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陸斯年告訴她,第二十三屆金鹿獎提名揭曉,《囚》一舉拿下最佳編劇獎,最佳新人獎,最佳男主角,最佳導演獎,最佳男配角在內的七項提名,成為本屆電影節提名最多的影片。
樓月恰恰被最佳新人獎提名。
不過這並不是讓樓月最興奮的,她最最興奮的,是自己手中藏著的某件蓄謀已久的醜聞,終於能在這個頒獎禮上揭發。
出席頒獎禮那天,司蘅請來國外頂尖的設計師,把她打造得光彩奪目,挽著謝白出現在紅毯上的時候,攝影機瘋狂的湧上來,幾乎搶走在場所有明星的目光。
其實這是樓月第一次走紅毯,有很多姿勢都不大清楚,不過謝白好像心情不錯,他正常的帶著樓月走了一圈,雖然依舊嫌惡,但起碼沒怎麼使袢。
謝白這次也被提名為“最佳男主角”,可以說,隻要他成功獲得這個獎項,一舉躋身影帝,對他的演藝事業絕對不止助力一點點。
金鹿獎,作為華語電影最高成就獎之一,從提名揭曉時就備受矚目,每一個能夠獲得這個電影節的任何一個獎項的藝人,不僅是對其演藝水平的肯定,還會使其的市場身價翻番,所以每一年,幾乎是每個藝人都拚了腦袋想擠進這個電影節的提名。
而這次金鹿獎,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榮獲七項提名的《囚》,當謝白和樓月走完紅毯後,立刻被大批記者圍湧而上。
“樓月,這是你第一次踏上金鹿獎的紅毯,請問心情如何?”
場外是不停呼喊著自己名字的影迷,他們仿佛是拚盡了全身的力氣,想將全部的熱情和愛慕都喊出來,“樓月,樓月,一生摯愛!”
樓月笑笑,輕聲道:“還不錯,我的粉絲看起來比我還要激動。”
話筒的聲音傳到場外,聽到偶像提到自己,粉絲們幾乎是叫得更激動,一個個的高舉著畫著樓月照片的燈牌。
與此同時,整個場內也開始騷動起來,樓月微微一看,這才知道原來是沈易安剛剛下車,他今天穿了一身意大利的高級定製西裝,一雙桃花眼帶著笑意的上挑,高挺的鼻梁下是邪魅勾著的薄唇,剛一出場,就吸引住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饒是樓月現在再當紅,可和這個男人還是沒法比,他一過來,場外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幾乎可以震垮整棟大樓。
謝白看起來很在意沈易安的人氣,這個男人過來的時候,他的眉頭立馬微皺。
可偏偏不巧,因為十前後腳,采訪正好撞在一起。
沈易安甚至都沒看到謝白,他的目光隻在樓月身上緩緩停留了一下,若有所思,眸含笑意。
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沈易安邪魅笑道:“小野貓今天可真美。”
無數的鏡頭在,樓月隻能在心裏瞪了他一眼,表麵還是若無其事的微笑看著鏡頭。
沈易安一過來,所有的記者都將話筒對準他,“沈先生,這次是您回國第一次接任頒獎禮的頒獎人,請問您是為什麼會答應主辦方的邀請呢?”
可能是因為國際影帝,記者問他的問題簡直就是送分題,為什麼會接任,自然是因為主辦方的誠摯邀請,和金鹿獎本身所象征的對於演員的意義。
幾乎所有人都算準了他會這麼回答,可沈易安隻是淡淡一笑,“為什麼會答應,因為我看了一下提名名單,發現我喜歡的女孩也在裏麵。”
底下的記者頓時驚叫一聲,無數把話筒潮水一樣的湧過來。
“沈先生有喜歡的人了?!”
“請問是誰?也在這次獎項提名中嗎?”
“沈先生是特地為了這個女孩才答應的嗎?啊,好浪漫。”
沈易安顯然很懂得玩弄人心,他隻是把這場火燒起來,自己卻並沒有打算去熄,他將手指放在嘴唇上,溫柔道:“噓,不要再追著我問了,到時候告訴你們。”
全天下的人都愛沈易安,就連要挖新聞的記者也不例外,這麼勾人的一個動作一出,雖然也有幾個追問的,但大部分人都不再不依不饒。
有人扯開話題問道:“那麼據聞您回國後的第一部作品要演徐睿安導演的新作,請問是真的嗎?”
沈易安輕聲笑道:“不是,我已經接了一部電視劇,徐睿安導演的新作我暫時沒有檔期,據我所知男主,好像是定了謝白?”
四兩撥千斤,沈易安將記者的焦點徹底轉開。
果然,立刻就有記者將話筒轉向謝白,“謝白,請問這是真的嗎?徐睿安導演新作的男主定的是您嗎?”
謝白一臉的意氣風發,他對著鏡頭淡淡微笑道:“是我。”
台下記者頓時一陣騷動,這次能夠入圍最佳男主角,接下來又是徐睿安導演的新作,可以預見,謝白日後在娛樂圈風光必定無限。
作為娛記,大多的記者都練就一身趨炎附勢的本領,這個問題剛一拋出,謝白立馬就成為眾多記者追捧詢問問題的對象。
這邊一句,那邊一句,幾乎快把這個男人捧成了神。
看著謝白那一臉春光得意的模樣,樓月忽然有些恍惚,如果拋去那些對他的層層恨意,這麼多的事情過去,留下的,就隻有恍惚。
這個男人,這個她曾經最愛的男人,為了他的事業,不折手段,最後,終於被他達成了這種成就啊。
在這個世界上,他誰都不愛,甚至可以,連自己都可以不愛。
往事如風,樓月的眼睛忽然有些刺痛,已經沒有要再問她問題的記者,她被工作人員小心帶下場。
樓月沒有到場就入座,她去了趟洗手間。
就像昨晚已經說好的一樣,司蘅在門口等她。
她在今天的紅毯上不能挽著司蘅出場,因為她還沒到達這種高度,等到她有一天可以達到葛靜那種高度,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挽著這個男人出場,可是現在,就隻能是謝白。
司蘅握著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心已經滲了層層的汗,他將那雙手握在手心,輕聲道:“我已經安排好,不用怕。”
有這個男人在,她完全安心。
可是,她根本就不是怕,她隻是,隻是覺得暢快之餘,又有一點無法言明的刺痛。
“我愛了他七年。”樓月嘴唇微顫,澀澀說出一句。
七年,從十八歲開始,人生能有幾個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