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大街上,一個將自己渾身都包裹得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女人倚在一輛黑色的車子旁邊,輕輕敲敲車窗。
很快,那車窗被搖下來,裏麵坐著的是一個極為普通的男人,他的臉上有一道暗沉的疤痕。
女人低下頭,居高臨下,“我這裏有一則爆炸消息,想不想得到?”
男人斜斜看一眼她,並沒有任何表情,“說說看。”
“關於沈氏集團的未婚妻的。”女人極為得意說道,“你應該會很感興趣。”
男人的眼睛一亮,“上車。”
西餐廳中。
白落神色有些不安,時不時抬眼偷偷看一眼對麵的沈景之。
像是欲言又止。
點完菜,沈景之接起了電話,絲毫不像是陪未婚妻出來吃飯,而是一個人出來。
白落苦笑了一下,自己接連拒絕了沈景之,他果然是生氣了,回了房間之後便是一言不發,一直到現在。
果然是隻有她一個人在意而已,這麼快就將投入了感情,像個傻子一樣。
忽然身邊一沉,白落一抬眼,便看到了原本應當是坐在對麵的沈景之竟是跟自己坐在了一起,寬大的椅子即使是兩個人坐也不顯得擁擠。
沈景之十分嫻熟伸出手攔住白落的腰,但隻是輕輕碰觸到而已。
“好了,這樣你就不用抬頭看了。”沈景之依舊是冰塊臉,“我就在你的身邊。”
白落怔然,我就在你的身邊。
一句話,像是勾動了她的傷心事,眼淚不住往下流。
細密的吻落下,將淚珠一一吻去。
驚愕與沈景之的舉動,白落忘記了哭泣。
“落落,你有什麼心事就直說。我們是夫妻,本就應當坦誠相待。”見到白落哭,他一顆心都揪起來了,那故作冷漠的姿態也就全盤瓦解。
她果真就是他的克星啊,一舉一動輕易勾動他的心弦。
“對不起。”白落埋首在沈景之的懷中,雙肩微微抽動。
好在他們所在是單獨的包廂,並不會被任何人見到,除了剛好進來的服務員。
“先生,請慢用。”服務員實力裝瞎子,帶著職業性的微笑,迅速逃離現場。
沈景之將白落溫柔抱住,慢慢撫著白落的後背。
一直到從西餐廳之中出來,白落也都沒有將懷孕之事說出來,而見到白落哭了之後,沈景之也不再問,他想等白落自己願意說的時候再說。
隻是回去之後,沈景之臉色極差地將阿文叫進了書房,吩咐他去查今天發生的事情,一點細節都不要放過,最後時候,沈景之還決定將阿鬼調到白落身邊,負責保護白落的安全。
“沈總不可!阿鬼是您的專屬保鏢,跟您那麼多年,調動幾次還行。阿鬼保護夫人,那麼誰來保護您?”阿文是真的關心沈景之,一時有些情急了。
沈景之雙眸微眯:“我妻子的生命比我的重要,阿文,你逾矩了。”
一句話,將阿文驚得以為自己聽錯了,沈景之竟是將白落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
他們冰山總裁終於融化了……
“迅速去辦,否則別回來見我。”沈景之用一貫的語氣說道,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方才說起“妻子”一詞之時,神色是多麼的柔和。
原來鐵樹真的也有開花的時候。
第二天,白落醒來時候,時間還早,身邊一片冰涼。
昨晚的時候,沈景之並沒有與她一起睡,而是就像是沒有回來一樣。
失落了一會,白落才起床熟悉裝扮,打算去公司上班,但是卻被告知,沈景之吩咐要她留在家裏休養,一步都不能離開。
“真是霸道。”白落嘟囔著,心裏卻忍不住有些雀躍。
那就做好飯等沈景之回來吧,白落第一次頗有興致翻開食譜。
然而一直等到了她在沙發上睡著又醒來,也沒有等到沈景之回來。
已經五點鍾了。白落看著餐桌上已經涼掉的飯菜,一陣委屈湧上心頭,鼻子發酸,胃裏又是一陣收縮,白落又吐了,但胃裏什麼都沒有,隻是在痛苦幹嘔。
是了,她懷孕了。白落將手放在肚子上,才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
出來的時候,卻是見到沈景之已經坐在了沙發上,光線有些暗,顯得他整個人都有些陰沉。
白落愣了愣,微微蹙眉:“怎麼這麼晚才……”
後麵的話語沒有說出來,沈景之一臉陰沉盯著白落,那眼神極冷,就跟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候那樣,不,比那時候要更加冷!
白落僵在原地,心頭掠過惶恐。
“昨天發生了什麼?”沈景之冷冷開口。
白落嘴唇囁嚅著,“昨天、昨天……”
他不會是發現了報告單子?想到這個可能,白落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這是不是就是說明,沈景之並不想要這個孩子,所以才會臉色這麼差。
白落有些狼狽垂下眸,試圖掩蓋住自己的情緒。
“你懷孕了?”
果然是知道了,白落死死拽著衣角,手指都有些發白了。
“你要是不想要,那就不要吧。”白落雙眼空洞,仿佛說話的並不是她自己。
他果然是不想要他們的孩子,白落心頭說不上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壓抑而又痛苦,在這個時候她反倒是哭不出來了,整個人都木木的。
“你敢不要!”沈景之發狠似地盯著白落,眸光淩厲而又凶狠,“昨天為什麼沒有告訴我?我作為孩子的父親竟然比所有人知道得都要晚,白落,你到底是對許明鬆還有感情還是對與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白落嘴唇發白,腦子空白了好一會才將沈景之所說的聽清楚了,連忙搖頭。
“不是!不是的!我想要……我隻是……”白落腦中一片混亂,就連自己說什麼都有些理不清,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手足無措。
聽到這話,沈景之的臉色才緩和了過來,他對白落心疼,但是此時並不能立馬就原諒了她。
“昨天我給你很多次說出來的機會,你為什麼不說?”沈景之的語氣依舊是冰冷的,雙眸鎖住白落。
為什麼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