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嚇得花容失色,拚命的往後躲著,安母就上前兩腿一夾,牢牢的固定住小、護、士的腦袋,好方便安如意“操作”。
千鈞一發之際,病房的門叫人撞開了,一個洋醫生帶著幾個同樣穿白大褂的男醫生衝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不敢置信的質問:“你們……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傷害醫院的護、士?”
洋醫生的國文不是很標準,但也勉強能聽得懂,安母和安如意到底對洋、人有些顧忌,再加上猛的衝進來一堆人,就不敢下手了。
安如意本能的舉著水果刀往後退了一步,安母也放開了小、護、士,色厲內荏的道:“哼!你個洋鬼子,你不要亂說話,什麼叫我們傷害她?明明是她不懷好意,嫉妒我女兒的美色,就趁著換藥的時候說傷口長不好了,會留疤,還故意帶了個光可鑒人的托盤過來,讓我女兒看到了臉上的傷,這不是故意刺激我女兒是什麼?
我告訴你,我可是國都安家的正室夫人,你們醫院敢派這種心思不正的死丫頭來給我女兒換藥,我饒不了你們!
……我就是打她了,怎麼了?誰讓她對我的女兒不敬,就算是醫院,是護、士,那也是伺候人的活兒,伺候好了我們給錢,伺候不好我們還不能教訓幾下?
還有你!作為我女兒的主治醫生,你要是不把我女兒臉上的傷七天……不,三天內治好,我就去警察局告你,說你們醫院草菅人命,請的護士也不專業,看你們往後還怎麼在江城混下去!”
安母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的話,說完還故意抬高了點下巴,得意洋洋的看著洋醫生和他身後的醫生護士,她的聲音很高,不一會兒就把整層樓的人都引來了,不隻是醫生護士,還有病人,病人家屬,連打掃樓道的大媽都來了。
見狀,安母越發的得意,篤定了醫院不敢跟病人起太大的衝突,畢竟醫院也是個敞開門做生意的地方,得罪了客人就掙不來錢,退一萬步講,如果有人敢狡辯,她也有辦法對付他們,隨便汙蔑一個治死了人什麼的,就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總之,她高鳳瑜是不會吃虧的!
安母美美的想著,雙手抱著胸,就那麼自信滿滿的等著一屋子醫生護士給她道歉,再把她當貴夫人那般供起來,並承諾把安如意的臉治好,不料,人群中站出來一個青年醫生,是留洋學西醫回來的,輕蔑的道:“這位夫人,你以為醫院是什麼地方?憑你幾句顛倒是非的話,我們就要任你差遣了?”
安母的臉沉了下來,問道:“你是誰?”
安如意眼睛眯了眯,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刀子一邊盯著青年醫生瞧,總覺得有幾分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具體在哪兒見過。
青年醫生嗤笑了一聲:“嗬~你們不認識我?但我卻認識你們呢!高鳳瑜、安如意,對吧?前幾日在霍二少的訂婚宴上,死皮賴臉想賴上霍四少的,不就是你們嗎?現在倒好,到了我們醫院,就準備連醫院也賴上了?
……什麼國都安家,我看是癩皮狗安家還差不多,我要是早知道你們母女被送到了我們醫院,嗬,我是說什麼也不會讓艾、德、醫生救治你們的!現在倒好,連醫藥費還欠著我們醫院的呢,就敢在這兒對我們的護、士動粗,大呼小叫,頤指氣使,當醫院是你們家開的不成?
就你們母女這般不知廉恥,好心當做驢肝肺的玩意兒,趁艾德醫生還沒有發火之前,有多遠滾多遠吧,不然,我擔保你們承受不起艾德醫生的怒火!”
聽完這番話,被稱作艾德醫生的洋人眉毛就皺了起來,很不高興的發問:“傑瑞,這兩個人你認識?”
傑瑞就是青年醫生的外文名,他其實也是霍西州留學團的一員,要不然也沒有資格去參加霍天朗的訂婚宴,隻是他怎麼都沒想到,那天在宴會上逼迫霍家,不要臉到了極點的母女受傷之後是送到了他們醫院,要早知道,他一定偷偷幫四少出口惡氣!
“艾德醫生,我和這對惡、心的母女可算不上認識,隻是親眼目睹過她們怎麼耍賴的,那模樣,嘖嘖,簡直比街頭的潑、婦還要不要臉……”傑瑞無比嫌棄的說道:“所以,艾德醫生,你千萬別聽信他們的片麵之言,具體是怎麼回事兒,還要問問阿雪。”
阿雪是小、護、士的名字,聞言,她一下子撲到了艾德醫生的腳下:“艾德醫生,我沒有做過她們說的那些事,我就是按照您的吩咐來給安小姐臉上的傷口換藥,誰知道安小姐突然發了瘋,搶了我的托盤不說,還打翻了所有的藥物工具,自己用那托盤照了臉……我哪裏知道她會這麼凶惡,醫院所有的托盤都是一樣的,我沒有故意讓她看見,更沒有嫉妒她,至於傷口可能會留疤這句,艾德醫生是這樣說的,我隻是照實說而已……”
“……我什麼都沒做,可是,安小姐和安小姐的母親上來就將我一頓毒打,方才你們進來之前,她們還準備毀了我的臉,說什麼我是蘇……一個叫蘇晴晚的派來故意刺激安小姐的。
艾德醫生,我冤枉啊,我在西醫院少說也做了三年多的護、士了,別說蘇晴晚,就是姓蘇的人我都不認識一個,我家裏窮,父母年邁,每天想的事情就是好好工作,不然沒錢養父母,哪裏還會關注什麼蘇不蘇的!艾德博士,您一定要相信我,不要開除我啊!”
——沒想到安如意母女還臆想出了四少夫人害她們的戲碼?
傑瑞氣得胸口上下起伏,指著安如意母女大罵:“你們兩個歹毒的惡婦,阿雪哪裏得罪你們了,你們要這麼害她?
好啊,安如意,你摔傷了臉,所以就把這仇記在了蘇小姐身上?
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你非要上門去搶人家的丈夫,至於從樓梯上摔下來,又至於毀了臉嗎?如今你這幅樣子,要我看,就是活該!
以後,你頂著這張難看到惡、心的臉,注定是勾、引不成男人的了,因為,任何男人看到你這張醜陋的麵孔都會覺得無比的倒胃口!”
傑瑞的話太紮心了,安如意聽得忍不住捏緊了手中的刀,捏到骨節都有點發白了,安母不忍心,衝出來和傑瑞對罵:“哪裏來的小賤、種?你怕不是和蘇晴晚那個賤、人有一腿吧,不然怎麼開口閉口都替她說話?你別忘了,你們這是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作為醫生,你這麼和病人說話,我是可以投訴你的!”
“那什麼艾德的,你聽見沒有,你手下的醫生就是這麼對待病患的,你們醫院還有沒有王法了?你若是不讓他給我女兒如意道歉,我就去登報,讓南方十六省都知道知道你們醫院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