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時的江海城,可以買到一個人在監獄裏殺死一個被定罪的戴家犯人
這背後的人的身份,已經沒有太大的懸念了。
隻是高瑾寒的胳膊不由自主地緊緊地摟著戴清歌的胳膊。
時值晚春,但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冬天。
第二天早上,戴清歌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跑進浴室。
“高瑾寒!”
她叫了高瑾寒的名字,拉開了浴室的門,它是空的。
這時她想起了半夜時高瑾寒給過她一些水。
忍不住拍拍他的額頭,她真是糊塗了。
戴清歌匆匆穿上幾件衣服就跑下樓去了。
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看見高瑾寒坐在大廳裏看報紙,喝咖啡。
拉布拉多蹲坐在一邊,好奇地盯著高瑾寒的咖啡,反反複複地閉上鼻子聞一聞,害怕高瑾寒,隻有自己能看到。
戴清歌踮起腳尖往回跑。她眼角餘光看到高瑾寒的報紙在晃動。她停下來,微笑著跟在高瑾寒後麵。
“好吧。”高瑾寒沒有回頭。
戴清歌猶豫了一下,試探地問:“你昨晚在哪裏?半夜需要做什麼?”
“啪!”
高瑾寒把報紙放在茶幾上,一動也不動,但在內疚的戴清歌看來,這似乎是生氣的表示。
就在這時,高瑾寒直起身子,把頭轉向她,輕聲說:“你為什麼不問問我是怎麼從浴室裏出來的?”
戴清歌把目光移開,不敢和高瑾寒對視。她轉過頭說:“浴室的門怎麼對你來說這麼難?你這麼厲害!”
“謝謝你的誇獎。”高瑾寒打了個冷鼻息,轉過身去。
出去嗎?
戴清歌停頓了一會兒才接著說。
當戴清歌走到門口時,她所能看到的隻有那輛黑色賓利車高貴的屁股,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
戴清歌情不自禁地摸著拉布拉多的狗頭,追了出去:“你爸爸是不是很生氣,因為我把他關在浴室裏而不給我做早餐?”
拉布拉多歪著頭看著她:“汪!”
為什麼她認為拉布拉多的歡呼中有什麼東西?
“驕傲的什麼?我沒有早餐,你沒有,我有一個丈夫,你有嗎?”戴清歌哼了一聲,回房去,換了衣服,又去工作。
戴清歌剛走進辦公室,椅子並沒暖熱,劉紅豔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個精致的包裝袋。
戴清歌認出那是皇家KTV的外賣盒。
劉紅豔苦笑著把包放在戴清歌麵前說:“皇家KTV的早餐。”
戴清歌看著包裝上皇家KTV的標誌說:“謝謝。”
劉紅豔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就出去了。
戴清歌打開包裹,看到裏麵精美的早餐,笑了起來。
她知道那個小氣鬼高瑾寒是不會生氣的。
也許是早餐的魔力讓戴清歌一整天都保持著好心情。
她下午出去辦事時遇到了戴元明。
她用打了石膏的手臂盯著戴元明看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真的是他。
她考慮了一下,決定去看看。
結果,戴元明轉過頭,看到她像個幽靈一樣走過來,怒目而視,轉身就跑,越快越好。
戴清歌看了看戴元明的後背,摸了摸她的臉,想知道她臉上是不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或者她做了什麼看不見的事情讓戴元明這麼害怕她?
這個問題一直持續到他看見高瑾寒的那天晚上。
戴清歌噘起嘴唇說:“我今天看到戴元明了,這是我的叔叔?他看見我時居然跑得比兔子都快。
高瑾寒平靜地說:“哦。”
戴清歌說:“我看到他的胳膊打了石膏。”
這一次,還沒等戴清歌說完,他解釋道:“他在皇家KTV摔倒了。他昨晚在皇家KTV吃的晚飯。
轉身看到戴清歌疑惑地看著他,他補充道:“嶽北說的。”
戴清歌眨了眨眼睛:“我沒有問你,你為什麼說這麼多話?”
高瑾寒輕聲說:“你會問的。”
戴清歌笑了笑,望著窗外,沒有再說什麼。
餐廳。
戴清歌翻著菜單,不時抬頭看看門口。
不久,孫偉明出現在門口。
“孫哥哥,在這裏。”戴清歌微笑著向孫偉明伸出手來。
孫偉明也笑了笑,很快走了過來。
他坐在戴清歌對麵,微笑著問她:“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等你開始。”戴清歌笑了。
孫偉明揚起眉毛,半笑的說:“我想你會生氣不理我的。”
“你胡說什麼,再這樣說我就可以真的不理你了!”戴清歌生氣地看了他一眼。
孫偉明也不介意,拿掉菜單上的幾道菜,基本上戴清歌喜歡吃。
服務員離開後,孫偉明看著戴清歌說:“告訴我,我有事情要做。”
“沒事也可以找你吃飯。”戴清歌燦爛地笑了,好像他真的在尋找一頓簡單的飯。
孫偉明的嘴角沒有綻開笑容。
戴清歌突然笑了起來:“我明白了。”
孫偉明聽了這話,往後一靠,臉色陰沉,顯然,他在等戴清歌的下一句話。
戴清歌拿起杯子,輕輕搖了搖,對孫偉明說:“你最後一次說話是什麼意思?”
在某些情況下,他們過於敏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當她昨天向高瑾寒提到戴元明時,他太主動了。
這對高瑾寒來說是反常的。
異常的跡象,也許他和小特受傷有關,但他不想讓她知道。
他把問題引向另一個方向,但過於主動使她起了疑心。
孫偉明似乎歎了口氣:“我以為你要過很長時間才會問我這件事。”
“那麼,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戴清歌的聲音顫抖著問。
她開始後悔去找孫偉明,擔心自己會知道一些可怕的答案。
孫偉明多次提到高瑾寒的母親。
一開始,高瑾寒和她莫名其妙地親近,有著不同的目的。
不過現在,她和高瑾寒似乎過著平靜的生活。
但是在平靜的表麵下,有一股他們誰也沒有碰到的黑潮。
他們沒有碰它,但他們都知道真正的問題一直存在。
孫偉明沒有馬上告訴她,而是再次問她:“你確定你想知道嗎?等我確定了再告訴你。”
戴清歌捧著杯子,手指捏得更緊了,指關節發白。
她點了點頭:“告訴我,我想知道。”
孫偉明看出了這一矛盾,就在戴清歌的心中飄忽不定。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在舊籃球場上,高瑾寒慌亂而又極其平靜地說:“我做了一切決定,要把她放在第一位。”
因為高瑾寒的話,孫偉明暗下決心,如果他向戴清歌求婚,他就告訴她。
終於到了這一刻,他的心情也變得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