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景之的質問,白落慌亂之中更多的是害怕。
她害怕沈景之對自己沒有一點感情有的隻是僅此於肉體上的交歡而已,她害怕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成型便已經被宣判死刑,她害怕自己的期待與真心換來的又是一次心碎。
“你會想要這個孩子嗎?”白落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
但見沈景之有些錯愕,沒有半點的掩飾。
白落失落地飛快又垂下眸,勉強扯出一點笑,十分難看,“我怎麼說呢?”
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如何能夠輕易開口。
白落抱著雙臂,依舊是覺得有些冷,沈景之走到她麵前,將她抱住。
這個懷抱,依舊是那樣的溫暖,容易令人沉溺。
“落落,我們已經訂婚了,在我的心裏,你已經是我的妻子。”沈景之輕聲道,既是心疼又是後悔,卻又有些無奈。
白落的不安與焦慮,他竟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出來,甚至是還在無情質問她。
被抱著之後,白落反而是更加無措了,她揪著沈景之胸前的衣服,可憐巴巴仰起頭,“那你會要這個孩子嗎?”
“要。落落,我隻想要與你的孩子,不管有多少,我都想要。”沈景之捧著白落的臉龐,一字一字說道。
這近乎是深情告白的話語,聽在白落的耳中,也慢慢進入了心底。
惶恐與不安,以及無措與焦慮,在這一瞬消散。
“嗯!我也隻想和你生孩子。”白落心頭大石落地,伸手環上沈景之的脖子,喜極而泣。
安撫好白落,沈景之將阿文召進了書房之中。
“沈總,新聞已經被封,新聞來源還在查。”阿文彙報著今天的成果。
在白落所不知道的外界,她懷孕的消息在一大早的時候已經鋪天蓋地爆發,幾乎是上了所有新聞的首頁,成為了當天的爆炸頭條。
而在別墅之中一心一意為沈景之研究做飯的白落對此一無所知。
一開始的時候,沈景之是不相信的,但是在看到那報告單子還有白落清秀的字跡之後,才有點相信。
關於沈氏集團的新聞,不知道有多少的媒體都想要第一手資料,在消息曝出來之後,第一時間所有的新聞都將首頁更換。
沈景之忙得不可開交,怒不可遏調動所有的渠道手段去將新聞壓下來,而最先發布新聞的報社,成為了沈氏集團針對的對象。
當時沈景之就發話了,若是日後有任何報社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發布關於白落的新聞消息,就是與沈氏集團作對。
但這一番話的真假,很多人都表示懷疑,畢竟沈景之不近女色多年,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妻已經是一個奇跡,據知情人爆料,訂婚宴上沈景之對白落其實並沒有任何的感情。
“敢跟我作對,你知道怎麼處理了吧。”沈景之淡道。
“是。”阿文出門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今天的沈景之比起以往都要恐怖千萬倍,一張臉陰沉得仿佛隨時都會爆發,而說話做事更是狠厲決絕,絲毫不手軟。
以至於沈景之回來時候,阿文都擔心白落的安危。但是結果證明,是他想多了。
阿文看了看樓上的方向,心裏豁然開朗,他家總裁,這是動了真情了。
周家宅院。
周碧兒連夜收拾行李,準備出去避避風頭,隻要她不承認,誰會知道那一份檢查報告是她買來的,而消息又是她賣給狗仔的呢?
“你這是要去哪裏?”剛走到門口,周碧兒便看到許明鬆坐在輪椅上,早就等著了。
周碧兒哼了一聲,拖著行李箱話都不說就要走。
“周碧兒!”許明鬆用力抓住周碧兒的手。
“你放開我!許明鬆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不計較你不請自來已經很不錯了,識相點趕緊滾!”周碧兒脾氣爆發了,她掙不脫許明鬆的桎梏,隻能用言語激怒他。
許明鬆臉色極為陰沉,“周碧兒,我來,隻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有什麼等生下了孩子再說。”
“哈哈哈!”周碧兒大笑,她的氣色其實並不好,腹部還痛著,強大的化妝術完全將這一切都掩蓋了。
她湊近了,“許明鬆,要我告訴你真相麼?”指著腹部,“這裏,根本什麼都沒有!”
趁著許明鬆震驚的空隙,周碧兒用力一掙,拖著行李箱快速遠離。
“你們許家已經完蛋了,我又怎麼會為你這樣一個廢物生下孩子?你不配!”周碧兒笑得有些癲狂,“你許少爺自以為風流倜儻,殊不知在我眼裏你隻是一隻蟑螂,哦不,現在的你就連一隻蟑螂都不如,蟑螂沒有了腳還能夠飛呢,你就坐在輪椅上慢慢享受廢物的下半生,我就不奉陪了。”
周碧兒走了,許明鬆渾渾噩噩之間想起了自己打水漂的五百萬,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沈家別墅。
“沈總,查到了,是一個叫六九的記者收到的新聞,說是對方包得太嚴密,不知道是誰。”阿文再次匆匆回來報告,此時已經是夜裏十二點多。
而在六九的行車記錄的錄像上也證實了六九所說的都是真實的。
賣消息的那個女人,看不清身形也看不清麵容,就連聲音隔著口罩以及刻意的偽裝都變得有點奇怪。
沈景之反反複複將那錄像看了十幾遍,一點點拉近辨認。
“去查查許明鬆最近跟誰接觸過。”
阿文微訝:“許明鬆,沒有這個膽子吧?”
沈景之眉頭微蹙,阿文立即會意,“我這就去辦。”
他們家總裁真的好恐怖,隨便皺個眉都像是要殺人的前奏,即使是這麼多年了,阿文依舊是害怕見到沈景之皺眉,但是最害怕的是見到沈景之笑。
不過有夫人在,應當不會見得到了。
夜半時分的機場,有些冷,周碧兒哆嗦了一下,暗暗搓了一下有些凍僵的手臂。
她低頭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她輕輕哼起歌,拖著行李箱準備登機。
“小姐,你有東西掉了。”
周碧兒的肩膀被一隻陌生男人的手搭上,她十分不悅扭頭,正想要嗬斥,卻見到那人戴著黑色墨鏡,身材極為精壯,皮膚比小麥色還要深一些,雖是不算高,但整個人給她一種沉重的壓抑之感。
男人將手中的一份報告舉起來,周碧兒的瞳孔驀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