,仙兒姐,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要不要進去?”
“讓我想一想。……算了。”吳飄飄很快地想了想說道,“我們還在外圍暗中監視!”
“仙兒姐,我有一事不明?”他倆來到杜家邊的一個樹林子裏,趙哲哲爬到樹上去觀察了一番,又順著樹杆溜下來,然後說道。
“你說,有什麼事不清楚的,盡管問仙兒姐姐,仙兒姐姐都會告訴你!”“桃花仙女”吳飄飄嫣然一笑道。
“人死後,很快就要裝入棺材裏去嗎?”
“不一定!”
吳飄飄說道,“裝入棺材叫做入殮。人死後在入殮之前,還有很多道相關的程序:臨終的時要吃依頭飯,接著洗禮、報訃音、攤屍體、做道場、守靈等。這兒的風俗習慣是守靈之後才‘入殮’呀。”
“可是,杜家昨天晚上才死人,今天怎入棺材入殮?”聽吳飄飄如此一講,趙哲哲更奇怪了。
“真的?”吳飄飄也感到蹊蹺起來。
“真的。仙兒姐,你要不相信,我也去看看呀!”
吳飄飄二話不說了,“嗖”地縱上樹上,一會兒又下來了。
“真的是這樣。”吳飄飄非常驚訝,“杜家可是大戶人家呀,不會不懂這些規矩吧?這裏麵大有文章。等天黑之後,我們潛入靈堂去看一下。”
三更時分,夜深人靜。杜家的靈堂燭光閃閃,陰陰森森十分可懼。有四個青年男子在靈堂守靈,他們都是戴重孝的人。
所謂戴重孝者,皆是死者近親屬也。此時,守靈者都顯得無精打采,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在垂著腦袋在打著盹兒。
吳飄飄與趙哲哲從正門悄然潛入進去。
吳飄飄舉手分別向四名青年男子一一點去,頓時,把他們一個個點倒在地上。
然後,吳飄飄舉起兩臂站成不丁不八的步態,一股真氣向棺材運去,但見棺蓋一點點自動移開了。
吳飄飄與趙哲哲走近一看——“啊?”全都不禁大吃一怔,誰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棺材裏的人怎麼會是她呢?——她不是從懸崖上墜下被他們救下那婦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