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間,猛然看到沈景之和助手阿文,正急匆匆地向後花園趕來。
白落悄無聲息的躲了起來。
從暗處,看到沈景之的臉上滿是擔心和憤怒。
有那麼一瞬間,白落想站住來讓他們“找到”。想了想還是沒有出聲,等沈景之和阿文離自己很遠的時候,才敢出來悄悄的向門口潛去。
無論如何,先離開這裏再說。這是白落心裏,唯一的想法。
一路離開沈家的別墅群,再也沒有碰到意外。白落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無奈。
漫無目的地走著,冰冷的空氣讓白落緊緊地抱著雙肩。
淒涼的感覺籠罩著白落的全身,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自己家的別墅門口。
兒時自己母親抱著自己玩耍的情景,浮現在白落的心頭。
父親白元遠對她的質疑,下手毫無輕重的虐待……
“落落,以後如果有機會,就離開這裏吧。”這是她母親,在最後一次被虐打後對她說的話。
“媽,落落訂婚了。”
輕輕地一聲問候,朝著空蕩蕩門口說著。
積壓許久的委屈,各種不情願的事件,白落此刻再也忍不住。
一顆一顆眼淚像珍珠一樣,伴隨著心裏的委屈溢出她的眼角,從她精致的鵝蛋臉上滑落,滴答在地上。
“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
白落蹲下來抱著膝蓋,任由漂亮的禮服裙擺鋪散在地上。
滿月的月光,撒在白落的身上,猶如一朵黑邊花瓣的鬱金香。而花蕊中間的白落,卻在哭泣。
“可是,落落不快樂,一點都不快樂……”白落斷斷續續的嗚咽著,眼淚讓精致的妝容有些淩亂,卻讓她看起來更加淒美。
“落落想你……”
白落將臉埋在膝蓋處,因為哽咽而顫抖雙肩,顯得無比的瘦弱。
……
沈家別墅群內。
把家裏翻了個底朝天的沈景之,發現自己的未婚妻……丟了。
“你不是說她在後花園嗎!”沈景之拎著沈延之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你現在告訴我,人在哪!你說!”
“我找她道完歉後,她確實在後花園啊。”沈延之喘著氣,“再說了,她丟了該著急的是白家人,你這麼著急幹什麼。”
“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我讓你陪葬!”沈景之牙縫裏蹦出如冰渣一樣的言語,宣示著他的憤怒。
“沈總,剛才門衛說,看到白落從大門出去了。”阿文喘著氣跑到沈景之身旁,趕緊說出剛剛得到的消息。
“阿文,你跟我來。”沈景之一把把沈延之丟落在地,帶著阿文開著車,風馳電掣的朝大門口趕去。
“切……一個我讓給你的女人,你還當寶了……”沈延之擦著嘴角,不無憤恨的嘟囔了一句。
問清門衛白落所去的方向後,沈景之鬆了一口氣。白落所去的方向,據他所知,隻有她的家了。
沈景之突然想起在白落家附近的公園,救下白落的事情。
“不好!”沈景之的心髒猛然以緊,對著阿文吼著,“去白元遠家!快!”
白家別墅的門口。
白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至情緒發泄的差不多時,才停止了哭泣站了起來。
看了看別墅的大門,白落猶豫了一下後,打算轉身離開。
流落街頭也好,白落終究還是不想麵對白元遠。
這時,一道刺目的燈光照著她,讓她不得不用纖細的手指擋著哭花了的眼睛。
緊接著響起刺耳的刹車聲。
“小女表子,你怎麼回來了?”
讓白落害怕的聲音,隨著車門關閉後喊道。
向白落走來的,正是她的父親……白元遠。
“不好好的在沈家伺候你的未婚夫,跑回來做什麼!”白元遠有些踉蹌的走向白落。
白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離開沈家?並且不打算會白家?回來隻是因為想念母親?
“小女表子!我問你話呢你聽到沒有!”
白落無助的表情,並沒有讓白元遠的憤怒減少絲毫,反而想起訂婚宴上白落打算逃跑的行徑。伸起胖乎乎的手掌,用力地朝白落的臉上扇去。
多嫻熟,多順手,多順理成章。
白落眼裏滿是驚慌,慌亂中下意識躲了一下。
也許是白元遠今天喝的比往常更多,以往對白落“例無虛發”的巴掌,居然打空了。
“你敢躲!”
白元遠氣呼呼瞪著白落,怒從心頭起。
“我讓你躲,我讓你躲!我讓你逃婚!”
白元遠手腳並用,拳打腳踢亂無章法,卻又使足了勁。
白落拚命躲閃,卻還是全身遭受著白元遠沒有輕重的打擊。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用胳膊護著腦袋。
“小女表子!以為和沈大少訂了婚就有恃無恐了是麼!”白元遠發泄了一會,大喘著粗氣,拄著腰吼著。“我告訴你,別說是訂婚,就算是結婚就算是你死了,你也是我白元遠的種!”
白落的內心刺痛,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動手打她。
不過心裏唯一寬慰的是,這次他沒有罵那個被他打死的女人……自己的親生母親。
“你個小女表子,和你母親一個德行!”白元遠的眼白充斥著血絲,瞪著眼珠子罵著。“不想著好好伺候自己的男人,就知道想偷人!”
白落心裏咯噔一聲,他還是罵了她。
“她都已經死了,就不能放過她嗎!”白落放下護著腦袋的手臂,恨生生吼著。“她好歹也是你的妻子,都已經被你打死了!你還要怎麼樣!”
“我打死她是她罪有應得!”白元遠吼著,一巴掌就朝白落的臉蛋上呼嘯而去。
啪!
“還有你也是一樣!你個小女表子!”白元遠又一巴掌呼來,“給你安排好的訂婚,你居然敢跑!你說!你是不是個女表子!你媽是不是個女表子!”
白落的臉蛋,隨著幾巴掌下去,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她的臉上,滿是憤恨。
“夠了!”白落再也忍不住,第一次動手反抗了自己的父親。
閉上雙眼使出全身的力氣,推了白元遠一把。
白元遠本就喝酒喝了不少,又在剛才打白落用了不少力氣。
被白落弱不經風的身板一推之下,居然向後倒去。
“能不能別在罵她了!”白落使勁的喊了一句。
等了幾秒,白元遠居然沒有反應。
白落睜開眼睛,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白元遠靠著別墅周圍的護欄癱坐在地,頭上護欄尖角染著血跡,一路延伸到他的頭部。
他的屁股下麵,已經被鮮血然紅了一灘。
此刻正翻著眼白,悄無聲息。
他……死了?自己……殺了他?
白落呆呆傻坐著,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