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貝康驚訝,連貝安都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不是他,是我本來就是肋骨骨折了,剛好被他又撞了一下,變的嚴重了。”解釋了一下。
“姐怎麼肋骨骨折了?”貝康擔心的看著他姐。
貝安一臉一言難盡的樣子:“這個說來話長了。”
“沒事,你可以慢慢說。”貝康很認真的看著他姐。
貝安看著貝康那八卦的樣子:“算了,我不想說。”
貝康就知道是這樣,轉即看著陳樹:“你放心,我姐說沒事,就是沒事了。”
陳樹不太確定的看著貝安,雖然他可以幹一天活休息三天,覺得自己活著就是自己的貢獻,但是他讓別人受傷了,就要補償,這是他的原則。
“我真沒事。”貝安看著陳樹的樣子“我現在見你,不是因為你曾經撞了我,讓我受傷,而是因為我弟弟想幫你。”
陳樹看著貝安。
貝安也看著陳樹,這個人對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讓她看到了她未曾看到的另外外一麵。
陳樹嗤笑了一下說:“你說,人活著有什麼意義呢?”
氣氛突然之間凝固了起來,兩個人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或者說,連陳樹自己都不知道為了什麼。
“不要說這麼高深的問題,你想一輩子就這樣下去嗎?”貝康看著陳樹。
陳樹都是自嘲的笑:“這樣一輩子下去有什麼不同?”
三個人的吃飯並不怎麼開心,好像隻是為了見麵而見麵一樣。
吃完飯貝康送陳樹到外麵。
“我不知道你和我姐竟然會這樣認識。”貝康看著陳樹。
“沒事。”陳樹一臉不在意“我很開心你有這樣一個姐姐,但是我的事兒,請你不要再過問了。”
貝康看著陳樹,他一時間不知道陳樹在想什麼,眼睛裏好像失去了焦點。
“我的人生吧……”陳樹想了想“有它自己的軌跡,不管有多糟糕,其實都是一樣的。”他說完就走。
貝康站在原地看著陳樹,他覺得不是一樣的,人生是一個無法定義的事情,也許沒那麼好,也沒那麼糟糕。
貝安看著貝康有些喪氣的回來:“怎麼回事?”
“沒什麼。”貝康想了想“姐,你說什麼事情,會讓你一個人心如死灰?”
“把自己所有的心情寄托在另外一個人身上,然後失去所有的希望。”
陳樹想了想,不知道這些事情應該不應該這樣定義:“我真是很想幫陳樹。”
貝安看著貝康那認真的樣子:“我也很想幫他。”
貝安坐在病床上,她很想幫陳樹,不僅僅是因為貝康的請求,也許是因為她發現任何一種自己不了解的生活形勢,她都會很有興趣。
她正這樣想著這件事,聽到了敲玻璃的聲音,她側目看了過去,看到林遇站在那裏,她想也不想,披了外套就跑了出去。
林遇看著貝安穿著拖鞋就跑了出來:“你弟弟呢?”
“給我打飯了。”貝安笑著說“你今天沒事嗎?”
“也不是沒事,就是來看看你恢複的怎麼樣。”林遇看著貝安的樣子“我看了你這兩天的單子量,排公司第一了,你不好好住院忙什麼呢?”
“抓錢!”貝安看著林遇“你一個大老板,不會天天盯著這個吧。”
“不是。”林遇看著貝安穿的拖鞋“能到下麵走走嗎?”
“沒問題啊。”貝安用力的踩了兩下。
林遇以為貝康在醫院,自己就不會擔心貝安,可是他發現自己錯了,他擔心貝安是不分時候的。
“好好休息不好嗎?要做那麼多單子?”林遇有些不滿的看著貝安。
“對我們來說,可能隻是一個單子,但是對等在電腦那一端的人來說,可能就是一個抉擇,工作會使人疲憊,但是你工作的對象,在一定的時間裏,會把這個當成全部。”貝安很認真的說。
林遇笑了一下,他知道是這樣的:“你用的還是個人經理人的賬戶,其實不用那麼拚的。”
“誰讓我還年輕呢。”貝安笑了起來“人在能吃苦時候不吃苦,就要在不能吃苦的時候吃苦。”
林遇看著貝安,很多人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可是人的現在,就是在所有的過去裏形成的,但是人可以決定自己的未來活成什麼樣。
林遇看著貝安的樣子,以前他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看到貝安真的這樣做了,他心裏莫名的心疼。
也許隻有一個所有的路都要自己走的人,才會真的做到這句話。
“有什麼不對嗎?”貝安看著林遇。
“沒什麼不對。”林遇看著前麵“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想,耳弦估計也不會那麼鬧心了。”
“耳弦怎麼回事?”貝安意外了。
“也沒什麼,易見和花開本來就是外包的,他因為她們兩個人生氣,真有點不值得。”林遇有點頭大的說。
“看來你們過的很豐富啊。”貝安看著林遇。
林遇想到津遠那雞飛狗跳的樣子:“你呢?給你全麵放假,也沒見你過的多輕鬆。“
貝安很認真的想了一下這個問題:”哎,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什麼?“
”有這樣一群人,你不能說他不工作,他們隻是得過且過,總覺得別人是在剝削他們,對自己的生活永遠是得過且過,完全失去了理想和追求,你說這樣的人,應該給他找什麼樣的工作?”貝安看著林遇。
“你說的這個人是誰?”林遇狐疑的看著貝安。
“我弟弟的一個朋友,找我給他找工作,但是他對人生完全沒追求了,所以我才想這個問題。”
林遇認真的想了想:“那你覺得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呢?”
貝安直接被問住了,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
貝安也沒認真的想過這個問題,也許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時間想。
“人生八苦,無痛、無欲、無求、我所思,六欲皆無,這個有什麼好勸的?”林遇看著貝安。
貝安也覺得沒救了:“所以我才苦惱啊,你說到底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