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煩意亂,摸不清楚自己內心到底有什麼情緒,於是把文件一扔,自己去酒櫃裏拿出一瓶酒,現在陽台上,一杯接一杯喝起來。
喝著喝著,葉昊銘就忘了時間,慢慢的,那瓶被他拿出來剛開蓋的酒也很快就見底了,葉昊銘使勁把酒瓶傾斜,沒有一滴酒出來,搖晃了下才知道原來是沒酒了。
頭暈暈沉沉,葉昊銘揉了揉太陽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酒杯,輕吐一口氣,便重新回書房,把電腦關了,葉昊銘便回房間。
進入房間後,葉昊銘看到床上有人,把床頭的燈打開,刺眼的燈光一下子灑到了秦詩穎眼上,秦詩穎微微呻吟一下,翻個身,避開燈光後繼續睡著。
秦詩穎翻了個身,剛好正臉朝向葉昊銘,葉昊銘觀察一會,見秦詩穎沒有醒來的跡象,才大膽的盯著她的臉看。
秦詩穎熟睡著,均勻的呼吸著,胸脯一起一伏,一陣秋風從窗戶吹來,葉昊銘感到有些涼意,鬼差神使般的,拿起秦詩穎一旁的被子,輕輕的蓋在了秦詩穎身邊。
想想,葉昊銘自嘲一下,自己怎麼會這樣做了?從沒有幫誰蓋過被子,記憶中,連言珊珊他也沒有幫她蓋過被子,怎麼現在就突然會幫秦詩穎蓋被子了?
看著現在熟睡的秦詩穎,葉昊銘突然發現一年不見,她似乎沒有多大的變化,不過往日蒼白的臉色有微微的改善,現在睡著覺,葉昊銘似乎也能看到她臉上的紅暈。
葉昊銘頭突然疼起來,他一隻手趕緊搭在床櫃上,另一隻手扶著自己的額頭,一下子還緩不過來,於是就慢慢坐上床,靠在床上,慢慢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微微有好轉時,他把頭抬起,找了個最舒適的姿勢靠著,看著天花板,又是輕吐一口氣。
葉昊銘本來隻是想微微眯一下眼的,可不知不覺,或許是太累了,葉昊銘就進入了夢鄉。
一夜好夢,秦詩穎一起床,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半眯著眼,想要掀開被子下床,手一伸就摸到軟軟的東西,再用力捏了捏,才感覺到這是肉,嚇的秦詩穎立馬清醒,一掀開被子,就看到了葉昊銘閉著眼睛的那張臉,秦詩穎趕緊把被子重新蓋回去。
秦詩穎腦子一下子有“嗡嗡嗡”響起來,發生了什麼?
趕緊摸了摸自己的全身,秦詩穎的睡衣還在,自己身體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微微鬆口氣。
怎麼回事?
秦詩穎仔細回憶著昨晚發生的種種,她記得,自己一洗完澡,就回床上睡了,對於之後的事,她根本沒有記憶,對於葉昊銘和自己怎麼又會睡在同一張床上時,她更是沒有頭緒。
想著想著,秦詩穎就看到自己身旁的男人動了動,她立馬跳下床,警惕的看著葉昊銘,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舉動,也非常想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為什麼你會在床上?”
看著葉昊銘坐起來,秦詩穎便迫不及待的發問,葉昊銘從不是個會賴床的男人,隻要一睜眼,他就是清醒狀態的,聽到秦詩穎這樣問,他的記憶立馬湧現。
是自己靠在床上不小心睡著的,葉昊銘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昨晚可能喝太多酒了,一下子就睡了,現在秦詩穎問起,他不可能直接說,又不會去撒謊,幹脆就選擇了沉默。
見葉昊銘不說話,秦詩穎以為他沒醒過來,於是又問:“我問你是怎麼會到床上睡的?”
葉昊銘還是不語,徑自掀開被子,下床穿好鞋子後往浴室方向走去。
一年前,秦詩穎被葉昊銘這樣對待,她可能不會覺得有什麼,因為習慣了,現在不一樣了,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葉昊銘也沒有資格對她這個樣子。
“葉昊銘,請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床上?!”
秦詩穎非常惱火,對著葉昊銘的背影大聲吼道,葉昊銘聽到秦詩穎這樣的語氣,也微微有些發怒,還沒有一個女人敢對他這樣,更何況她是之前對他言聽必從的女人。
“這是我的床,你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你怎麼不反問一下你為什麼會在我床上?秦詩穎,你不會還想著一年前吧,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
秦詩穎輕笑:“我們已經離婚,我們已經不是夫妻,我自己心裏非常清醒,不用你來提醒,葉昊銘,請你不要再懷疑我的人品,我說過不會再糾纏你,我就不會,要不是因為爺爺,這個家門我不會再踏進一步。”
秦詩穎憤憤不平的吼道,她吼的是葉昊銘,可是門外路過的爺爺卻也聽到了,突然頓住要下樓的腳步,臉色煞白,看著那個緊閉的門。
肯定是自己老糊塗了,他怎麼會聽到離婚二字?好像穎兒還說的非常正經。
葉天宇停頓一下,思考一陣,立馬搖搖頭,怎麼可能,不會的,一定是自己糊塗了,他拄著拐杖趕緊下樓,心裏卻非常忐忑。
秦詩穎說完後,臉被氣的通紅,死死盯著葉昊銘的眼神,這一次,她也不會退縮。
“不會再踏進一步?你確定?那你現在在這裏過夜算什麼?”
秦詩穎冷笑著:“都說了是因為爺爺,葉昊銘,如果現在不用再欺騙爺爺了,你可以說,我現在立馬就可以離開,要見爺爺,我可以讓爺爺出國,就算回了國,我也會讓爺爺出外麵來,絕對可以做到一生不再踏進葉家一步!”
葉昊銘緊抿雙唇,看著秦詩穎,沒過兩秒,又聽到秦詩穎說:“如果你真的想和我不要有糾纏,或者害怕我糾纏你,在街上看到了,或者在酒會,在婚禮遇到了,請你自動忽略我,我們可以當陌生人,不要再有任何交談,你放心,我不會再主動靠近你,和你講一句話。”
說完,秦詩穎大步上前,繞過葉昊銘徑自進浴室,葉昊銘一步,進去趕緊洗漱。
葉昊銘聽了秦詩穎的話後,愣在原地,腦海裏一直回蕩著秦詩穎說的不會再主動靠近他,不會再和他講一句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