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陸雲深低咒了一聲，伸手把程諾的手拿過來，把她的袖子捋上去看了看，確定沒事以後才說：“我還以為你譚越這孫子怎麼著你了，沒想到你居然都不領情。”
“還能怎麼領情？你們都打在一起了。”程諾說完看向一直被她抱著，從始至終都在看熱鬧，連哼都沒哼一聲的小雲霄，沒忍住笑出聲來，“這小家夥倒好，一點都沒被嚇到，全程看熱鬧了。”
被程諾一說，譚越和陸雲深都下意思的去看小雲霄。
一歲多的年紀，五官還沒怎麼長開，但是已經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出來他和譚越長得非常像了。
陸雲深的心裏一痛，移開視線滿是敵意的看向譚越，問：“你來幹什麼？”
“他來送我。”程諾說完，覺得全都站在門口的確不像樣，就說：“走吧，進去坐，弄得和上門討債似的。”
最後四個大人加兩個孩子，全都坐在了程諾家客廳的沙發上麵。
“好了，你們有什麼要說都說了吧，一起做個了斷。”程諾沒給他們倒水，也沒拿水果招呼他們，反正她也不歡迎他們。
“什麼了斷？”陸雲深挑眉，“程諾，我可從沒說過要和你了斷，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
“得了！”程諾打斷陸雲深的話，“陸總，你現在可是陸氏集團的總裁了，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追著我這個二手貨不放是幾個意思？”
“你不是……”
“好聽話就別說了。”程諾咧開嘴笑嘻嘻的看著他，“我現在已經有左牧野了，你們都知道的。”
這話讓氛圍有點尷尬，譚越和陸雲深都沒說話。
“所以你們以後都不要來找我了，這世界上比我優秀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你們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麵有意思嗎？”
陸雲深想說程諾不是什麼歪脖子樹，但是話到嘴邊又覺得這話不頂什麼用，說著沒意思。
“你前男友怎麼回事？”譚越開口，問的對象是莫曉菲。
“……”程諾的嘴角抽了抽，不得不自戀的認為譚越是為了逃避她剛剛說的話，所以才故意轉移話題。
“你老婆沒有前男友。”然後更奇怪了，回答的人是陸雲深，他不但代替莫曉菲回答了，還挺得意，“欲擒故縱知道吧？你看你老婆像是跆拳道黑帶的樣子嗎？”
“什麼意思？”譚越的視線在莫曉菲和陸雲深之間來回切換，陸雲深為什麼那麼清楚莫曉菲的事情？
“得。”陸雲深抬手比了個停的手勢，“這事和我沒關係，從始至終都是你老婆一個人設計的，這目的嘛，簡單明了，嫁給你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用腳指頭也想得明白來龍去脈。
“所以你救了我媽，是你讓人配合你演的戲？”譚越看著莫曉菲，第一次發現自己小看了眼前這個膽小如鼠的女人。
“還有呢。”大概看譚越的笑話是陸雲深覺得最愉快的一件事，他笑著說：“你喝醉酒和她發生關係這事，也是她自己策劃的，厲害不？”
“是不是？”譚越的表情冷了下來，他冷著臉的樣子讓人感覺頭皮有點發麻。
莫曉菲看著他，嘴唇抖了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老公，他在挑撥離間……”
“是不是事實，莫小姐心裏不是一清二楚嗎？想當初我也是為我家程諾打抱不平才去調查這些的，隻是後來我看我家程諾也不想繼續那段失敗的婚姻，就沒說而已。”陸雲深依舊笑的很開心。
“少幸災樂禍。”程諾瞪了陸雲深一眼，麵對著兩個自己都曾經深愛過的男人，程諾真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陸雲深撇了撇嘴不再說話了，反正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譚越和莫曉菲是過不成了。
“你什麼時候的飛機？”譚越看著程諾問。
“啊？”程諾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兩天後。”
“我到時候來送你。”
“不用不用。”程諾連忙擺手，反正她這次離開南城也不知道多久才會來回，不如快刀斬亂麻，就說：“我怕怎左牧野誤會，你們也知道他那個人的，心眼小。”
譚越張開了嘴，但是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好一會肩膀才耷拉著，“我知道了。”
“嗯嗯。”程諾用力的點頭，看向陸雲深，“還有你，也不用來送我了，今天見過了就行了，知道嗎？”
“真絕情。”陸雲深笑了一聲，抬手輕輕地捏著程諾臉頰上的軟肉，眼底全是眷戀和不舍，“真想回到當初啊……”
提到當初，就像是一個已經結痂的傷口突然被人撕開，程諾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扯出一個不自然的笑說：“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忘記了，你也該放下，好好的找個姑娘了，知道嗎？”
“嗯。”陸雲深歎了口氣，湊過去在程諾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了，那我就支持你。”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陸雲深那個樣子，程諾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皺眉問：“你要做什麼？”
“我什麼也不打算做。”陸雲深抬手輕輕地拍了拍程諾的頭頂，沒管譚越的眼神都要把他瞪出一個窟窿來，“隻不過，早點回來，我怕……”等不到那天。
“什麼？”程諾奇怪的看著他，“怕什麼？”
“沒什麼。”陸雲深抿唇笑了笑，看向譚越，“譚少，有些東西，既然已經失去了，那就不可能再有機會從新擁有了。”
“所以？”譚越盯著陸雲深看。
“沒什麼所以的，你看，程諾對你和我都那麼絕情，她現在有自己的生活，我們出現隻會給她添麻煩，你以後還是少見她微妙吧。”
“你也這麼覺得嗎？”譚越看向程諾。
“是。”程諾點頭，大概是真的習慣有左牧野的陪伴了，選擇譚越和陸雲深對於她來說，真的像是隔著一層膜，他們在那層膜的外麵。
“我知道了。”譚越笑笑站起身，“路上注意安全，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