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澈見此情況，倒是頗為詫異：“小丫頭，沒想到你竟然將音攻運用的如此熟練，甚至還能在他清明之下，操控他的思想。”
沒錯，一般人在神誌清醒的時候，定然會大驚失色，保持警惕，甚至會懷疑鳳妖妖來的目的。
而羅真卻毫不懷疑，不是蠢，而是因為他神智已經在無形之間被操控了，導致他就自以為自己會是這樣處理。
羅真將鳳妖妖請到了書房，隻有這裏，才是屬於他的，也不怕被人聽到。
“丞相大人，請！”
鳳妖妖也不客氣，徑直坐下，然後道：“本相不賣關子，雖然說你父親和本相在某種意義上，是相互製衡的，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意思駙馬懂吧！”
羅真沉思道：“相爺是說，你和公主……有仇？”
“不盡其然！”鳳妖妖勾唇：“公主皇甫柳乃當朝九皇子的親生妹妹，而且他們母妃也過世了，所以九皇子分外的疼愛這個妹妹，王上也是極其寵愛她，才導致她……”
話音一頓，果不其然看到羅真冷冽的麵容。
鳳妖妖繼續道：“而本相恰巧就和九皇子有仇，對於你父親來說，他的身體定然和王上有關，而九皇子恰巧就是王上最心儀的下任帝王人選……”
“至於能和九皇子抗衡，又和王上關係極為不好的人，想必駙馬爺是很清楚的。”
羅真震驚道：“相爺的意思是，讓我父親不在保持中立，而是站到太子殿下那邊？”
“這對你們並無弊處不是麼？”鳳妖妖眯了眯眸子：“還是說，你就準備看著你父親身體越發不好下去，你羅家垮台麼？”
羅真沉默了。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父親的身體是怎麼回事，定然是那後妃吹得枕邊風，導致王上對父親出手了。
而這段時間，因為父親是禦史大夫的原因，得罪了很多人，自然被落井下石，他又受製於公主。
想到那個女人每次對他的不屑與嘲諷，羅真心底一陣恨意。
他抬眸道：“好！相爺現在可有時間？我現在就帶你去見我父親！”
鳳妖妖勾了勾唇嗎，眼底一抹精光。
兩人離開的無聲無息，到達禦史府後，才發現這裏一片冷清，連個下人都沒有幾個。
羅真一驚：“上次我回來，家裏並不是這樣的，難道父親……不好！”
他迅速的衝到了禦史大夫所在的院子，剛推門而入，就聽到一陣咳嗽聲。
“父親！”
床上一個麵色蒼白的中年人，一見他進來，慌忙的擦拭著自己咳出來的血，帶著虛弱的笑容：“真兒，你怎麼回來了？”
羅真滿臉痛惜：“父親，您怎麼成這樣了，下人呢？他們怎麼都沒來伺候你？”
羅成道：“真兒，你別管，你還是趕緊回公主府去，叫人看見了像什麼話！”
羅真一個大男人，見自家父親如此模樣，嗓音都忍不住哽咽：“父親，您告訴兒，您這傷勢加重，是不是王上的做的！”
羅成瞳孔一縮，咳得更加厲害，緩過來才斥道：“禍從口出，你謹言慎行啊！”
羅真扶起羅成，聲音堅定：“父親，您別怕，我已經找到救我們的人了！”
羅成一愣：“什麼？”
下一刻，鳳妖妖緩步走入房間，禮貌的點了點頭：“禦史大人，別來無恙啊！”
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麵。
說實話，鳳妖妖還有點慶幸在她上任期間，這禦史大夫不在朝堂，不然以她的做法，定然會被這廝給彈劾。
畢竟在某種意義上，如若沒有丞相，禦史大夫是可以接替丞相職位的，而身為丞相的她掌管百官，這個禦史大夫，就是帝王讓其來和自己相互製衡的。
但老丞相身體的不好，讓帝王鬆懈了，估計對她的能力很放心，覺得自己不會逃脫他的掌控，自然不需要在製衡了。
羅成張了張嘴，在看看自家兒子，忽然不知道說什麼。
想絕望，卻看到自家兒子那略微激動的神色，忽然覺得事情應該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丞相大人，你……”
“噯，禦史大人身體不便，就讓本相來和你娓娓道來吧。”
鳳妖妖坐在桌邊，看著父子兩個，輕笑道：“禦史大人落到如今地步，其實也並不是本相想看到的，雖然大人的職位很容易得罪人，但造成這因果的最終原因，並不是因為這個……”
“而是您的態度！”
羅成道：“我的態度？”
“沒錯，雖然王上不過而立之年，但皇儲之位，依舊競爭激烈，想必九皇子殿下或者太子殿下，都曾經找過您吧。”
見他沉默，鳳妖妖繼續道：“而您的態度，無非都得罪了兩位位高權重之人，再加上您老是罵天罵……咳，彈劾百官和後妃，最終自然會得罪到王上的身上。”
“這次您想必也清楚，這身體到底是誰造成的？您的兒子明明可以日後繼承您的衣缽，現在卻淪為上門女婿，就算對方是個公主，但男人都夢想能有一番作為，此事卻是限製了他！”
“所以現在在你們麵前有一條路可走，選擇，便是光明，不選擇，你們羅家隻會漸漸沒落！”
鳳妖妖這些話說的一點都不留情，然而卻都是事實！
羅成父子兩對視了一眼，皆沉默了。
羅真有點焦急，自家父親有點古板是真的，但這可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啊！
終於，羅成抬起了頭，眸光帶著點點威嚴，仿佛那個罵天罵地罵皇上的禦史大夫又回來了！
“明人不說暗話，丞相大人如此幫助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鳳妖妖笑道：“爽快！本相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將帝王拉下馬，讓太子皇甫青南繼承王位！”
此話一出，無非是晴天霹靂。
就連羅真都震驚不已，別說是老古板羅成了。
禦史大人微微顫顫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心底卻已經確定了。
誰都不敢冒著這種殺頭的大罪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言。
鳳妖妖緩緩站了起來，冷冽氣勢散發，嘴角邊勾起邪肆笑意，紅唇輕啟，字字冷冽：“禦史大人，您看本相是在和您開玩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