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顧念兮沉聲問道。
“嗯。”衛沛霖點了點頭。
“手術是什麼時候？”
“明天。”
“這麼快？”顧念兮詫異。
“我沒有太多時間浪費了。”
“……”
看著這個樣子的衛沛霖，顧念兮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隻轉身準備離開，她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一下這個消息。
“你會等我嗎？”然而她才走到門口，身後就傳來衛沛霖的聲音。
“……”
顧念兮的腳步停了下來，但是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明天你會等我出來嗎？”衛沛霖再次問了一句。
“嗯。”這一次，顧念兮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隨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看著顧念兮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衛沛霖慢慢的收回了視線，眼底也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情緒。
“少爺，思語小姐隻是擔心你。”艾克安撫了她一句。
“我知道。”隨後又抬頭看了一眼艾克，“如果明天……我沒能安然的出來，你替我照顧好小語。”
“少爺，你一定會安然的出來的！”艾克神情堅定。
聽到他這話，衛沛霖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扭頭看了一眼挺遠的方向。
他想，如果他和小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就是一個正常的人，他們之間是不是就會有不一樣的故事？
……
第二天。
醫療隊一早就給衛沛霖做好了術前準備。
為了安全考慮，艾克將整個手術室都搬進了別墅，所以衛沛霖根本就不用去醫院。
隻不過他馬上就要進行手術了，顧念兮卻還沒有出現。
“少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艾克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小語呢？”衛沛霖問道。
“思語小姐可能是還沒有醒。”艾克眼神閃了閃。
“……”衛沛霖年底的那抹亮光不由的黯淡了下來。
“準備……”正在衛沛霖閉上眼睛讓他們開始的時候，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響，緊接著房門被人從外麵給推開了。
衛沛霖立馬坐了起來，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顧念兮，臉上當即綻放出一抹璀璨的笑意。
“你來了！”衛沛霖緊緊的盯著她。
“衛沛霖，我知道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不管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但是我告訴你，我們兩個在法律上可還是夫妻，我這次回來就是要跟你離婚的。現在這事都還沒完，你絕對不能有事，我可不想一輩子都背負重婚的罪名！”顧念兮一字一頓的說道。
聽到她這話，衛沛霖臉上的笑意深了些：“你放心，等我出來後也會是一個全新的衛沛霖。”
“好！你要是敢食言，我以後就不認你這個朋友！”衛沛霖喉嚨有些發澀。
“嗯！”衛沛霖重重地點了點頭。
和顧念兮告別後，衛沛霖才重新躺等下去。
艾克看了一眼醫生，隨後衝他們點了點頭，衛沛霖就這麼被他們推進了手術室。
當那扇門緩緩關上的時候，顧念兮都有股把衛沛霖拉出來的衝動，因為她總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思語小姐，你不用擔心，給少爺做手術的都是最頂級的醫療團隊，他們已經研究了十幾年，一定不會出問題的！”艾克這話不知道是在安慰顧念兮，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嗯。”可是這個時候，顧念兮也隻能選擇相信。
手術的時間很長，顧念兮就這麼一直守在門口。
“思語小姐，你要不去休息一下？”艾克怕她的身體撐不住，詢問了一句。
“不用了，我就在這裏等阿霖出來。他要是知道我一直在等他，說不定會更努力。”顧念兮開口。
聽著她這話，艾克也沒有再說什麼，隻跟著他一起等他家少爺出來。
手術持續了一天一夜，等到那扇緊閉的房門重新被打開的時候，顧念兮和艾克立馬迎上去。
“情況怎麼樣？”顧念兮率先問道。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手術很成功，至於上海能夠恢複到什麼程度還要等他醒來以後再觀察。”醫生摘下了口罩，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的疲憊，不過眼神卻很興奮。
如果少爺能夠恢複的話，那麼他們的研究將會是醫學史上一個新的進程。
“阿霖他沒事吧？”顧念兮最關心的是這個。
“麻醉的效果還沒有散，少爺現在還沒有醒。”
“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可能要到晚上。”
“那我能進去看一看他？”顧念兮詢問。
“可以。”醫生當即吩咐護士帶顧念兮進去。
房間裏，衛沛霖安然的躺在床上，臉上還戴著呼吸機，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顧念兮坐在床邊上，紅唇微啟：“衛沛霖，我現在可是孕婦，最經不起的就是驚嚇，你最好快點給我醒過來，不然你就給我等著。”
……
衛沛霖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腦袋一抽一抽的疼，就好像是有鑽頭在他腦袋裏開糟一樣，連呼吸聲都不由的重了些。
而他這些舉動卻吵醒了在一旁守著的顧念兮，顧念兮當即亮起了房間的燈，看著已經抬手去碰自己腦袋的衛沛霖，當即製止了他的動作。
“醫生說你現在不能亂動，更不能動你的腦袋！”
“小語？”衛沛霖聲音嘶啞的喊了一句。
“是我，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我去幫你叫醫生。”顧念兮說完就起身出了房間。
醫生進來後給衛沛霖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隨後麵帶輕鬆的看著顧念兮和艾克：“少爺的情況看上去很好，沒有出現任何惡化的跡象。至於其他方麵能夠恢複到什麼程度，這個還要等到少爺情況稍微穩定之後再進行測試。”
“那就好！”聽到這話顧念兮總算是鬆了口氣。
先不管有沒有好轉，隻要不惡化就已經是保本了。
艾克聽到醫生的話也很開心，顧念兮已經很久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這麼真切的笑容了。
等到艾克和醫生都離開後，顧念兮才走到了衛沛霖得病床邊上。
“我說了，我會安然出來。”衛沛霖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我知道。”顧念兮衝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