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語蒙的沉默在此時顯得像是心虛,付千臣的表情立刻變得凝重起來,語氣也近乎是質問的:“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吃了路邊攤了?都和你說了不衛生……”
“我才沒有!”喬語蒙伸長了脖子否認。
“小姐,你的羊肉串把紙袋子浸透了,小心油滴到身上。”一個路過的阿姨看到喬語蒙手裏的羊肉串已經浸透了紙袋子,那油很快就要滴到喬語蒙身上了,所以好心出聲提醒。
“……”嗬嗬,還真是及時呢,喬語蒙的嘴角抽了抽,強行在臉上扯出一個別扭的笑和阿姨道謝:“謝謝你啊,我會注意的。”
電話那頭付千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喬語蒙,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能吃路邊攤嗎?還有那個烤羊肉串是……”
“我知道了!”喬語蒙說著直接把羊肉串丟到了路邊的垃圾桶裏,“我都記著呢,我沒有吃。”
“我剛才都聽到……”
“我知道剛才嘴饞是我的不對,可是我現在已經把它丟掉了,付千臣你這樣讓我真的很不舒服,是不是以後不論我要吃什麼都得先征求你的同意?”喬語蒙語氣裏的不爽已經表現得清清楚楚了。
付千臣噎了一下,他能感覺到喬語蒙不高興,可是他也是為了她好,所以也先把她的不高興拋到一旁,耐心的說:“我知道自己管的太多,可是懷了孩子不能像平時一樣大意,等孩子出生以後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買,但是現在還是要注意……”
“行了。”喬語蒙的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那麼生氣,大概是她的拚了命的想要從付千臣身邊逃開,可是付千臣卻一再的湊上來,讓她的努力全都付之東流。
付千臣從來就沒有愛過她,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她的身邊?他不知道他這樣多讓人困擾嗎?
“付千臣,沒事就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是個小孩子,不需要什麼事情都由你來指揮,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生活,請你不要再插手了好不好?”她的語氣比剛才平靜不知道多少倍,可是這樣的認真卻像是一把刀子刺進了付千臣的心窩子。
付千臣感覺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秒,很快還是無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回答:“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以後,付千臣盯著前方出了很久的神,剛才的好心情現在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電話被掛斷,喬語蒙的心情也不好,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在街上繞了一圈也沒看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幹脆買了山藥和糯米回去燉了一鍋山藥粥。
雖然味道和以往沒什麼不同,但是她真的沒食欲,匆匆吃了幾口就丟在了一旁。
很久沒有在工作了,喬語蒙還是打算拿起筆再弄幾款和七夕有關的首飾。
勾勾畫畫,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但是因為挺長一段時間沒有這樣連續的工作了,所以喬語蒙很快就困了。
她本來隻是想著眯一會兒,誰知道一睡就睡了近四個小時。
到了晚上九點多,付千臣還是怎麼都坐不住,他清楚喬語蒙的性子,她一個人肯定沒有什麼耐心給自己好好的做點吃的,而且家裏那麼長時間沒有人住,一定也沒有合適的食材。
所以付千臣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厚臉皮的給喬語蒙做宵夜,順便送些食材和牛奶之類的東西過去。
他直接就把車開到了喬語蒙家的小區,一抬眼就能看見喬語蒙家客廳的燈還亮著。
雖然隻是看到燈亮著沒有看到人,付千臣的心裏還是覺得格外的柔軟。
乘坐電梯很快就到喬語蒙家了,付千臣抬手打算敲門,誰知道手才碰到門,門就自己打開了。
也就是說喬語蒙並沒有鎖門。
大腦接總結出這個信息以後付千臣的心情本來就不好了,誰知道進去以後看到喬語蒙居然就那麼趴在桌上睡著了,臉上的表情更是難看的要死。
“喬語蒙。”付千臣直接走過去搖了搖喬語蒙的肩膀。
喬語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付千臣站在她麵前,因為早就習慣了付千臣陪在她的身邊,一瞬間還以為她在別墅裏,打了個哈欠起身詢問付千臣幾點了。
付千臣的臉黑了黑,還是看了時間告訴她:“已經快晚上十點了。”
“什麼?”喬語蒙直接一個彈跳起來,膝蓋卻不小心撞到了桌子,疼得她倒抽了冷氣,瞌睡也終於消失得幹幹淨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別墅裏。
看著她這樣冒冒失失的,付千臣更是擔心的不得了,但是想到白天喬語蒙在電話裏和他說的那番話,付千臣又隻得把擔憂強行壓下去。
“你怎麼門都不鎖,還趴在桌子上就睡了,你睡了多久了?”付千臣把保溫桶放在桌上。
“我沒有鎖門嗎?我記得我鎖了。”嘴上這麼說,喬語蒙卻多少有點心虛。
她也記不清楚自己到底鎖了沒有,隻記得匆匆的提著東西進來,然後推了一下,至於沒有沒有鎖上她也不清楚。
“如果你鎖門了,那我怎麼進來的?”付千臣說著,眉頭越皺越緊,“我剛才一碰到門,門就開了,家裏隻有你一個人,偏偏你還睡著了,要是有心懷不軌的人進來該怎麼辦?”付千臣越說越覺得後怕,眉頭都快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那我現在不是沒事嘛,你就是太過杞人憂天了。”喬語蒙咕噥了一聲才發現脖子疼得快要斷了似的,這樣趴著睡了將近四個小時,脖子能不疼才有鬼呢。
看到她的臉皺著,付千臣想也不想地伸手就去給喬語蒙按脖子。
他的手都摸上了喬語蒙的脖子了,喬語蒙卻像是觸電似的,一下子彈開。
她倒不是擔心付千臣會對她心懷不軌,而是覺得好不容易才從付千臣家裏搬出來,他又這樣眼巴巴的湊上來……
“付千臣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和你說清楚了嗎?”
是的,喬語蒙說的是又。
“你說的是要我沒事就別給你打電話,我沒有給你打電話。”付千臣的眼底浮上了笑意,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臉皮居然這麼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