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清歌“哼”了一聲,開始掙紮,可是高瑾寒好像突然生氣了,吻得越來越用力,摟著她腰的手也越來越緊,以致戴清歌痛得幾乎不能呼吸。
高瑾寒的吻是熱切的,他的手像往常一樣在她身上上下沙沙作響,然後他抱起她,朝床走了兩三步,把她扔到床上。
戴清歌突然醒來,很快轉過身坐了起來。
高瑾寒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但他的臉還算正常,隻是眼睛紅得可怕,眼睛裏有一種看不清的東西。
看到戴清歌在跑,高瑾寒抓住她的腳踝把她拉了回來。
戴清歌驚恐地瞪著眼睛,不停地踢著腳。
過去認為大個子男人強壯而有安全感,但此時,戴清歌希望高瑾寒的力量不要那麼強大。
“高瑾寒,你在生什麼氣?”戴清歌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她甚至不知道該叫高瑾寒什麼。
高瑾寒把她銬在懷裏,冷出兩個字:“要你。”
戴清歌不情願地臉紅了,她憎恨自己,但緊接著,她的眼睛微微抬起,她看到他脖子上有一個鮮紅色的唇印。
她覺得自己心好像被人狠狠抓了一下,動彈不得。
高瑾寒沒有覺察到她的異常,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戴清歌覺得全身都冷了,高瑾寒一邊撕扯衣服,一邊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那個白天對她說過傷害她的話的男人,現在卻異乎尋常地忠誠了,仿佛他們仍然相愛著。
戴清歌的眼睛冰冷如冰,她伸出手,摸索著找到床頭的燈,使勁一拉,砰地一聲照著高瑾寒的腦袋。
高瑾寒第一次感到不疼了,他那滾燙的嘴唇還在咬她。
戴清歌咬著嘴唇,在高瑾寒撲向她之前打了他兩拳。
戴清歌喘著氣,把手裏的燈掉在地板上,她無力地倒在床上擦了擦臉,卻發現臉又濕了。
她把暈倒的高瑾寒推到一邊,跳下床,給自己蓋了一套衣服,跑出了房間。
直到她跑進另一個房間,隨手鎖上了門,她才倒在地上,咬著自己的手哭了起來。
她突然想到,高瑾寒可以打開門,這扇門根本阻擋不了他。
如果他晚一點醒來
戴清歌一想到高瑾寒的冷漠就不寒而栗。
她回到臥室,找到一條領帶,把高瑾寒的雙手緊緊地綁在一起。
確認之後,她蜷縮在沙發的一邊,警惕地看著高瑾寒。
過了一會兒,高瑾寒慢慢地醒來了。
他困惑地看著天花板,然後環顧四周,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最後當他看見戴清歌蜷縮在沙發上,睡眼惺忪時,他停了下來。
他記得自己從床上起來,卻發現雙手被綁在一起。
戴清歌一直不敢睡覺,但高瑾寒發出很大的聲音使她恢複了鎮靜。
當她睜開眼睛時,她看見高瑾寒正在床上盯著她看。
高瑾寒的麵色變皺:“你把我綁起來了?”
戴清歌緊抿著嘴唇,用一雙好眼睛盯著他,這時她聽到了自己平靜的聲音:“今晚你上哪兒去了?”
高瑾寒從來不讓別的女人接近他,他的脖子上有唇印。
一切,都是因為高瑾寒的背叛。
但她的內心一直告訴她這不是真的,高瑾寒不是那種人。
高瑾寒大聲笑了起來:“我上哪兒去告訴你呢?你難道不知道管一切的女人最無聊嗎?”
戴清歌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她的表情卻顯得格外憂傷:“你是說你現在已經厭倦我了?”
高瑾寒的臉僵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他就轉身離開戴清歌,用一種漠不關心的口氣開始說。
聲音的結尾上升,那是嘲笑的語氣。
他的臉上什麼也沒有,但他的語氣很有表情。
戴清歌望著高瑾寒,眼睛都紅了。
成年人知道,在一個不在乎你的人麵前,眼淚除了讓你笑和令人厭煩外,沒有任何作用。
可是她怎麼能呢?她實在沒辦法。
戴清歌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像個孩子似的哭了,她搖搖頭說:“你一定是對我撒謊了!你有問題,是嗎?如果再發生什麼事,請告訴我,你沒說這麼傷人的話,我真的很抱歉。不這樣做。”
戴清歌噎住了,手放在胸前。真的很疼。
如果那是真的呢?沒有人像高瑾寒那樣殘忍,但也沒有人像他那樣有耐心。
這並不是說以前沒有發生過。高瑾寒有犯罪記錄。
高瑾寒僵硬地躺在床上,臉上有點平靜。
他的手被戴清歌緊緊地捆在一起,不能分開。
因此,起床這個簡單的動作變得困難起來。
但是當他轉過身來,坐起來,稍微動一下的時候,他停住了,坐著望著戴清歌,一動也不動。
高瑾寒冷冷地看了看,但仔細一看,卻發現自己的下巴繃得緊緊的,這是極度忍耐的結果。
戴清歌還在哭,她的眼淚似乎沒完沒了,她有點發抖。她看起來很痛苦。
高瑾寒的喉嚨猛地一滑,聲音冷得可怕:“除了哭,你還知道什麼?我不喜歡你。我玩膩了。這有什麼意義呢?”
戴清歌含著淚看著高瑾寒,她看不清高瑾寒的臉,因為眼裏含著淚水。
她盯著他看了兩秒鍾,然後突然跑向他,在他麵前跪下來,伸出手摸索著他,喃喃自語道:“你不是高瑾寒,你不是他,你是假裝的。”
高瑾寒朝她吼了一聲,好像終於生氣了似的:“夠了!我得說多少遍啊!”
戴清歌愣住了,看著高瑾寒那厭惡而又不耐煩的眼睛,她醒了一點,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沙啞的聲音問他:“真的隻是玩累了嗎?那你為什麼要娶我?”
高瑾寒的語氣略帶嘲諷:“哦,你的記性不好,別忘了是你主動帶來的。
戴清歌氣得發抖,張口要問,可是很久沒有回答。
高瑾寒皺著眉頭,聲音很重。“這是不夠的,你還想問什麼?你還不相信我?戴清歌,我從來沒有見過象你這樣厚顏無恥的女人,你真是個了不起的人,把我一直留在你身邊,你脾氣這麼壞,家境又這麼差。”
高瑾寒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帶刺的,但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刺入她的心髒。
愛情的可怕之處在於,最愛你的人往往是最愛傷你的人。
愛的另一麵是恨,深情的另一麵是無情。
房間裏突然鴉雀無聲。時間似乎靜止了,他們的呼吸聲似乎消失了。
過了很久,戴清歌說:“離婚。”
高瑾寒曾經說過他絕對忠於婚姻。
她相信了,但他說漏嘴了,難怪,他們說,男人的話是最不可信的。
是她笨還是他太聰明了?
戴清歌以為當她要求離婚時,高瑾寒會答應。
相反,高瑾寒隻說了三個字:“不可能。”
戴清歌抬起頭來,眼睛發亮,希望能看見高瑾寒。
好像高瑾寒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他的嘴角彎成諷刺的曲線。
戴清歌眼睛裏的光芒很快就消失了。
高瑾寒猜對了,她真以為他是食言了。
高瑾寒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換句話說,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戴清歌隻要看一眼,心裏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