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要出國了。”範雲澤看著陸雲深，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時候？”陸雲深皺眉，他很久都沒見過程諾了，自從程諾和左牧野在一起以後，他就沒怎麼出現在她身邊過了，因為他看得出來左牧野是真的喜歡她。
“好像一周以後。”範雲澤抬手拍了拍陸雲深的肩膀，“為了複仇把心愛的女人推到別人的懷裏，這樣的交易似乎做得太虧了。”
陸雲深的嘴唇動了動，好一會自嘲的笑笑，“有時候我也會後悔，但是我知道，我早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去看看她吧。”
和範雲澤道別以後，陸雲深直接去找程諾，隻是他沒料到他去之前，譚越和莫曉菲先去了。
具體的說，是譚越去了，然後莫曉菲追了上去。
“篤篤。”門被敲響，程諾抱著小雲霄去開門，臉上的笑容在看到來人是譚越以後僵住了。
喬語蒙住院這事，她也是過了好久才知道的，剛剛去看了喬語蒙回來，沙發還沒坐熱，譚越就來了。
“有事？”程諾看著譚越，並沒有要請他進去坐一會的意思。
譚越的視線落在小雲霄臉上，“他又長大了一些。”
“嗯，他已經可以吃一些輔食了。”程諾點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譚越的身後，本來她也隻是那麼隨意看一眼沒想到電梯真的停下來了，然後看到莫曉菲抱著女兒出來。
“……”程諾的嘴角抽了抽，說：“你老婆來了。”
譚越一愣，回過頭去，果然看到莫曉菲抱著女兒一臉委屈的看著他。
看到莫曉菲，譚越的臉上幾乎是反射性的浮現出了厭惡，“你來幹什麼？”
“女兒哭著要找你……”莫曉菲話音還沒落下，小安然就真的哭了起來。
看到小安然哭了，譚越的表情終於軟化了幾分，走過去把小安然接過來。
看著他們的互動，程諾隻覺得像是在看人演戲一樣，什麼感覺也沒有，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女兒隻是莫曉菲留住譚越最後的手段了，剛剛小安然哭的那麼及時，是因為她悄悄地掐了她一下吧。
本來作為女人，程諾是不想戳穿莫曉菲的，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一次次的追到這裏來。
“我看你們應該也沒什麼事，我還要給孩子洗澡，就不招待你們了。”程諾說完立刻轉身關門，但是門沒關上，被譚越用腳擋住了。
“老公，你沒事吧？”門外傳來了莫曉菲聲音，隻是這麼簡單的幾個字，她硬生生的說出了委屈、質問的意味來。
程諾猛地把門打開，怒視著譚越，“你要幹什麼？想死別死我麵前！”
這話說的特別狠，譚越的臉上劃過了痛楚。
程諾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說：“譚越，我們早就結束了，孩子的歸屬問題，譚叔叔也親自和我談過，你不會是想出爾反爾吧？”
“不是……”譚越呆呆的看著程諾，那種眼神讓人特別的難受，就好像在看一個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的至寶，“我聽說你要出國了，所以打算來送送你。”
一句話，讓兩個女人同時下意識的看了對方一眼。
程諾的眼睛裏是譏諷，莫曉菲的眼睛裏是尷尬。
“莫小姐，一個女人看不住自己的老公，那真是悲哀。”程諾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狠了，大概是親眼看著蘇映嵐和左牧野離婚，也或是看到左欣妍變成了那個樣子，她隻有豎起身上所有的刺，才能護住小雲霄和她自己，“你們夫妻兩要是想吵架，那就回家吵去。”
“我……”莫曉菲張嘴沒說出第二個字來，眼淚就已經滾出眼眶了。
“要哭回你家哭去！”看著莫曉菲的眼淚，程諾大怒，當初要不是莫曉菲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和譚越也走不到這一步。
奇異的是，莫曉菲的眼淚居然真的被程諾給吼回去了，她站在那裏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特別的滑稽。
程諾收回目光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譚越，“譚少，不累嗎？”
譚越愣了一下，垂眸盯著自己懷裏的小安然，說：“我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來送送你，畢竟我們曾經夫妻一場……”
“夫妻一場？”程諾裂開嘴笑，滿臉滿眼都是諷刺，“原來譚少也還記得我們曾經是夫妻啊。”
“你出去就不回來了嗎？”譚越抬眼 看著程諾，問的有點著急。
“這個對於你來說，不重要吧？”程諾聳了聳肩，“我要走要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和譚少沒關係吧？”
“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譚越說完以後，沒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想補償你也補償不了，我隻希望你以後幸福……”
“不需要。”程諾直接打斷譚越，“譚少，你管好你自己和你老婆，我就已經感恩戴德了。”
“老公……”這話特別的刺耳又拒人於千裏之外，莫曉菲伸手去拉譚越的手，但是譚越隻是一個眼刀子丟過去，甚至都懶得回答她。
“渣男。”程諾吐槽了一聲，靠在門板上麵，“譚少，看來你上次來我家，我和你說的話你沒聽進去。”
“我試過了……”譚越終於看了莫曉菲一眼，但是他的眼底滿是滄桑，“愛情是勉強不來的。”
“老公……”莫曉菲的眼淚刷的又下來了。
程諾掃了她一眼，看向譚越，“人類的婚姻又不是一定要有愛情，我看你就挺喜歡你女兒的，你就不能稍微對她媽媽好一點？”
“我每個月都會給她兩萬塊錢，而且她住在我們家的別墅裏，還有專門的傭人和保姆照顧她們母女……”
“聽起來的確不錯。”程諾看向莫曉菲，“莫小姐，有些東西是勉強不來的，你不妨想想我，我借住在別人的房子裏，孩子吃喝拉撒都得我親自來，我上個月忘記交物業費，大冬天的被斷電，母子兩冷的鼻涕橫流的，你想想你過的日子，再想想我的，是不是覺得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