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對著身後的劉大寶說了一聲:“讓孫海城進來。”
又在劉大寶的耳邊低沉了聲,吩咐了一句。
劉大寶走到門邊時,瞪了這些人一眼,隨即走到門外,喊了一聲孫海城。
接著,劉大寶代為轉達了季琛的意思。
不過亦是很小聲,畢竟人多,不能驚起這些人的喧鬧。
“季總說,讓你把他們都送到做苦力去。但是千萬不能驚動了他們的家人,就發信息給他們外出去找工作了。若是有家人追究,你就給她們的聲音錄下,模擬人聲打電話回去。”
孫海城一驚。
前番狠狠地處理了邢春梅那個女人,此番又是如此狠絕地處理一批人。
想必都是一群為禍的害蟲。
單從今天這一場宴席的本質來看,真真是鴻門宴啊!
而且,亦是這些人,這一生,最後一次吃到這麼美味的佳肴了……
此時,鄭凱峰看完了鄭浩給他發來的消息,又從他父親那兒得知了家族徹底崩塌的消息,一瞬間難以抉擇。
若是情節嚴重的話,他和他的父親,都將難逃牢獄之災。
如今之計,似乎隻有去求季琛了……
鄭凱峰從路邊攔了一輛車,一上車就讓司機往慕色酒店疾馳而來。
而鄭浩在酒店門口默默地站了一會兒,無心再繼續在這逗留,漫步往他的住處走去。
他絲毫不知那些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亦不知,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那些人。
包廂裏,孫海城帶著一眾的人進來,說是換個地方說話,將他們分別帶上了車,且將她們送上了做苦力不同的地段。
這一生都不得彼此再相見。
包廂裏人都散去,唐楚心裏有所感慨。
本來要平平淡淡收場,果真是平淡的結局了。
“阿琛,你說,他們還會卷土重來嗎?”
唐楚擔心的是他們依舊不死心。
“不會的。”
季琛說的很是肯定,極為果斷地語氣。
劉大寶終於可以不用拘束的坐到了位置上。
唐楚想起來,劉大寶還沒有吃飯,便按了桌子上的鈴,打算讓服務員重新上幾盤熱菜。
這一桌的好菜,他們幾乎沒有動過幾筷子。
真是浪費啊……
劉大寶好像猜到了唐楚的意思,直接說道:“讓她們把沒動過的菜拿去再熱一下就好了,不用再點了。”
唐楚覺得也行,便點了點頭。
“阿琛,你要不要也讓人上點飯菜?”
季琛看了眼桌上的飯菜,不是嫌棄不好吃,而是因為這家酒店,沒有負責專門為他做菜的人呢,於是,委婉的拒絕了唐楚的好意。
“沒關係,你們吃飽了就好,待會回去讓張姨給我做。”
唐楚無奈地答應了。
鄭凱峰到了暮色酒店,剛走到大門口,就見到一個與季琛長得極為相像的中年男人。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攔住了那人,禮貌的開口。
“請問,你是季琛的什麼人……”
季師禮一轉眸,見到了看起來衣著得體風度翩翩的年輕人。
“你是季琛的朋友?”
季師禮陰鷙的雙眼一瞬間變得如沐春風。
“……嗯。”
鄭凱峰猶豫了一下,卻也被季師禮捕捉到了。
“怎麼,有事?”
季師禮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鄭凱峰覺得,這人老謀深算。
“我想請他幫忙……”
鄭凱峰這將話說得有些低三下四,在他說出的一瞬間,內心的驕傲被摧毀的很是嚴重,畢竟,當時是他自己說看不起季琛的。
季師禮看出他的神色不對勁,便問:“你真的是季琛的朋友?”
鄭凱峰看向季師禮的目光有所閃爍。
季師禮為了讓他安心,便開口道:“若是不方便的話,我們換一處說話也可以。”
鄭凱峰忽然覺得,這季師禮似乎真的與季琛有所關聯。
但是,他從來沒有聽季琛說過他家裏的事情,莫非,這就是他的家人?
到了季師禮的車上,季師禮直接開口。
“我是季琛的父親。”
鄭凱峰內心極為震驚。
“真的……嗎?”
季師禮嗤笑一聲:“我有時間跟你開玩笑麼?”季師禮忽然轉變了神色,變得極為狠辣:“直話直說吧,要跟我合作嗎?搞垮季琛。”
“合作?”
鄭凱峰心裏有些受蠱惑,但是知道了季師禮的意圖之後,鄭凱峰裝模作樣地端起了架子。
季師禮哼了一聲:“現在要找季琛幫忙的,想必也隻有那鄭家了吧!你是鄭家的大少爺!”
季師禮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鄭凱峰一瞬間覺得,季琛的父親果然也不是好忽悠的。
“嗯,所以,你找我合作,是打算幫我們鄭家嗎?”鄭凱峰笑道。
季師禮聳肩:“當然不,你再背著鄭家的名號,也注定是要滅亡的,何不趁此機會,投入我的公司?我可以保證,你在我的公司,地位也絕對不會低到哪裏去。”
鄭凱峰既然可以年紀輕輕就接手他家族的企業,定然不會是一個愚不可及之人!隻要加以運用,定然會是一把好槍。
“那我鄭家就這麼消失了?”
鄭凱峰不甘心,因為陳申和昆涵而倒閉,真是令人窩火!
“你還想要怎樣?現在鄭家劣跡斑斑,簡直令人發指了,你不會告訴我,你還指望它複蘇吧?”季師禮說話毫不客氣。
他又接著說道:“你以為你鄭家,真的是什麼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笑話。我季師禮都不敢說這樣的大話!”
畢竟,那季琛所有擁有的,比他的商業帝國,還要龐大的多!
鄭凱峰看著季師禮張狂的神情,分析著他囂張話裏的分量。
“你能保下我和我父親他們嗎?”
鄭凱峰鄭重其事的問。
“保下你們幾個人還是可以的!你若是固執要保住鄭家,那我們的合作,可以到此為止了。”
季師禮毫不留情的說著,但是也的確是大實話。
可鄭凱峰卻窺見了他的狠心與決絕。
“你和季琛是親生父子關係吧?為什麼你要算計他?”
鄭凱峰小心翼翼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