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芷猜了一整個下午,也沒有猜到居然會是這個結果。
陸琛打電話給商徽音,她希望隻是公事,可結果就是這麼的打臉,比如現在。
陸琛喝醉了,半眯著眼睛看著她,散散地靠在玄關處,眼底好像又是一片清明。
她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陸琛了,連唇角的弧度都是疏離淡漠的,好像隨時都會離她而去。
可是……錯不在她。
商徽音跟著站在一邊,笑容和往常一樣,連說話也是絲毫不考慮後果。
“陸琛喝醉了,我送他回來。”
隻是在敘述一件事情,但是內容卻讓人不得不多想。
在外人麵前,江葉芷不想跟陸琛鬧,何況這個外人是商徽音。
於是主動上前扶住陸琛,下巴朝門揚了揚,“謝謝,你可以走了。”
商徽音爽朗地笑了笑,跟陸琛道別,“下次喝酒可以找我。”
陸琛居然應了,同樣回以她笑容。
門被關上,江葉芷立刻鬆開了扶著陸琛的胳膊,像是碰到了滾燙的開水壺一樣。
兩個人都不說話,客廳一時沉默地有些詭異。
江葉芷不想和他耗著,於是直接問道,“陸琛,你要解釋一下嗎?”
她發現,最近好像和解釋這兩個字杠上了……所以,到底是誤會,還是故意為之。
陸琛擺了擺手,直起身來,走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水,那步履神態,哪裏有一絲醉意!
“沒有。”就像早上的她一樣。
陸琛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他不過是自己喝了酒,湊巧碰到商徽音,她提出送他回家,以不能酒駕為由。
陸琛答應了,因為他確實喝多了。
就是這樣簡簡單單一件事情,如果江葉芷相信他,就不會多想。
江葉芷別過頭,冷冷笑了一聲,“陸琛,如果你想離婚,不用找她來刺激我。”
如果不是前些日子被陸琛寵習慣了,再加上公司的事情,江葉芷也不會這麼憤怒。
陸琛是想離婚嗎,到時候江氏集團就完全屬於他了,A市第一大龍頭的地位在五十年之內就不可撼動。
江葉芷想岔了,陸琛渾身一僵,氣場降下來,客廳溫度都好像低了幾個度。
陸琛一句話沒說,直接走過來狠狠吻上了她的唇,這次的吻更加粗暴,舌頭一伸就吞噬掉她的聲音。
兩個人嘴裏都嚐到了血腥味,不知道是陸琛的還是江葉芷的。
直到江葉芷怒極了,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用盡了渾身力氣,連手掌都微微發抖。
陸琛離開她的嘴唇,抬手冷漠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隨即轉過頭去。
“陸琛!”江葉芷走到他麵前,抬頭看著他。
陸琛不發一語,也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落在她身上。
江葉芷有些絕望,她不想說公司的事情,也想假裝沒有跟蹤這回事,甚至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商徽音送他回來是個錯覺。
可是……陸琛從頭到尾都不願意解釋。
伸出左手來,白皙修長的五個指頭擺在陸琛眼前,然後抬起右手,擼下那枚鑽戒,攤在手心,放在陸琛麵前。
既然已經這樣了,她就當那次求婚不存在,隻是黃粱一夢。
“還給你!”
陸琛沒接。江葉芷直接拉起他的手,把戒指放在他掌心,最後看他一眼,轉身上樓去。
“我說過。”陸琛的腳步沉沉,響在身後,聲音更是沉鬱,“我不說離婚,就永遠不能離婚。”
“江葉芷,不管怎麼樣,你永遠都隻能待在我身邊!”
“憑什麼啊!”江葉芷想反駁,轉頭就想瞪他,卻猛地被陸琛攔腰抱起,大步往樓上走去。
不知道劉媽是睡著了還是裝作沒有聽到,反正這個時候,偌大的別墅裏除了江葉芷的聲音,再聽不到其他。
陸琛絲毫不憐香惜玉,直接把她丟在床上,俯身就壓了下來。
霎那間,江葉芷的鼻尖就隻聞到他濃重的酒氣。她甚至聞出來陸琛喝的不止一種酒。
“陸琛……你,冷靜一點!”江葉芷試圖推開他,無果。隻好緩了緩聲音,希望他不要這麼強硬。
陸琛還真的就停了下來,陰陰沉沉地看著她,突然把她的左手抬起來,放在她眼前。
右手翻出來剛才那枚鑽戒,輕輕套進無名指,動作的溫柔和他眼神的陰鬱形成鮮明的對比,忽然就讓江葉芷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陸琛把手放回她的胸前,還沒等她回神,那吻就如狂風暴雨一般,啃噬著她的身體,又隱隱地帶著些怒火。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葉芷從他的禁錮中掙脫出來,眼底死灰一片,木然地起身。
陸琛看著她去衣櫃取下衣服,好像被人抽走了靈魂,好在……她沒有再取下那枚戒指。
換好衣服,又抖著手拿出一件外套,為自己披上,開門出去,無助地像個山間的困獸,連最後的掙紮也做不了。
從頭至尾,江葉芷沒有看陸琛一眼。
陸琛地垂著眸子,兩隻手已經攥成了拳頭,他努力地抑製著自己的憤怒!
“陸琛,這是最後一次。”江葉芷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顫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心寒的。
這是最後一次,原諒他這麼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