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可沒人能給你恢複記憶哦……”碧有些狡黠的開口,怎麼看都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碧,不要嚇壞了人家,凝,我們走。”
幻櫻卻隻是瞟了房內的兩人一眼,淡淡的一句話之後,便是馬上剩下了一臉壞笑的碧跟有些呆怔的君司風……
屋外。
“姐姐,就這樣把君司風扔給那丫頭,是不是有點欠妥?”
近乎是一步三回頭的凝,實在是對碧的靠譜程度有待考究。
“沒關係,凝。
幻櫻隻是淡淡的開口:“雖然碧這丫頭沒輕沒重的,但是隻要有事情能勾起她的興趣,我想她就會安分很多,人命關天,碧就算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害了人性命。”
凝想了一想,此言倒是也不差,君司風的問題,僅靠現在的姐姐,是完全不可能解決的了的,要是碧真的有辦法,倒也是一樁好事。
“裏麵的人怎麼樣了?”
恍神間,幻櫻已經走到了那人的門口,看著屋外站著幾個小侍女,不禁有些奇怪道。
“沒,那位公子隻是還在昏睡呢,嘿嘿,好像……沒什麼事情。”
其中一個年級稍長的,一說到那個男人,竟然臉上都泛出一股紅暈來。
“你們都聚在這裏做什麼,不用幹活了麼?”凝一臉奇怪的開口,好像那邊還有越來越多人會來的傾向,怎麼看都怎麼怪異。
“是,是,凝姑娘,我們馬上去幹活。”聽出了凝語氣中的不悅,一堆侍女馬上四散跑了出去。
“進去吧。”幻櫻隻是點點頭,可是當她一走進門,便是聞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香氣。
“這是什麼味道?”動了動鼻子,幻櫻好看的眉頭蹙起。
“咦?”
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凝肩膀上的小柒有冒出了一個頭,使勁的聞著房間的味道,又是一陣奇怪的感覺。
“怎麼了?”經過了碧的事件,幻櫻對小柒的敏銳度有了新的認識。
“不對啊。”不住的動著鼻子,小柒的綠豆眼不停的眨著,可是隨即卻是狂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有這種味道的……”
“你這老鼠有話快說,要不然就別這麼跟我們開玩笑。”凝忍不住揪了揪小柒短短的尾巴,看著小柒在空中嚇得哇哇叫,這才好心的放過了它。
“我去看看再說。”幻櫻也有些無語的看了看小柒的身子,而後迅速的走到了房間,定睛一看,終於對剛才為何房門外這麼多女孩子有了個最好的解釋。
剛剛被扛回來的時候,那男子的臉上滿是髒汙,實在是看不出他的真實樣貌,可是現在,被洗幹淨了之後,原來竟是一個長得無比溫潤的美男子,那樣柔和的相貌,還真跟女子都有的一拚了。
“姐姐,這個男子為何會突然從上麵摔下來?難道是要爬山麼?”凝臉色有些不好,這個棲霞山,已經算是她們尋找的最偏僻一處山峰了,怎麼可能……
“噓。”
幻櫻隻是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而後右手卻是悄悄的搭起了他的脈搏……
片刻之後,幻櫻卻是條件反射的扔掉了那隻白皙的手腕!
“怎麼了結界?”凝不禁緊張道。
“他居然是被魔氣所傷。”幻櫻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要不是他身體之中還翻湧著魔的氣息,她真的是完全無法相信!
“那照這麼說,碧剛才所說的都是真的?”意識到了此事的嚴重性,凝不禁想道,難道是那隻黑手,這麼快變已經找到了她們了麼?
“凝,看起來,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幻櫻隻是眯起眼睛,似乎在權衡這個男子的身份,可是隨即卻聽得小柒一聲驚呼:
“竟然真的是!”
“你剛才是聞到了魔氣是麼?”凝又把肩膀上的老鼠給揪了下來,一臉嚴肅的問道。
“我剛才隻是有一點不舒服,可是現在完全知道為什麼會不舒服了。”小柒苦惱的搔搔頭:“看起來,這股魔氣應該是跟我被吸入這個鬼地方聞到的是一樣的。”
“那這個人……難道是故意來找我們的?”凝大膽的揣測。
“等他醒了再說吧。”幻櫻隻是皺著眉頭,一臉深思的看著眼前的凝,“我先去給他調製點藥物,他的身體可是實打實的凡人,不能用我們的方法給他逼退魔氣。”
“好的姐姐。”凝低眉順眼的道。
“反正你現在也沒事,凝,看守他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啊。”幻櫻語重心長的開口。
“好,我一定會好好的看著他。”凝也是鄭重的回答。
“恩,那我去了,他的狀況比較麻煩,可能要花上一點時間。”
說罷,幻櫻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房間裏……
……
皇宮。
紅牆綠瓦的宮殿之中,顯然是一片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之感。
禦書房之外,放眼望去,竟是跪滿了一堆的大臣們,讓眼前的大太監福貴都不禁眼前出了陣陣的細汗。
“福公公,皇上已經罷了好幾日的早朝了,現在究竟意欲何為呢?”
一道頗具威嚴的中音馬上開口,看著臉色已經越來越不好的福貴,眼中卻是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得色。
“最近正值慌亂之際,皇上又終日罷朝,我等連皇上之麵都見不到,現在該如何是好啊?”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臣也是憂心的開口,顯然真的是焦慮了很久。
“奴才知道各位大人都已經就等了,但是奴才也別無他法,皇上纏綿病榻了好幾日,實在是力不從心,各位大人還請稍安勿躁,等到皇上身體大好了,便一定會處理好這些日子的政務。”
福貴一邊說著,腿上竟是不住的顫抖,好在厚厚的衣服遮擋,否則更是難以形容的恐慌。
“福公公,您說皇上纏綿病榻,但您為何不在皇上寢宮伺候,而偏偏在這禦書房候著呢?”
一道尖細之聲忽然響起,讓福貴原本就不好的臉色更加慘淡了起來,狠下心,索性也是拚命的挺起胸道:
“皇上憂心政務,特地命雜家來此,遴選一些重要政務,難道皇上不在書房,雜家連進來的全力都沒有了麼?胡大人。”
“哪敢哪敢。”胡大人馬上抱拳道:“隻是皇上病了,可是這幾日,卻沒見到太醫院有多麼繁忙的模樣,實在是讓我們這些老骨頭懷疑,是不是因為太醫院的疏失,才導致了皇上一直不見好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
話音剛落,另外一邊也起了不服氣的呼喊:“我太醫院向來對皇上,對朝廷盡忠盡責,哪裏輪得到你這佞臣在這裏指指點點!”
“你說本官是佞臣?!”胡大人簡直氣得汗毛都豎了起來,看著太醫院的劉太醫,馬上便是沒好氣的反擊道:“我看是有些人,吃著皇家的糧食卻吃白飯!”
“胡黔!”劉太醫簡直快要一口老血噴出來,而後一臉的憤憤道:“你……你這個佞臣,明顯就是上次請太醫出診不成而故意四處中傷太醫院,真是,真是--”
“好了!”
正在那邊你一言我一語熱火朝天之際,福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爆出了一聲石破天驚的怒吼:“禦書房軍機重地之前,豈容你們如此胡鬧,若是要繼續吵下去,拖出去軍棍三十!”
這一下,終於讓兩人的大嗓門都收斂了一番,可是一瞬間的寧靜過後,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福公公,請您轉告皇上,今日見不到皇上,臣等便罷了,但是明日,若皇上仍是罷朝,我等定然要到皇上寢宮之前跪著,直到皇上願意召見為止!”
一道沉穩之聲倏地響起,讓福貴額角上的虛汗更甚,隻能訕訕道:“皇上隻是龍體欠安,秦大人,還有眾位大人,何苦要如此為難奴才?”
“因為皇上一向愛民如子,根本就不可能會平白罷朝這麼多日子,若是明日見不到皇上,我等是絕對不會罷手的!”秦大人的眼中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犀利,原本就是冷硬的臉,此刻看起來卻是更加的可怖……
福貴腳步一個虛晃,隻能一臉無奈的看著另一邊的眾人,馬上訥訥道:“奴才回去定然轉告,但要不要召見各位,最終決定權,還在皇上。”
“那是自然。”秦大人繼續橫眉豎眼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老太監,“今日便到此為止,眾位大人散了吧。”
於是乎,鬧了一天的金鑾殿,馬上變成了空落落的一片。
福貴終於舒了一口氣,而後不住的拿出絹帕來擦拭著自己的額頭……
可是腳步卻是一步接著一步的發軟,一邊走一邊在心中不住的哀嚎:“狀元爺,您到底何時才能回來,奴才……真的快撐不住了……”
“嘎吱”的一聲,福貴終於推開了禦書房的大門,而後一臉要哭的表情看著裏麵那道窈窕的身影:“公主殿下,奴才真的已經盡力了,可是您也看到了,這樣的陣勢,真的不是奴才一個人能扛得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