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全部轉讓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結婚吧!”程凱略帶笑意的話從頭頂傳來。

安妮怔了一下,突然抬頭看他,一不小心還撞到了他的下巴。

“你……你說什麼?”安妮下意識地就去摸臉上的傷疤,帶著極度的不自信,“你是說,和我結婚?可是,我的臉……”

她以為,他們隻能是男女朋友,甚至,她不敢去想象,他離開她的那一天。

可是,他剛剛說什麼?和她結婚?

“你說真的嗎?”安妮還是有些不相信,紅唇輕張,露出潔白的牙齒。

程凱把她的臉扳過來,低頭吻了下去,帶著懲罰的味道。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我會騙你嗎?”程凱笑她,連眼尾都彎了起來。

“安妮,我和你相處了這麼久,你全心全意的愛我,我都感受到,我慢慢的喜歡上你,直到……我決定和你共度一生。”程凱離開她的唇,卻低著身子看著她的眼睛,仿佛要直直地看到她的心裏去。

共度一生……

這四個字,聽起來這麼美好又遙遠!

唐嘉妍靠在門外,她離開的時候,轉頭卻看到安妮,想起上次她做過的那麼極端的事情,她想來看看她有沒有事,卻沒想到,聽到了這個……

閉了閉眼,撐起身子站直了,最後看了一眼房間裏麵對麵的兩個人,轉身離去。

“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安妮小心翼翼地開口,生怕一不小心一個美好的夢就會碎掉。

“隨你開心。或者……可以等你出院?”程凱溫柔地笑著,抬手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頭。

這個動作……其實最先做的時候,倒是因為唐嘉妍!沒想到,就成了習慣。

安妮狠狠地撲進他的懷裏,早已經不在乎看到的那一幕,懷裏溫熱的觸感這麼真實,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害怕失去他!因為他說,他們要結婚。

唐嘉妍穿梭在醫院裏,她要找江南,跟他談一些事情。

路過一個病房,腳步忽然頓住。

看了眼腕表還是敲了敲門進去,仍舊是那個病床,那個護士,卻已經沒了那個老人。

“呃……請問一下,這個……”唐嘉妍指指已經空了的病床,咬了咬唇問道,“這個老人家呢?什麼時候出院了?”

上次執意要送給她那支錄音筆,後來又一直沒有時間來醫院,這次有機會想來看看他……

“奧……老人家去世了。”小護士打量了她一下,“您是上次那個姑娘啊!”

“嗯……”唐嘉妍有些悶悶的,雖然知道世事無常,卻不能接受一個人突然的離開。

做法醫這麼久,她還是這樣,悲天憫人。

“哎!老人家是在醫院走的,走的時候沒有家人過來,反而總是喃喃著一個姑娘,我一猜就是你。”小護士歎氣,語氣不無悲涼。

“死後家人反而都來了,一大家子的人,不過……卻都是來爭家產的。說老爺子的遺囑一定在醫院,還在醫院大吵大鬧……”

唐嘉妍低下頭不說話了。她隻是幫那老爺子倒了杯水,就被他惦記成這樣……

眨了眨眼睛,使勁兒把眼裏的淚水都忍了回去,抬頭和護士到了別,心裏卻莫名有些沉重。

江南的病房在樓上,按鍵的時候還有些怔。

“您好,小姐,這邊不能進了。”穿著保安服的男人伸手擋住唐嘉妍。

“我來找江總”,唐嘉妍微笑,一手去掏警員證。

“奧,江總不在,他出去了。不過……大概再過十五分鍾,你可以在電視上看到他。”保安指了指大廳的電視,“你可以這邊坐一下。”

唐嘉妍愣了一下,“什麼?什麼意思?”

保安卻不說話了,重新像個雕塑一樣地站在門口。

真的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鍾,畫麵就跳到了新聞發布會。

“江氏集團創始人江南先生,願意把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全部轉讓給尹靜女士。”記者聲音甜美,笑容也一樣甜美,卻讓唐嘉妍心裏一涼。

“我們采訪一下江先生,關於上次那個紅衣姑娘的話,遺囑之類的……不用跟江小姐說一下嗎?或者說,不用她出麵嗎?”

遺囑是敏感字眼,沒有人會喜歡聽,記者隻是淡淡帶過。

大家都知道她口中的江小姐是誰,無非就是上次新聞發布會的話題人物江葉芷。

江南淡淡地笑了笑,長了皺紋的臉上滿是病態,就算是穿了西裝也掩不住瘦削的身體。

尹靜站在旁邊氣色就好多了,淡淡的微笑著,手挽著江南的手臂,一副恩愛的樣子。

她之前還在想要怎麼把這剩下的股份給拿過來。要是換作以前還可以用江葉芷來威脅,可是現在江葉芷在國外,這個做不了威脅。

沒想到江南居然自己想通了,說隻要江家那幢別墅,剩下的股份願意全部給她。

嗬,現在倒是自覺了。早就這樣的話,也不用她拿那東西了。

“我和我的二女兒,江葉芷小姐”,江南在一片的鏡頭前,麵帶微笑,輕輕開口,嗓音嘶啞,卻自然讓人聽的清晰。

遠在洛杉磯的江葉芷捧著手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手上白色的紗布明顯。

“……已經斷絕了父女關係。”他還是淡淡的笑著,卻讓江葉芷差點腳步不穩。

斷絕了父女關係……

“我現在,要把江氏集團,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全部轉讓給我的妻子,尹靜女士。”江南捂著嘴咳了一下,指了指旁邊光鮮亮麗的尹靜。

“江先生,是因為身體原因嗎?”

有人問他問題。他卻隻是但笑不語。

江葉芷木然地放下手機,目光卻一直追隨著屏幕。看著他們拿上來文件,又捧上來印章……

回蕩在腦海裏的,卻隻有那幾個字。

他們已經斷絕了父女關係嗎?用那張空白支票買斷了他們的親情?

原來在他眼裏,她是可以用支票來衡量的。縱使他傷害了她一次又一次,自己卻仍然把他當成父親……

歎了口氣,低下頭看去。

發布會的門卻又突然一腳被人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