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父蔫嗒嗒地從屋外回來。
沈母不解,“怎麼說?咱們兒子做的事,還有反轉的餘地麼?”
沈父悻悻擺了擺手,“老同學隻說,這安禦大學背景雄厚,且一向在教育界名望很高,校長蘇凝又是北方來的高官的夫人,這裏沒有人敢當麵質疑那女人的權威。所以,阿坤的事情,安禦既然沒有做退學處理和追究法律責任,算是我們命好,處理的及時。他們無法插手,幫不了我們。我們接下來隻能勸阻阿坤,在學校裏低調做人,好好把這邊的畢業證拿到,再與一些家族的繼承人打好關係,這次的事情,就當做給孩子一個教訓吧。”
“教訓?我兒子需要這樣的教訓?你知不知道,早上你走之後,這個新娶進門的兒媳婦對我做了什麼?”沈母解開敷著冰塊的帕子,把手上紅腫的一麵湊給沈父看。
“怎麼回事?你怎麼燙到了?”
沈母咬牙,呸了一口,“哪裏是我自己燙傷。都是那個小娼婦幹的。早上阿坤帶她來給我敬茶,我作為她婆母,叫她乖順一些,再讀個半年差不多,就可以退學修養,早點給阿坤生個孩子。她呢,不哭也不鬧,直接假裝不穩,一碗熱茶盡數翻到我手上,燙的我眼淚都下來了。我還沒罵她呢,她直接哭起來,推開阿坤要跑回娘家。那我隻能好聲讓阿坤把這個小賤蹄子給勸住,別再耍小孩子脾氣。”
“...這丫頭怎麼是這麼個氣性?沒點眼力見。不過你可不能在這兩天教訓,她爹這兩天還要過來咱們這看她的。我擔心她到時候又鬧開來,把事情弄得再次難以收拾。”沈父安撫性地摸了摸沈母的手,心疼道:“咱們的手提箱裏有一管清涼膏,我給你拿來抹一抹這個地方,先讓紅腫下去吧。”
沈母咬牙,“總有一天,我要讓阿坤把這個女人調教的順服萬分,一句話都不忤逆我們。”
“行了,我們管好自己吧。阿坤他心性像我,不是個莽撞的小夥子,知道怎麼調、教女人的。”沈父說完,頗為自得地撚了撚自己的胡須,沈母翻了個白眼,懊惱地捶了他一下,“不是要給我拿藥膏麼?還不快去,我疼死了。”
——
午飯的時候,沈順琨一個人出來,與自己的父母同桌吃飯。
沈父朝自己兒子身後看了幾眼,沒看到兒媳婦的身影。
“她呢?”沈父放下碗筷,神色不虞。“她爹晚上就要來吃飯了,你不要做得太過。畢竟人家好好的一個女兒什麼都沒要的嫁給了咱們家,我們不能做得太殘忍。”
“她太吵了,我跟她講了一些道理,讓她麵壁思過。等想清楚了,晚上會放出來配合我們演戲給她爹看的。”沈順琨麵無表情地朝嘴裏送了口飯,昨天他想打陳嘉怡來著,但是在最緊要的關頭,他停了下來,選擇用另一種方法讓陳嘉怡受折磨。
畢竟,動手的傷會落在明顯的實處。若是被人看到,陳嘉怡再順勢賣個慘,自己又要栽進去。
陳嘉怡現在死魚一樣躺在床上,不能動彈,而自己也叫對方知道了自己的厲害,若是晚上還要作天作地,讓爹娘難堪,讓沈家沒有台階下,他會讓這個女人知道,他有的是手段治她。
沈母瞥見了自己兒子此刻流露出的殘酷眼神,她惴惴不安的起身道:“阿坤,咱們見勢就收,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啊。女人心狠起來,手段比你想的還要毒辣。娘去勸勸你媳婦,別讓她想不開,在你嶽父麵前胡咧咧。”
“媽,沒事。這件事我已經處理好了,你給我點時間,她會乖乖過來跟你道歉,晚上她也不會在陳家人麵前胡亂說話。不信的話,你等三點,我帶她來找您,跟您說會兒話。”沈順琨說完,快速把飯扒拉兩口,揮手讓婢女給自己拿了個食盒,在桌上琳琅滿目的菜肴裏,挑揀了四五樣,一件件裝到了食盒內的木製格子碗裏。
“爹娘,你們繼續吃,我吃飽了,這些菜我拿給她吃。兒子告退。”
沈順琨提著食盒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屋內沒有開燈,隻有一團陰影蜷縮在床上。
陳嘉怡整個人動彈不得,以極度、羞、恥的姿勢,四肢被繩索束縛在床腳,呈了大字型。
她想哭,或者向外出聲求助。
但該死的沈順琨,不止往她嘴裏塞了布,讓她吞咽口水都極為艱難。還趁她清醒的時候,往她喉嚨裏灌下一瓶奇怪味道的水,使得她頭腦清醒,但身子軟綿綿的完全提不起力氣。隻能由著沈順琨對自己進行羞辱和擺布...
陳嘉怡恨恨地閉上眼眸,臉頰再添濕痕。
好恨,好恨。
倘若老天讓她能重獲自由,她一定親手剮了沈順琨這個畜生!
門卻在她心中攢動著殺人怒火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開了。
一道高大的陰影逼近,她口中的抹布被人拿開。
陳嘉怡唰地睜眼,一雙眼睛通紅地望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男人,隻聽到自己有氣無力的聲音在屋內響起,“你、有種你弄死我。別讓我、別讓我得到機會可以報複你...”
得到機會,她是要整個沈家陪葬的!
沈順琨將帶著濕、漉、漉、口水的抹布丟到一旁,陰冷地靠近陳嘉怡,在她耳邊輕聲道:“陳嘉怡,你與我做個交易。前事可一筆勾銷。”
陳嘉怡眼神怔了一下,旋即笑到身子發顫。
“你笑什麼?”沈順琨不爽地捏緊陳嘉怡的下頜,目光更加幽暗。
陳嘉怡朝他臉上吐了口唾沫,不無譏諷道:“你對我這般不堪,我還與你做交易?你以為你是誰?又一個雲崎麼?我就是相信了她的鬼話,才妥協嫁給了你。我本該有不一樣的人生。”
就算最後也不能得償所願嫁給九老師,隻能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富家公子。
她相信,那個人絕不敢如沈順琨這般待她。
她現在活得不如豬狗啊,沈順琨怎麼還有臉,要她妥協配合演戲?
“你有氣我知道,可你不該跟我撒。”沈順琨忍住惡心,淡定擦掉臉上的口水,幽幽蠱惑道:“難道你不想早點和我離婚?過自己真正想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