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靖庭握住她的手,仔細看了看。
“易靖庭,茶具被摔壞了。”
她有些心疼地看著手裏的茶具。
易靖庭垂眸看了一眼,揪著她的手不放。
“手被這割的?”
易靖庭的手指點了點那茶具。
葉輕秋點了點頭。
身後季雨聽見院子裏車停的聲音,那車是易靖庭的?
易靖庭回來了?
季雨心裏有點高興,急忙從屋子裏跑出來。
殷勤笑道:“易先生,您回來了?”
易靖庭拉著葉輕秋的手,徑直繞過季雨,像是沒有看到她似的。
易靖庭拉著她上樓,葉輕秋沒有明白。
“易靖庭,你幹嘛?”
易靖庭拉著她的手,打開了衣櫃,往她肩上披上一件外套。
“穿好外套,跟我去醫院檢查。”
葉輕秋看了看小指頭,“不用,就這點小傷,我去醫院幹嘛?我自己都是醫生,我還不清楚?我還要馬上把這套茶具送過去補。”
易靖庭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確定你一個醫生能夠照顧好自己?那個吃飯吃的太快,把自己吃出急性闌尾炎的人是誰?難不成這天下還有第二個人叫葉輕秋?”
“當然有……我這個名字那麼普遍,天下叫葉輕秋的人多得不得了……”
葉輕秋嘟嘟嘴,嘴硬。
易靖庭深邃的眸光直直射向她,神色肅穆,“我說的是揚名醫院的葉輕秋,我說的嫁給易靖庭的葉輕秋,我說的是那個為易家生了兩個大胖孩子的葉輕秋,你敢跟我說天下叫葉輕秋的人多得很?”
易靖庭不愛說話,一旦說起話來,懟死個人。
葉輕秋紅了紅眼,這話她聽著其實還蠻高興的。
葉輕秋悶聲不服,“就你有理!”
易靖庭握緊她的手,“走,跟我去醫院看看,萬一感染了什麼怎麼辦?聽話。”
葉輕秋無語,隻好被易靖庭拉著去了醫院檢查。
又是大周末的,把人家化驗科的人全部叫過來,又是給她查血,又是這樣那樣的。
折騰下來,她和別人約好見麵,把茶具拿去修的時間都耽擱了。
“易先生,夫人就是有點貧血,其他沒有問題。”
“真的?”
“真的!”
易靖庭鬆了口氣,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最後在葉輕秋的強烈反對下,硬是叫醫生給她開了補血的藥,一大堆!
然後牽著她站起身,往易家老宅走。
葉輕秋扯了扯他的衣袖,表示不明白,“你不去LE?東西你也拿了,你直接去LE吧,看在你這麼辛苦加班的份兒上,今天晚上我們回翡翠城,我給你做好吃的。”
易靖庭笑了笑,回握她的手,“好,但是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
等到易靖庭回到易家老宅,葉輕秋才明白易靖庭口中所說的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是什麼。
剛好易振天從外麵鍛煉回來了。
易靖庭視線掃了一圈,道:“季雨在哪裏?”
易振天愣了愣,“她在樓上,怎麼了?你有事找她?”
易靖庭沉了臉色,抬腳往上走。
葉輕秋突然明白過來,忙拉住了易靖庭。
“易靖庭,你知道了?”
易靖庭眸色溫柔,掌心緩緩撫著她的臉,“我知道你不會笨到把自己手給割傷。”
葉輕秋心尖一暖,一個人的心裏有你,不論你說與不說,你受的委屈,他都會想辦法看清楚,猜清楚,並且為你打抱不平。
愛,很多時候,真的不用說。
葉輕秋輕輕笑了笑,“易靖庭,我覺得你很帥。”
易靖庭薄唇勾了勾,“你老公當然帥。”
“什麼事?易先生?”
季雨聞聲開門,易靖庭不是出去了嗎?
怎麼又回來了?
季雨疑惑地看了看杵在她門口的兩人。
易靖庭不想跟她說廢話直接了當道:“馬上給秋兒道歉!”
季雨愣了愣,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什麼道歉?”
易振天緩緩上樓,也聽出易靖庭的口氣不太對勁。
易靖庭眸色瞬間狠了狠,“你把秋兒的手割傷了,難道不應該道歉?!還是要我逼你,到時候就沒有那麼容易輕鬆!”
季雨被易靖庭的樣子嚇得嗓音顫抖,連忙往易振天的身邊躲。
易振天有些生氣,“靖庭,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好端端的!”
“好端端的?!”
易靖庭的視線落在葉輕秋的手上。
顯然易振天也看到了。
“小雨,這是怎麼回事?”
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對葉輕秋寵的程度,要是今天沒有安撫住他,以後他肯定會對小雨不停找麻煩,他都不一定能夠拿得住靖庭。
季雨看見易振天對她懷疑的眸光,心裏冷了冷,“我……不知道,那套茶具摔壞了,葉小姐就彎下腰去撿,然後她的手就被割了……”
易靖庭冷笑,“不是你去碰她的手,秋兒會把自己割傷?你當我眼瞎?信不信我馬上叫人過來對質,隻要如你所說,分毫不差,我就放過你!要是有一個字不對,你就給我滾出這易家老宅,我才不管你是誰的人!現在的易家我說了算!不信,你盡管試試!”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季雨聽得臉色一陣的發白,易振天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不過他說的的確是實話。
易家,他已經做不了主了。
但靖庭的性子,從來都是這樣,他想要的,沒有人能夠阻止他。
季雨向易振天求助,“老爺,我真的沒有……”
易振天拉過她,對著她小聲道:“小雨,你趕緊給輕秋道個歉,這件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以後你見到輕秋,離她遠點,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靖庭都已經認定是你做的,這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相信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這件事,忍一忍就過去了,知道了嗎?我也是為你好。”
這是易振天的實話,原本葉輕秋就是易靖庭寵在掌心的寶貝,為了這個女人,他兒子可是整整五年都沒有來看過他,就因為以前他做的那些糊塗事。
現在他們的關係才稍微和緩了那麼一點。
易振天不想因為這件事,又把父子關係鬧僵。
可是季雨心裏卻不這麼想。
她看到的是易振天叫她退讓,她看到的不過是眼前的一時之爭。
忍一忍?
易振天竟然叫她忍一忍?
他不是易靖庭的親爸嗎?
他怎麼可以對她說這樣的話?
季雨不為所動,倔強地說,“我沒有割傷葉小姐,我為什麼要道歉?”
易靖庭的眸色沉了沉,陰冷笑了笑,葉輕秋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要準備開始動手了。
一揚掌,整個易家大宅的傭人齊刷刷出現,易靖庭嗓音冷沉:“我問你們,這個茶具是怎麼被打破的?秋兒的手又是怎麼被割破的?隻要你們誠實回答,我重重有賞,要是敢有半點謊言,既然舌頭長來不說實話,那留著也沒有什麼用,我易靖庭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