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前塵尋憶 第四章 無妄之災

第四章無妄之災

軒墨和彥墨的關係一直都是吵吵鬧鬧的,這個世界上,能讓彥墨說出關於錢財以外的話的人也隻有軒墨了。

曼殊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來來回回,他們那種自在交心的感情不正是自己一直所向往的嗎?記得當初在孤兒院,為了能獲得多一點東西,相依為命的孤兒之間也不得不大打出手。隻是苦了院長媽媽,每次都要出來調停製止。後來莫名其妙的變成縛鬼,也隻有一個人真心對自己好過。

“曼殊,不要理那個撲克人,他的眼裏除了錢就沒有別的東西。墨殺剛剛幫你凝聚身體,你最好去休息一會兒。”

“我感覺很好啊。”曼殊笑了笑,也許現在她又遇上了幾個真心對她好的人。她從軒墨眼裏看見了真誠,也看見了信任,而不是簡簡單單的鬼魂、工具。

“雖然你現在感覺你擁有了身體,但那其實隻是墨殺的法力幻化的而已。你心情不好就去多休息,我有的是時間聽你的故事。等你休息好了在跟我講講你穿越到古代來以後的事。說不定我就找出你變成縛鬼的原因了呢。”

“好吧,我休息去。”

軒墨正準備將曼殊推進墨燼齋後院讓她休息,永遠不被人歡迎的一類人卻走了進來——巡捕房的戴放捕頭。

“墨公子,我想請你協助我們調查一下景老爺的命案。”夕顏鎮的捕快永遠都是盡責盡職,甚至於都死板僵硬了,就像遊戲裏的人物一般,一成不變的維護著夕顏鎮表麵的的平靜。

“景老爺死了?我不知道啊。”墨殺帶著一臉倦意撐起身體,慵懶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優雅的貓。沒有人喜歡睡的正香的時候被巡捕房的人叫醒。

曼殊前腳剛踏進後院,聽見聲音轉過身來:“軒墨,發生什麼事了,姓景那老頭死了和你又沒關係。”

“我隻是看戲的,那老東西死不死當然和我沒關係。對了,你一直在景府,一定知道凶手吧?真是那月琴?”軒墨看見捕快就變了臉色,這該死的捕快一定是來找他的。他本不想參與景府的爭端,看來有些認可不想讓他如願啊。

“我一直被封印在玄石裏,如果不是你來,正好將那玄石的能力克住,我也不能跟你走。不過我倒是真的看見那月琴將匕首刺進那老頭身體,不過當時那老頭已經快要死了,月琴無意識的刺殺時,他連反抗都做不到呢。”

“這倒奇怪了,凶手到底是誰?月琴又怎麼會失去意識?”

“管他呢,我休息去了,你快出去看看吧。”曼殊將軒墨推出簾幕,偷偷站在後麵聽著。她也很好奇事情的真相。

“墨公子還不知道?軒墨公子可是案件發生時的證人之一,他回來就沒有對你說?”

墨殺搖搖頭,看見已經從簾幕後走出來的軒墨:“你有什麼事就問他吧,別打擾我休息。軒墨,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解決。”

軒墨撇撇嘴,墨殺的起床氣越來越大了。

“軒墨公子,我們想請你再詳細的述說一下你在景府看到的一切。”

“戴捕頭是吧?”軒墨使勁的瞪了一眼正準備看好戲的彥墨,不用說也知道彥墨那表情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己喜歡看戲,終於惹麻煩上身了,幸災樂禍嘛。

“我到景府送離弦墨,正好聽見那叫月琴的女子尖叫喊冤,所以就好奇進去看了一下。至於誰是凶手我就不知道,我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到了。”

“軒墨公子,景山管家說在案發前你曾一個人呆在客室?請問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發現?”軒墨認真思考了一下,“還真有一個發現。”

“什麼發現?”戴捕頭雙眼一亮,說不定軒墨的發現正是破案的關鍵。

“我發現啊,這景府的風水真不怎麼好,陰氣太重,怨氣深厚,感覺像是修建在千年古墓上一樣。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發家興業的。”

戴捕頭被軒墨所謂的發現怔住了。想要發怒,卻又苦於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一臉似怒非怒的扭曲模樣,讓軒墨心情大好。

“軒墨公子,我希望你認真配合我的調查。”

“我很認真的!但我真的什麼也沒有看見,你讓我說什麼?難道讓我說我覺得景山是真凶,因為他長的太醜了?”軒墨不禁打趣道。

“那麼我想問,你為什麼選擇今天去送離弦墨?”

“哈哈,這個原因啊,因為我家公子今天想吃櫻花酥了,讓我去流雲街買,順便就送送墨咯。”

戴捕頭很無奈的看了軒墨一眼,對於軒墨極其不配合的態度很反感卻又無可奈何:“景府上一次從你們這裏買的鬆香墨還有嗎,可否讓我帶一點回去?”

“鬆香墨五百兩銀子一份,給錢就可以帶走。”一提到店裏的東西,彥墨就露出了他奸商本色。管你是誰,要墨留錢!

果然,戴捕頭聽見彥墨的報價,驚得一頭冷汗,一臉尷尬,巡捕房哪裏拿得出這麼多錢來。嗜睡、貪財、不正經,這墨燼齋的人就沒有正常一點的?

“不知戴捕頭拿鬆香墨有什麼用?”還是軒墨好心的問了一句,化解了戴放的尷尬。

“請恕我現在不能說,我再問一點,景府的鬆香墨也是軒墨公子送的嗎?”

“是我送的啊,我還幫他們畫了幅鬆竹圖呢,難道有什麼不對?”

這時候一個小捕快飛跑進墨燼齋衝著戴捕頭一陣耳語,軒墨看著戴捕頭的臉色由了然到驚喜,由驚喜到疑惑,然後便用那看犯人的眼神看著軒墨。搞得軒墨渾身不自在。

“軒墨公子,根據最新的消息,我們在景老爺的房裏發現了大量的迷幻劑。而這迷幻劑是從房間裏那幅用鬆香墨畫的鬆竹圖中發現的。現在我們懷疑你與敬老爺被殺一案有關,請你隨我回衙門協助調查。”

“原來月琴失去意識是這個原因啊。”軒墨一點也沒有即將被逮捕的緊張,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等等,你們難道就因為發現了迷幻劑就認為軒墨是凶手嗎?殺人的不是月琴嗎?”曼殊躲在簾幕後將事情聽的清清楚楚,眼見軒墨和即將被抓走,忍不住出來。

“因為月琴中了迷幻劑才會失手殺了景老爺,真正的凶手是放迷幻劑的人。而仵作檢驗得出那些迷幻劑是六天前放的,也就是軒墨公子去送墨的那一天。而軒墨公子畫好畫之後曾交代過要將畫密封保存五天。”一但有了推論,戴捕頭的態度就變得強硬了起來。

“鬆香墨的氣味一開始很淡,要密封幾天才會濃鬱,這有什麼不對嗎?”軒墨還是知道適當的時候得替自己辯解一下的。

“五天時間一到,景府將畫取出掛在景老爺房內,而那天月琴正好侍寢,聞了充滿迷幻劑的鬆香墨,無意識之間殺害了景老爺。而軒墨公子又正好那一天去景府,難道不覺得這也太巧合了嗎?軒墨公子很像是專門去看景老爺是否還活著的樣子。”也許,是看在墨燼齋的人都氣度不凡,戴放沒有很強硬的將軒墨帶走,而是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轉身又對著店裏的人說道,“你們也有嫌疑,最近最好不要出門,我隨時回來找你們。”

戴放的推論一定程度上合情合理,軒墨也懶得解釋,正好順了某些人的意思,看看他到底想玩什麼花樣。話說,他還沒見識過古代的牢房呢。

“墨公子、彥墨,你們就看著軒墨這樣被抓,卻很麼也不做?軒墨不是凶手啊,他是凶手的話,你們的現已不是更大了嗎?”

“他那是活該,早就該請去吃吃牢飯了。”彥墨隻是很平淡的說了一句,後麵小聲的加了一句曼殊沒有聽見,“誰讓那小子嫌棄我做的飯菜不好吃!”

看見墨燼齋餘下的人都是如此淡定,曼殊覺得自己的著急好像很多餘。看著麵無表情記賬的彥墨和睡得很愜意的墨殺,曼殊感覺就像自己莫名其妙的變成縛鬼一樣,軒墨注定要經曆這場無妄之災。

不過,她也不用擔心軒墨那小子會出事,那人把自己的本領吹得本領那麼高,小小的巡捕房才困不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