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沒有配方,他就無法研製出治療高瑾寒病情的方法,他很快就會死去。
溫馨不止一次提醒他,他的時間不多了。
因為他沒有時間了,他不能在床上度過他的餘生。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在所有的計劃中,唯一讓他束手無策的是戴清歌。
看來他對她戴清歌做的任何事都是不對的。
原來曾經逼著戴清歌離婚,讓她覺得自己真的不愛她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可以慢慢的忘記他,甚至在他治療和死亡之後對她都沒有影響。
但是他不能不對她溫柔。
高瑾寒多麼願意看到她難過,可是如果他真的病得不可救藥,她隻會更加難過。
他第一次陷入這樣的兩難境地。
發生了那件事以後,戴清歌一定起了疑心,她根本沒有提起這件事。
戴清歌離開皇家KTV後,一直昏頭昏腦的。
嶽北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他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這是真的
戴清歌的心沉了下去,嶽北到底想隱瞞什麼?
她的心是在一片恐慌中,直接回到了海灣上的雲。
令她吃驚的是,當她回到別墅時,仆人們對她非常尊敬。
“夫人!”仆人的反應和以前一樣,好像他不知道她和高瑾寒離婚了。
戴清歌輕輕點了點頭:“我上去拿點東西,如果主人回來,告訴我一聲。”說完,她徑直上樓去了。
書房和臥室是高瑾寒在家時間最多的兩個地方。
她先去了臥室。
她找遍了所有能找到藏藥的地方,這場磨難持續了兩個多小時。
戴清歌把弄得亂七八糟的東西放回原處,下樓時看見高瑾寒從門口進來。
戴清歌笑著說:“回來了!”
“嗯。”高瑾寒有氣無力地回答,拉著她的手,用烏黑的眼睛盯著她。
戴清歌以為自己剛把臥室和書房翻了個遍,就負疚地問他:“怎麼了?”
她閃閃發光的眼睛逃不過高瑾寒的眼睛。
高瑾寒突然笑了起來:“我覺得你看起來不錯。”
戴清歌愣住了,臉紅了一下,拍了拍他:“什麼?”
高瑾寒隻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晚飯是由仆人做的,飯後高瑾寒去書房處理他的事務,戴清歌跟著他。
他坐在辦公桌旁辦事,戴清歌拿了一本書坐在沙發上。
也許房間裏的氣氛太好了,戴清歌看了一小會兒就睡著了。
高瑾寒抬頭一看,隻見戴清歌癱倒在沙發的扶手上,歪著頭,把書放在腰間,細長的手放在身邊。
他盯著戴清歌看了幾秒鍾,然後起身去抱她上床。
走近後,看著他那安詳的睡姿,他不禁瘋狂了一會兒,才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他對戴清歌說的話是謊話,她確信他從來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他甚至懷疑溫馨給了他一份假報告,畢竟,當戴清歌懷孕時,隱瞞了她的真實情況。
隻是在他找到高燕事情之後,他給孩子拿了頭發,另外一個醫生做了DNA,孩子確實和他有親子關係。
這是一個異常。
高瑾寒的眼睛又回到戴清歌的頭發上,停了一會兒,他把手伸進頭發裏去摸,當他把頭發拿開的時候,他手裏有一根頭發。
他站起來,把頭發放在塑料袋裏,然後他轉身把戴清歌抱回臥室。
睡得很熟的戴清歌,在他懷裏醒了過來。
她模模糊糊地感到自己被吊到空中了,便下意識地喊道:“高瑾寒?”
高瑾寒低頭看著她:“嗯?你為什麼醒了?”
“你讓我失望了,我自己去。”她本想閉上眼睛思考一下,但是睡著了。
高瑾寒笑了。“不。”
也許,少擁抱一次?想到這裏,他抱緊雙臂變得更緊了。
戴清歌看上去有點不舒服,因為離得太近,她不得不自己走。
戴清歌忍不住抬起頭來望著高瑾寒,見他心情很好,就把手放在他的肩上,靠在他的懷裏。
回到這個擁抱,她知道她錯過了多少。
回到臥室,兩人將擁抱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戴清歌問他:“你打算處理業務嗎?”
現在還早呢。
高瑾寒站起來,關了燈,又用低低的聲音擁抱她:“不,明天還是老樣子。”
話音剛落,就傳來了悠長而均勻的呼吸聲。
這麼快就睡著了?
戴清歌低聲問他:“高瑾寒?”
高瑾寒沒有回答她,他好像真的睡著了。
另一方麵,戴清歌卻睡不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高瑾寒的行為太反常了。她現在看著他,覺得他做的任何事都是不正常的。
在短短的幾天裏,她覺得他各方麵都不正常。
高瑾寒的脾氣不知怎麼比以前好了,這倒不是因為他以前脾氣不好,而是因為他在她麵前更加顯眼了,總是一副冷冷的、生氣的麵孔。
另一方麵現在天已經黑了,臥室裏也黑了,她還是不好意思遮住臉。
自從在江陰城見麵以來,高瑾寒幾天沒碰過她了。
有幾次,她感覺到他的反應很強烈,但他沒有再進一步。
在這方麵,高瑾寒顯得更無拘無束。
戴清歌過了好長時間才睡著。
第二天早上,戴清歌剛醒來,高瑾寒就在她身邊。
戴清歌看了看時間說:“快八點了,你為什麼不起床呢?”
“誰說我必須早起?”高瑾寒的聲音清新而困倦。
戴清歌懶懶地眨了眨眼睛:“你不去公司嗎?”
“我付錢讓這麼多人吃幹飯?你不必為了當老板而那麼努力工作。”
高瑾寒捏了捏她的臉,柔聲說:“起來,別睡了,我們出去玩吧。”
“玩?”這個詞以一種微妙的方式從高瑾寒嘴裏說出來。
高瑾寒瞥了她一眼。“嗯。”
“玩什麼?”她不太明白,高大爺怎麼突然想出去玩。
高瑾寒稍微停頓了一下。“就我們兩個人。”
戴清歌想了兩個詞:“約會?”
高瑾寒揚起眉毛。“嗯”。
戴清歌有點困惑,直到高瑾寒把她拉進車裏。
高總裁不工作了,要帶她出去玩嗎?
“但我得去工作!”她有自己的工作!
高瑾寒彎下身子,係上了安全帶,他把手放在她身後的椅背上,陰沉地看著她說道:“別去。”
當王立友來訪時,他會撕掉自己的麵紗嗎?
高瑾寒看出戴清歌的諒解,又說:“那麼,趁還有時間,出去玩吧。”
他真的很擔心沒有時間。
戴清歌跟他在一起,他從來沒有給她辦過像樣的婚禮,也沒有像別的情人那樣出去約會過
他有很多事情想做,但可能為時已晚。
戴清歌一直認為高瑾寒是有異議的,隻是看到高瑾寒情緒這麼好,她說不出話來。
戴清歌微笑著點點頭:“好吧,就看你了。”
任性地把一切都拋出去玩,好像心情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