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蕭秦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對勁,輕聲說:“雯雯,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已經過去了,你不用一直記在心上,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情緒整理好,然後向前看。”
景雲雯原本複雜的心緒在聽到他這話後,瞬間變得明朗。
此時她的眼眶泛紅:“我隻是,隻是覺得活下來的我們真的很幸運。”
帝蕭秦知道她心裏一直都是惶恐不安的,到現在都沒什麼安全感,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嗯,你說的沒錯,能夠活下來就已經很好了。”
不過這次的事這也給他一個教訓,要是他知道該作決斷的時候就決斷,不能夠猶豫。
景雲雯為了壓製心裏還殘留的一點不安,喝了幾杯小酒,沒想到這酒後勁還有點兒大,她的耳根子都紅透了。
看著她紅撲撲的臉,帝蕭秦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看來下一次不能讓她喝酒了,這丫頭喝完酒後,就跟小孩子一樣喜歡撒嬌使姓,這會兒在去停車場的路上,還抓著他的袖子搖晃個不停。
她在那嘟嘟囔囔:“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啊,我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呢?一直以為的爸爸不是我爸爸。還反過來坑害我的爸爸……”
帝蕭秦有些哭笑不得,她這是在說繞口令呢。
萬般無奈之下,他將她背了起來。
剛好這個時候,日料店的外麵來了不少客人,他們的目光瞬間都被他們給吸引了。
一個裝扮精致的女人捂著嘴在那羨慕地說道:“天呐,我好羨慕,那個男的也太帥了吧?”
她的男友在一旁黑著臉,撇著嘴,很不高興。
這有什麼可羨慕的?
這時,另外一個女孩子說:“我真的要哭了,這到底是什麼攝像的神仙愛情,那男人的眼神也太寵溺了吧?要是我,死了也甘心。”
她那長得高高大大的男朋友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帝蕭秦並不知道自己招惹了多少仇恨跟羨慕,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趕緊把這個丫頭帶回家。
偏偏她還不老實,趴在他背上還晃來晃去。
“坐好了,不要亂動。”帝蕭秦故意讓口氣變得嚴厲一點。
景雲雯卻是委屈上了:“我這麼可憐,你居然敢這麼凶我,你太可惡了。不對,你不是可惡,你是可恨,誰讓你長得那麼好,天天招蜂引蝶,不是這個喜歡你就是那個投懷送抱。”
說著說著她還哭起來了。
帝蕭秦:“……”
他咬牙切齒,心裏暗暗發誓,這輩子他她都別想沾酒了。
把這個小祖宗帶回家後,把她伺候好了,他才略略鬆了口氣,以前都沒有發現這個丫頭竟然這麼粘人,他走一步她要跟一步。
“好了,雯雯,你現在該回去睡覺了。”帝蕭秦故作嚴肅的說道。
他到現在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得去書房工作。
景雲雯這會兒酒還沒有醒過來,就跟個樹袋熊似的,趴在他的身上不肯下來。
帝蕭秦對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深深吸了口氣,準備帶她進書房。
誰知下一秒這個丫頭竟然膽大包天,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動作很青澀,卻帶著一股十足的誘-惑力,給一把鉤子似的,將他勾得神魂顛倒。
完了她還做評價:“嗯,軟的。”
帝蕭秦腦子裏的那根弦突然間就斷了,他手掌壓著她的後腦勺,薄唇覆了上去。
景雲雯這個時候依然沒有清醒,不過她很喜歡這種感覺,直到被他親的發軟,她的理智才漸漸回歸。
她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帝蕭秦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倒好什麼都不記得了,以後你一滴酒都不能沾知道嗎?”
景雲雯有些疑惑的說:“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不聽不明白。”
帝蕭秦哭笑不得:“你不用明白,現在你乖一點回去休息吧。”
等到第二天,景雲雯才徹底清醒過來,那些被她遺忘的片段,全都回歸到她的腦子裏。她驚呼一聲,頓時捂住自己的臉,老天爺,她都做了什麼啊。
此時她整個人都窩在帝蕭秦的懷裏,剛剛動作幅度有點大,還撞到了他的下巴。
帝蕭秦大掌揉了揉她的長發:“時間還早,再睡會兒吧。”
景雲雯想到醫院裏的人,還是爬了起來。
爆炸事件帶來的影響是無法忽視的。
整個A城裏,流言四起。
有人揣測說,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怎麼會發生擊事件呢?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是,景成國這個機會好麵子的人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跑出來澄清,說明這裏頭一定有鬼。
景成國現在是萬分愧疚,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東西。
他一直以為自己利益為大,根本不在乎其他,如今他才發現,他失去了太多太多了。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活在屬於自己的世界裏,根本沒有看清事實。
那邊的薑濤心緒也有點複雜。
他自己也沒料到,一心想置他於死地的弟弟,居然在關鍵時刻衝出去,替自己擋了一發子彈。
不得不說,那一刻他是相當震撼的。
薛敏看他神情呆滯,不由得擔心:“怎麼了?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叫醫生過來看看。”
回過神來的薑濤,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你不用擔心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罷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覺得很奇怪,這個人突然間好像轉了姓似的,我就不信他有這麼好心。”嘴上這樣講,但是當時發生的情況卻是真實的,所以到現在她都還有點疑惑。
都說人心不可徹,這句話是真實的。
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變好,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變壞。
薛敏知道他的擔心自己的弟弟:“等下帶你過去看看好了。”
十分鍾後,景成國看他坐在輪椅上的哥哥,有些發愣。
他的嗓子有些幹澀,不知道該說什麼,心情卻是激動的,他根本沒有辦法用語言來描述這種心情。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是恨他的,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可是當子彈朝他飛過來的那一刻,他心裏的仇恨全部被恐慌替代了。
他自己也沒有料到他竟然是害怕的,害怕失去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