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衍的確是世界都崩塌了,自己最在意的麵子這會兒龜裂、幻滅,成塵埃被人踩在腳下。
他本應該早就想到的,但是他很自負,很愛麵子,自己還在拚命的掩飾,以至於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你不要激動啊。”步平繁看著趙君衍的樣子“這是別人的手機。”他表示自己還沒拍圖留底呢,趙君衍把手機給摔了怎麼辦。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趙君衍丟開手機,抓著耗子手臂。
“啊——”耗子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把趙君衍都嚇住了。
林遇摸了一下脖子,卸了膀子不動沒事,動一下就是刺骨的疼。
“你就饒了我吧,我真的什麼都說了,我回頭把那些東西都刪了,以後再也不做這樣的事兒了。”耗子哀求的看著林遇。
以後做不做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絕對不敢再動青雲職上了,絕對不敢再動貝安了,這些人真的太嚇人了。
“隻要你把這些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我可以不計較。”林遇慢條斯理的說。
“好,我說,我都說。”耗子一臉絕望。
他其實什麼都做,那些水軍也是他網上找的,建了了一個群管理,自己找點兒業務,然後分發下去賺差價。
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前管不嚴的時候,就在夜場混,那個時候認識了蘇茜茜他們。
“你認識徐景堯嗎?”貝安突然問。
耗子想了想:“認識,和蘇茜茜一起的,不過那個徐景堯看著高傲的很,其實和蘇茜茜沒什麼區別。”
貝安這麼一問,林遇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看來是徐景堯告訴了蘇茜茜這件事,然後蘇茜茜想借這件事興風作浪。
耗子交代清楚了,林遇把他們的膀子都接了回去,幾個人卻完全沒有鬥誌了,他們又不傻。
“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或者和這樣的事兒相關的事兒,可不會這麼簡單了。”林遇看著耗子他們。
“是,是,是。”耗子點頭。
趙君衍失魂落魄的跟在他們後麵,他的人生從未受到過這麼大的打擊。
林遇上車,貝安回頭看了一下,趙君衍就那麼站著。
林遇想叫貝安,猶豫了一下坐在車裏等著,沒有幹涉這件事。
“對不起。”趙君衍看著貝安。
貝安笑了一下:“趙君衍,你若沒動心思,怎麼可能有後來那麼多虛妄。”她說完就上車了。
她想和趙君衍說點兒什麼,但是終究什麼都沒說,因為已經沒必要了。
步平繁對三個人每次都開兩輛車這件事很生氣,但是還得自己去開車。
林遇看貝安一直沉默:“知道了真相,不開心?”
“這種事情,有什麼值得開心的。”貝安沒好氣的說。
“當初耳弦就把數據給你了,以你的能力,應該很容易知道耗子,你為什麼沒找?”林遇覺得奇怪。
“因為對我來說,沒有意義了,趙君衍不願意相信,我把真相放在他麵前又有什麼用。”貝安說著看著窗外“人生就那麼一點時間,去做沒意義的事情幹嘛?不過是分手而已。”
“可是你喜歡過他。”
貝安承認,自己喜歡過趙君衍,當初趙君衍為她做那些事的時候,她心裏柔軟而滿足,但那又怎樣呢?
“你也說了,是喜歡過。”貝安笑了一下。
林遇點頭,貝安的坦然,讓他知道貝安是不可能會回頭了:“帶你去個地方。”
趙君衍在路邊站了一會兒,耗子從飯店裏出來,看到趙君衍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來了。
“兄弟,你別怪我,我就是拿錢辦事的。”耗子一臉同情的看著趙君衍。
趙君衍看著耗子,這張臉曾經很猙獰,現在看著很普通。
“蘇茜茜那個女人吧,外麵有很多男人,和你在一起之後還有很多,你不用因為她傷心了。”耗子有些同情趙君衍。
“滾!”趙君衍被耗子這句話給刺激到了。
“你神經病。”耗子被趙君衍嚇的逃開了幾步“她那樣的女人,嫁妝就是綠色的帽子。”
趙君衍氣的渾身都顫抖了,但是跟著耗子來的人走到耗子身邊,趙君衍生生的把火氣給壓住了,轉身開車就走了。
?他把車開的飛快,腦子裏不由自主的蹦出來各種畫麵,讓他覺得無比的惡心,無比的羞辱。
停到一個酒吧門口,趙君衍直接進去了,裏麵的聲音震耳欲聾,讓他感覺自己被淹沒了,才稍微好那麼一點點。
“酒。”趙君衍坐在吧台那裏。
酒保看到趙君衍的樣子:“失戀了吧?這酒叫忘憂。”他給趙君衍倒了一杯酒。
趙君衍瞪了酒保一眼,把酒一飲而盡。
酒很辣,混合了各種味道,卻又記不住那些味道。
“真是失戀了。”酒保看著趙君衍的樣子“酒是好東西,喝到肚子裏是自己的。”
趙君衍不聽他說話,隻想自己昏死過去算了,不想想這些。
劉亭在二樓看到趙君衍在下麵瘋狂的喝酒,和趙君衍平時文質彬彬的樣子判若兩人,於是招呼了一下服務生。
“請他上來。”劉亭看著趙君衍。
趙君衍聽到有人找他,他一抬頭就看到了劉亭,劉亭衝他招了一下手。
平時趙君衍是有些怕劉亭的,因為他自己很清楚,如果劉亭生氣了,他可能什麼都沒有了。
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本來就什麼都沒有,他的人生就是一個笑話。
“劉亭。”趙君衍叫了一聲坐在劉亭對麵“一個人?”
劉亭覺得趙君衍今天的樣子有些奇怪:“怎麼?被貝安甩臉色了?”
趙君衍笑了一下:“在劉大小姐眼裏,隻有貝安,哦不,隻有林遇,貝安就是你的絆腳石。”
“我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劉亭很自信的說。
趙君衍看著劉亭,心裏突然升出一股火來,他那麼努力,那麼認真,想被人任何那麼難,可是劉亭就可以輕飄飄的說出一句:我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劉亭看著趙君衍那莫名憤怒的樣子覺得好笑:“怎麼?不服?”她俯身靠近趙君衍,眼底盡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