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澤的脾氣是越來越壞。
蔣夢晴皺了皺眉,“我見誰你管得著?”
蔣澤麵色冷硬,“我是你哥,當然管得著!”
“嗬……哥?真的是我哥,你會對我做那種事?會強吻我?會逼迫我?”
蔣夢晴說這話時,臉色平靜得很,可是蔣澤的臉卻漸漸漲紅。
她終究是不愛他。
“是!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多管閑事!”
蔣澤一甩門,怒氣衝衝離開。
房間寂靜,空空蕩蕩的房間,桌上還冒著熱氣騰騰的晚飯。
那是……他準備的?
上麵擺著兩副碗筷,還有她喜歡吃的鬆鼠桂魚。
蔣夢晴捏緊了手,眼眸裏有些霧氣。
她原本不想和他吵架,可話一到嘴邊就不受控製了。
一披火紅色的風衣,出門。
……
蔣澤剛衝出來,就後悔了。
他原本是想讓她留下來好好吃頓飯,結果這樣不了了之。
蔣澤坐在車裏,手握緊方向盤,等了沒多久,那抹紅色的身影一晃。
她的性子很冷,卻因為當年易三哥無意稱讚一句,紅色很適合她。
她便喜歡上了紅。
她坐進了車,蔣澤毫不猶豫跟了上去。
如今不管怎樣,他都要得到她!
蔣夢晴到了和顧雪約定好的地點。
赫裏斯酒店。
進入包廂,顧雪早已等候多時。
“蔣小姐,你好。”
顧雪站起身,伸出手。
蔣夢晴是蔣祁山的孫女,傳聞性子冷淡,但長相卻有些豔麗,外號冰山美人。
裏襯素色的包臀裙,外搭一件歐美風的羊絨大衣,身材不錯,紅火的風衣,襯得她神情更加冷漠,看來傳聞非虛。
“說,你想和我談什麼。”
一向單刀直入的性子,讓顧雪打好的一腔腹稿,頓時沒了用處。
“蔣小姐,真是爽快的性子!我隻是想和蔣小姐做個朋友,不知道蔣小姐肯不肯賞這個臉?”
蔣夢晴微微眯了眯眼,做朋友?
顧家精細打算的商人,若是沒有利益,他會和你做朋友?
蔣夢晴的冷漠態度,讓顧雪摸不準她究竟是同意還是沒有同意。
“蔣小姐,聽說過穆家吧?穆輕,穆家的二小姐,不過現在我們應該叫她易太太了。”
她的臉有那麼輕微的龜裂。
顧雪暗自勾笑,果然女人最脆弱的防線,還是感情。
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也難過英雄關。
蔣夢晴淡淡呷了一口咖啡,“說吧,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穆家,是蔣家的死對頭,爺爺曾一度恨極了穆氏。
穆氏現在是穆家大少穆深當權。
爺爺不能夠親自出手對付穆家,但是如果可以利用顧家去對付穆家的話,易先生也不會怪在他們蔣家的頭上。
蔣夢晴不得不承認,她原本是易先生的手下,應當聽從他的安排。
這樣做,她的確夾雜了自己私心。
如果顧家能夠除掉穆家還有那個未曾蒙麵的穆輕,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熱氣騰騰的咖啡,緩緩升攏而起的水霧,模糊了兩人的談話。
過了許久,蔣夢晴放下咖啡,“今天,我們就談到這裏。”
蔣夢晴告別顧雪,隻身走進電梯。
剛開門,一聲清冷帶著薄怒的嗓音:“你和顧家小姐談了什麼?”
蔣夢晴抬眸,他的眼眸蘊藏著怒氣,臉色不比之前好看。
想到出門前一桌的好菜好飯,暫時忍一忍,她也不想和他再吵架。
“沒什麼,就是敘敘舊而已。”
蔣夢晴淡淡道。
他微微眯了眯眸,抿緊了唇。
但他的臉色柔和了許多,眸光點點的柔情。
也不知道是信了她的話還是沒有。
哥的性子最近陰沉不定。
剛走出電梯的一刻,迎麵的冷風,蔣夢晴的身底子好,但還是打了個冷顫。
手肘上一輕,搭在手肘上的風衣,被他大掌一拿,蓋在了肩頭。
兩人都沉默無話。
蔣夢晴的心裏卻有一圈淡淡的漣漪鋪開。
……
葉輕秋起床吃過早飯。
昨晚睡得可好了,隻要某人不折騰她。
易靖庭坐在沙發上,正在看報紙,麵色沉穩,360度無死角的帥。兩個孩子坐在地毯玩積木。
葉輕秋嘴角勾起笑:“今天你怎麼還沒有去公司?”
時間也不早了,都九點多了。
報紙一合,等她用過早飯,易靖庭起身,鷹眸暗藏波濤,“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小貝,小寶,走了。”
“哦,好,爸比。”
小貝有些舍不得手裏的積木,但是爸比說要帶他們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她是乖寶寶,所以要聽爸比的話。
小短腿跑了上去。
撞在了易靖庭筆直的腿上。
易靖庭彎唇一笑,抱起小貝,小貝趴在老爸寬厚的肩膀上對著自家哥哥吐舌頭,做怪臉。
小寶一記冷眼,安靜地跟在自家老爸後麵。
這個小貝,老是喜歡撒嬌,不過看在她是女孩子的份兒上,饒過她。
易靖庭拉過葉輕秋的手,給她披上一件風衣。
一家四口,駕車來到了遠郊。
“媽咪,你看這裏好多白色的石頭!”
小貝新奇得很。
小寶扶額,他怎麼會有如此白癡的妹妹,“笨蛋!這是墓碑,易小貝你有點常識好不好?”
“哦~但是還不就是用石頭做的?隻不過漂亮一點而已。”
小寶:這腦回路他真的無法理解。
易靖庭放下小貝,伸手握住葉輕秋。
她下車,無邊遼闊的草坪,滿目清新淡雅的嫩綠。
殘冬過後,帶著點點冷意的微風迎麵吹來。
暗含著清草的味道。
可是葉輕秋的心情輕鬆不起來。
易靖庭從來沒有給她談起過,他的母親。
傳說他本來應該還有個妹妹的,但是他母親生下那個妹妹之後,身子就一直不大好,後來又出了一場事故,在陰差陽錯之間認識了易筱筱,思女心切的易母便將易筱筱認做了幹女兒,對她也是疼愛有加。
隻不過她沒有想到最後易筱筱會對自己下毒手,一再挑戰易靖庭的底線,落得了終身監禁的下場。
葉輕秋轉頭,易靖庭身形挺拔而帶著點點的清冷,他的眸色暗沉。
易靖庭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
曆經風霜的男人,外表看起來冷傲,內心深處實際上很柔軟,其實易靖庭將親情看得很重,將家庭也看得很重。
他隻是不說,用行動默默付出。
可他身處的家族卻對她很殘忍,讓他沒有多餘的時間難過,小小年紀就要撐起龐大的易氏帝國。
葉輕秋心一陣的抽疼,反手握緊了他的手,他深邃的鷹眸裏,瞳孔微微一縮。
他的秋兒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