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排當處,傅繼文仍舊酒興正濃,小龍蝦一個接一個的剝,羊肉,腰子一串接一串的擼,興致酣處,竟站起來與助理李言劃拳,三人玩興正濃,李言笑了起來:“想起小時候,我們也一起稱兄道弟了一段時間呢。”
“好像是吧,那時候采蘋還小,我們兩人一起看見我媽抱著她回來的。”傅繼文說道。
“是啊,我們一起偷過你爸的酒喝你還記得嗎?”李言笑了起來。
“記得,我們兩都喝醉了,後來被我媽綁在廁所裏還以為被人綁架了,好容易逃出來卻發現被我媽錄下全部過程,拿來取笑我們。”傅繼文想起了當時的情況,簡直不堪回首。
“是啊,姨媽也太絕了,弄得自此以後都再也不敢碰酒了。”李言說道。
“她向來這樣,對我們算輕的,對她老公才狠呢,你別看傅子文現在人五人六的,在我媽麵前簡直就是孫子。”傅繼文鄙視的說。
“哎,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你爸親生的,追個女孩兒能弄成這樣。”李言也鄙視的說。
“聽說當初他追我媽好像也不怎麼滴,還反我媽氣草原去了,所以才有了天之麗和傅氏的草原基地項目,我看著都眼睛疼。”傅繼文說。
“聽說個屁,當年你又不是沒出生。”李言笑了起來,“那你們家追女孩兒都是遺傳嘍?往人家碗裏加毛毛蟲是乞求世界和平嗎?”
助理耷拉著耳朵,當自己不在場,要知道領導的私密知道得太多容易被來滅口啊。
“是菜青蟲,菜青蟲!!我當時覺得她肯定會被嚇得跳起來,然後我就剛好出現保護她。”傅繼文一副當時我想得很好的表情。
“然後,李語把那條蟲埋在了飯裏,她後來很久很久,聽到吃飯就渾身打哆嗦……”李言無奈的想,明明情商也不差,怎麼會……
“哎,那時候我哪裏知道會變成那樣呢,又沒辦法怪李語,她畢竟也不懂。”傅繼文無奈的搖頭說道。
“她不懂?你們真當李語是個二百五?她如果不懂就不會天天沾著白采蘋來欺負了,也不會把你所有想對白采蘋的好全部變成惡作劇來整她。我的妹妹,正事一件不會,歪事兒一點就通。”
“她是你親妹妹。”傅繼文說。
“親妹妹? 我去,親妹妹能把鞭炮扔泔水桶裏,炸白采蘋一身,然後謊稱是你叫白采蘋過去的。”李言笑著說,“我都懷疑當初她是不是羊水喝多了,一肚子壞水。”
“……”難怪白采蘋這麼恨他,原來還有那麼多不為人知的事情,相當精彩啊。
“如果不是現在我們一起聊,我和蘋果還會一直以為這些都是你夥同李語幹的,而你也會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的被蘋果恨上。”李言笑著說。
“果然高段啊,不愧是方鳳飛的女兒。”傅繼文微微一笑,並不在意的說。
“你不介意?”李言一直對於李語這樣害白采蘋都耿耿於懷。
“當然介意,可是介意又能怎麼樣,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再說了,她是方鳳飛的女兒,我能拿她怎麼樣嗎?”傅繼文淡然的說。
“其實我一直是介意的,你知道吧,當初因為李語的事情,蘋果幾次差點陷入危局,如果不是我舍命救她,她差點就活不到今天了。”李言歎氣的說。
“如果她以後不再害白采蘋了,那這些事情就了了,如果她再害,那你的麵子我也不能顧了,更別說你媽了。”傅繼文說道。
“我也得謝謝你大度了。”李言無奈的說,“當初開始救蘋果是為了怕她擔責任,怕我爸媽會出事情。”
“後來漸漸的發現蘋果真的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女孩兒,她沒有心機,單純傻氣還自作聰明,脾氣又臭,除了長得國色天香外就是講義氣了,簡直像個男孩子一樣的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李言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個拍著他肩膀管他叫哥們的女孩兒。
“哦?她居然還有這樣一麵?我以為她一直就是那麼傻得冒鼻涕泡呢。哈哈哈哈。”傅繼文爽朗的笑了起來。
李言也笑了起來,兩人推杯換盞,喝了一個痛快:“李言,人這一輩子,你說倒底是為了什麼?”
“不知道,反正我現在唯一希望的是,蘋果好好的,以前覺得你不靠譜,但現在看來……你還是不靠譜,不過怎麼樣也比董靖強吧!”李言說得傅繼文氣得鼻孔噴煙。
“我……你的評價還真是中肯啊!!”傅繼文咬牙切齒的說道。
“啊?你不得不承認,一切今天的結果都是因為你不按套路出牌造成的,不過看在你誠意補救,甚至願意拱手讓出傅氏的份上,才覺得你不錯的。”李言認真的說道。
“啊?!你真特麼……”傅繼文有一種想一腳把李言踹出去的想法。
“喲……傅總也暴粗啊,看不出來哈。”
被懟得難過的傅繼文瞪著李言,突然間嘴角一彎說道:“你為什麼不親自追白采蘋?別跟我扯你們是什麼純潔的友誼哈。”
“她要是把我當過男人,我也就會多想一點,隻不過,在好的心裏,我純粹就是一姐們兒。”李言講的時候,悲哀之情溢於言表,想想這麼多年,看到白采蘋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他也不是沒有明示暗示,但不管怎麼示對方都無信號,不接收。
所以,最後他也放棄了,做一輩子的朋友也挺好的,隻要她幸福,其他的不重要了。
“噗……”傅繼文無情的笑了。
“噗……”助理無情的笑了。
李言看著這個沒愛的世界,真的覺得人生好可悲啊。
“你也真的是夠慫的了,你明著跟她說一次,她不接受你就想辦法讓她接受唄。”傅繼文笑了起來。
“我慫?我倒是想不慫啊,但是你想想,如果我說了,她實在不喜歡我,然後又增加了她的負擔,以後見麵也尷尬了,有什麼意思?如果她喜歡我,自然而然的就會來電的,我不想勉強,最起碼現在她還是能夠無拘無束的我一起玩。”李言說道。
“嗯,是不是我也應該采取你這個策略?”傅繼文說道。
“你可不一樣,她喜歡你的。”李言斷然的說道,這倒讓傅繼文驚訝了起來。
“你說的是笑話?”傅繼文自嘲的一笑,如果白采蘋喜歡他,那還會投入到董靖的懷裏去。
“所以我說你是個豬啊,她如果不喜歡你,大學畢業了直接留在學校裏任老師就好了,留校的機會都不要,眼巴巴的回來幹嘛?她如果不喜歡你,你每次捉弄她,她都不告訴家裏,就算是腳被燒出來那麼大的一塊疤,為了不讓你挨打還強忍著說是自己不小心燙傷的?”
李言這幾句話一出,傅繼文立刻傻眼了。
“她跟你一樣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喜歡你的,這麼多年來,為了小時候那點破事兒,恨你那麼久,這可不是她的性格,她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跟誰都沒有隔夜仇,就偏偏對你那麼小心眼。”
傅繼文愣在當場,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她……喜歡我?”
李言突然間發現,自己居然潛伏在兩個傻子周圍那麼多年沒有被傳染傻病,這也是得感謝上蒼垂憐了。
“李言,喝一個。”傅繼文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於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了。
李言也無奈的端起酒杯也喝完了。
“李言,從今天起,到傅氏來幫我吧,像當年你爸幫我爸一樣。”傅繼文說道。
“不要,我不適合朝九晚五。”李言說道。
“不用朝九晚五,有需要時出現就好。”傅繼文說道,他在想,李家這不喜歡朝九晚五的毛病居然還能遺傳,真是奇跡啊。
“可以,月薪多少?”李言一臉我隻喜歡錢的表情。
“月薪三十萬。”傅繼文笑著說。
“我去,你會虧本的。”李言笑道。
“放心吧,我會往死了操磨你的。”傅繼文壞壞的笑了起來。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李言無奈的看著傅繼文。看來傅家上下就沒有一隻好狐狸。
三人在大排當玩到打烊才走,助理第一次看到傅繼文這樣的一麵,突然間覺得自己跟對了人,有一種想要在傅氏貢獻終身的想法。
回到家裏,想到明天還要看到白采蘋給董靖送飯,傅繼文就覺得自己往自己眼裏紮了一根釘子,現在的狀態,他需要及時找到那個擁有錄音筆的人,如果不能及時拆穿了這家夥的真麵目,那白采蘋將會變成什麼樣子,他都不敢想。
外麵的風很涼,傅繼文第一次想明天不要上班就好。
而這個時候,董靖卻在謀劃另外一件事情,他悄然的走進一個暗黑的陋巷,裏麵隻有淡淡的月光灑入,突然間橫地裏出現一個黑色的影子,他沉聲問道:“來了?帶來了嗎?”
“嗯。”對方聲音沉悶且細小,不仔細都聽不到,月光下,那人拿出兩個白色的瓶子給他,“紅色蓋子的是迷藥,藍色蓋子的是你平時用的那種,雖混了。”
董靖拿過之後淡淡的問道:“甘婆婆還好嗎?”
“還不劃,她一直惦念著你,還有你媽,她讓我帶兩張你的照片回去,你看……”那人問道。
“沒有。”他無情的拒絕了,聲音冷酷到極點,“你跟她說,我最近缺錢得緊,讓她想想辦法吧。”
那人哼了一聲後說道:“好,我會說的。”
“你跟她說,如果真想我,就自己來見。”臨走的時候,董靖回頭對那黑暗裏的人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才轉身走了。
那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才轉身離開的。
董靖緊緊攥著手裏的藥瓶,他要的,他全部要得到,不管前麵阻擋的是誰,都得倒在他的腳下,這些年,他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一直在這個世界上混著,被人看不起,被人奚落,除了董清芳再沒有人疼他,他受夠了,他不會讓這些人好過的,誰都不能踏著他董靖去過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