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雯和周印琛在那個地方等了很久,警察終於趕到了這個地點,將意圖對景雲雯圖謀不軌的幾個小混混都帶上了警車。
之後又對景雲雯和周印琛做了簡短的筆記,因為周印琛還是傷員,做完筆記後,就派了一個剛實習的警察帶著景雲雯和周印琛去醫院。
因為這個實習的警察比景雲雯和周印琛年齡較小一點,所以比較自來熟,一路上,他都在跟景雲雯說以後出門要小心等等一係列的話題。此時的景雲雯什麼都沒有聽進去,隻是靜靜的看著周印琛還在不斷冒血的傷口。
此時她的心裏還有點小情緒,還在責怪警察來的慢,如果他們能夠來的快一點,自己和周印琛就不會再哪等那麼長時間,周印琛的傷也就可以早一點得到救治了。
景雲雯轉頭看著周印琛的傷口,心裏滿是愧疚。
“你沒事吧?傷口還要不要緊?”景雲雯看著周印琛的傷口一臉擔憂的問道。
“沒事,等會就到醫院了。”周印琛看著景雲雯一臉擔心的樣子,心底的某一個地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裂口。
其實這件事情,如果要是追究起來,誰也沒有錯,畢竟那個地方比較偏僻,一時間難以找到。
實習警察同誌又斷斷續續的說了很多,在察覺到沒有人理會他的時候,他就沒有在繼續說話,瞬間車裏就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景雲雯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對這個實習警察,於是她開口說道:“謝謝你,我知道了,下次我出門的時候一定會注意的。”
實習警察聽見景雲雯這麼說,安心的笑了起來。
到了醫院之後。
景雲雯就帶著周印琛來到了外科急診室的,然後醫生看著周印琛的傷口,就冷靜的叫護士小姐拿了處理的東西過來。
景雲雯看著醫生這麼不緊不慢的樣子,自己的心裏還是在幹著急。
“醫生,你能不能快一點。”終於景雲雯壓不住自己內心的焦急說道。
醫生在景雲雯的催促下,拿起護士準備好的工具,準備給周印琛處理傷口。
其實,醫生再看見周印琛的肩膀裏插著的一把匕首的時候,自己的心裏不禁的暗自一驚,心裏讚歎這個小夥子的忍耐力可真好。
醫生將景雲雯給周印琛包紮的解開,然後用鑷子夾著酒精棉在周印琛傷口的周圍消了一下毒,景雲雯看見周印琛的身體輕微的動了一下,周印琛的臉色蒼白,咬著牙忍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醫生做好了準備工作之後,用手握住了刀柄,然後迅速的拔了出來,周印琛一直咬著牙,隻有在醫生將刀拔出來的那一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刀拔出來之後,醫生就把沾滿酒精的紗布迅速的放在了周印琛的傷口上,景雲雯看著很快鮮血就透過了紗布,將紗布染的鮮紅。
景雲雯看著周印琛傷口裏不斷流出的鮮血,自己對於周印琛的愧疚就越來越多,要不是自己,他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景雲雯眼中氤氳著霧氣,有些心疼,輕輕的摟著周印琛的胳膊,“要是疼你就喊出來。”
“沒事。”周印琛橋的牽強,不讓景雲雯擔心。
從醫生給自己消毒,到拔出刀,周印琛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不是不疼,隻是自己已經習慣了強忍著,因為自己從小到大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不會在人前輕易的表露自己的軟弱。
傷口消毒,像是有撒在傷口上一般,周印琛輕輕嘶一聲,這已經是最嚴重的表現了。
他至今都記得那一次自己因為跟一個老是說自己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的小孩子打架,自己和那個孩子都受了傷,但是就是因為是自己的母親來到學校,而那個孩子是自己的父親來到了學校,明明自己一點錯都沒有,但是自己的母親卻給那個人道歉,還讓自己給他道歉,自己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要給他道歉,後來自己明白了,因為自己沒有父親,就這一點就足夠了。
後來自己學會了遇見什麼事情都不會跟自己的母親說,因為說了也於是無補,再到後來,自己慢慢的習慣了遇見什麼委屈,什麼事情都往自己的肚子吞,學會讓自己變得足強大,然後不給別人欺負自己的機會。
景雲雯被光打著身影覆蓋在周印琛身上,他看兩個人影子重疊,竟不自覺的分神。
刀被醫生拔出之後,景雲雯看著那麼多的血,然後就下意識的捂住了周印琛的眼睛。
周印琛還在咬著牙堅持著,忽然一隻手附上了自己的眼睛。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周印琛有點不適應,於是他稍稍的掙紮了幾下,但是景雲雯卻沒有一點要放開自己的手的意思。
周印琛感覺到眼前一片漆黑,心裏靜的如似水一般的深潭被一顆石子打亂,蕩起一圈圈漣漪。
手掌上的溫熱,掌心還沁出汗跡,這小小的溫暖,周印琛莫名的貪戀。
景雲雯輕聲哄到,聲音中還有些哽咽:“沒事,別怕,不看就不疼了。”
景雲雯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那時候自己特比害怕打針,但是沒辦法小的時候身體比較弱,所以很多的時候,自己都會生病。那時候,總是母親帶著自己去看病、吃藥、打針。但是自己小的時候特別害怕打針,於是自己的母親就會捂住自己的眼睛。安慰到自己“別怕,別怕,不看就不疼了。”
記得自己有一次半夜發燒了,但是那時候景成國不在家裏,自己的母親就背著自己到馬路上攔車,那時候,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體重什麼的都已經很重了。但是自己的母親還是背著自己到馬路上打車,然後將自己帶到醫院。
那時候的自己真的很害怕打針,每一次打針都是母親捂住自己的眼睛,自己才會堅持下來,
可是後來母親卻離開了自己。
兩個人同病相憐,卻不輕易的暴露自己的短處。
麻醉藥的藥效下去,景雲雯的手就是下一劑麻醉藥。周印琛低聲讓景雲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