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也將視線落到了霍老夫人的臉上。
秦王大墓,他自然是聽過的,不管是在正史還是野史上,都籠罩在一層又一層神秘之中,如今,聽到鄭萱、霍明浩與自己的母親說起這個秦王墓,他當然也是震驚且疑惑的。
“這件事,本是受人所托,並且,事情太過於神奇,我原是想帶進棺材裏去的。”霍老夫人猶豫了一下,又確定這屋子裏隻有她最信任的四個人,才將塵封多年的秘密說出了口。
“芷蘭剛剛已經從鄭萱那裏聽說了關於秦王墓的一些事情,和我聽說的消息也差不多,都是那秦王墓裏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強大法器,民間傳言,秦王至寶,向死而生,說的就是這件事。
在我年幼的時候,我也曾聽長輩說起過這些事情,當時,也不過就是當個神秘莫測的故事隨便的聽聽,可是當我長大之後,接手了寨子,卻在一次下山“找貨”的時候意外救下了一個教書先生。
有人追殺那教書先生,我將教書先生救下的時候他已經全身重傷,活不成了,他讓我伸出手,將一樣東西交給了我,東西穿在一個黑色的盒子裏,隻有洋火盒子那麼大一點,卻沉的很,拿在手上,陰冷冷的。像是從地下拿出來的。
教書先生告訴我,這個東西,本是他家夫人之物,如今他怕是不能將東西交回夫人手上,見我雖是草寇,卻行狹義之事,心中良善,是以將那東西托付給我,他日如有秦氏後人找上門,我可以用這東西去換這世間的生死。
我當時沒怎麼聽明白,隻是覺得那東西難看又透著一股子詭異,就隨手扔到了一邊,後來將那教書先生好好的葬了,又過去了整整兩年,我才想起來這東西,想著教書先生曾說放點血在盒子上,就能將盒子打開,我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幾滴血上去。
那盒子果真就打開了,卻不是我想象中那般從哪裏開個口子,而是化成了一團黑屋,直接散在了空氣中,而後,裏麵一把帶著一層墨綠色光華的東西就像靈巧的蟲子一樣鑽進了我的掌心裏。
我當時嚇壞了,拚命的甩手,想將那東西甩出來,可是不管怎麼甩都無濟於事,隨後,我又悄悄的去請了大夫,想看看我的身體有沒有出什麼毛病,一連看了好幾個大夫,都隻說我身體健康,沒有任何的毛病,我也隻好作罷。
再後來,我發現控製這鑰匙的方法了——隻要我心裏想著讓這鑰匙出來,這鑰匙就會出現在我的掌心,變成實物,讓我可以捏得到,就像……這樣。”
話音落,霍老夫人攤開自己右手的手掌,她的手掌心果然浮起一層淺幽的綠光,隨著這光芒起來,中間浮動一把黑色的鑰匙,半圓形,乍看一眼很普通,可是再仔細看一看,就會發現上麵有紛繁複雜的團,並且,這鑰匙看起來單薄,竟然分成了九層,每一層的邊緣都有大大小小的類似齒輪狀的凹凸,像是用來控製極為精細的開關的。
白芷蘭和霍霆都看呆了。
“這世上竟果真有如此神奇的東西?”霍霆說。
白芷蘭接話:“是啊,簡直不可思議。”
霍老夫人隨後將鑰匙收了起來,那鑰匙就劃做無數的光點,消失在了她的掌心,像是方才所見,不過是一場幻覺。
“我從教書先生那裏得到了這把鑰匙,也不知道是福是禍,所以這麼多年,除了我自己,誰也不知道,可是今日鄭萱言明她潛入我霍家多年,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這般鑰匙,她將這稱之為陰鑰,還說當年追殺那教書先生的人就是她父親的人,那麼,倭國人的定然是早就知道這把鑰匙在我的手裏了,以後,還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的。以策萬全,我讓你們都看到了鑰匙,你們說說看,對於這把鑰匙,我們要怎麼處置?”
霍霆想了想,說:“母親,真的隻要這把鑰匙在手裏,就能開啟秦王墓?”
“如果野史都能是真實的,那麼,我聽說過秦王墓裏有一支天兵天將,能降服世間任何的妖魔,如果我們能得到這支天兵天將,那麼,不管是內憂還是外患,都能得到解決?”
還有,他的病是不是也能……治好?
——霍霆到底是有大仁義的人,他首先想到的和平安穩,而後才是自己個人的生死。
霍老夫人搖了搖頭:“恐怕沒有這麼簡單,按照鄭萱的說法,這開啟秦王大墓,需要我手裏的這把屬陰的鑰匙,還需要一把屬陽的鑰匙,還得有秦王室後人純正的血脈去親自打開,才行,而且就算是到了裏麵,想要動用裏麵的東西,還得用一陰一陽兩條人命作為祭祀……”
霍老夫人在說這個話的時候,霍西州放在椅子邊的手悄悄的握緊了。
如此,向死而生的可能性又加重了幾成,他幾乎可以確定顧晚是真的從秦王墓裏走出來的人了。他更加的想要知道,那個他沒有半點記憶的前一世,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奶奶,你手裏的這把鑰匙可以給我嗎?”他下意識的,沒有經過多少思考,就說了這樣的話。
霍老夫人、霍霆和白芷蘭都看向了他。
“西州,你想要這鑰匙?做什麼?”白芷蘭首先問。
她可不認為自己的兒子是霍明浩那類瘋狂之徒,況且老夫人手裏的鑰匙雖然神奇,但是那秦王墓裏麵有什麼,還是誰也不知道的。
這孩子,不是見了什麼東西就會直接開口要的啊。
霍西州意識到自己失態,接著說:“我瞧著這東西著實神奇,父親說的話或許也不是空穴來風,隻是那秦王大墓風風雨雨的幾千年都不曾被盜、墓、賊,定然是機關衝衝,凶險無比的,我想等軍中的事情不忙的時候,提前去探探,我們總不能比倭國人知道的少了,那樣,也不利於我們挫敗倭國人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