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熏姐還是把喬語蒙帶到了廚房,到了以後她也沒走,隻是像個看客似的站在門口瞧著喬語蒙忙裏忙外。
喬語蒙從不介意自己被別人圍觀,所以做了三菜一湯,然後給範雲澤打電話。
範雲澤來的時候,懷裏樓這個姑娘,這姑娘喬語蒙見過,在夜未央被她把臉撓花的其中一個,她本來還靠在範雲澤懷裏嬌笑,看到喬語蒙以後表情都變了。
“你怎麼在這裏?”她問完以後才看向範雲澤,“範總,這女的怎麼回事?”
從她的口吻來看,她還挺拿自己當回事的。
範雲澤笑了一下,沒解釋,直接走到餐桌前坐下。
菜色很簡單,就一個魚香茄子,一份回鍋肉和一個素炒青菜還有一份紫菜湯。
這樣的菜色,範雲澤平時吃的大魚大肉比起來,簡直寒磣到了極致。
“這誰做的菜?”那姑娘也走到了範雲澤身邊,看到範雲澤在看桌子的菜,她幹脆伸手把範雲澤的臉掰過來看著她,然後湊過去在範雲澤的嘴唇上親了一口,緊接著又鑽到了範雲澤的懷裏,整個人都像一條沒骨頭的蛇,直接把範雲澤纏住。
這一係列動作看的喬語蒙瞠目結舌,她是沒辦法當著別人的麵擺出這麼親密的姿勢來,更沒有辦法讓自己的身段變得這麼柔軟。
回過神來以後,喬語蒙看向了熏姐。
熏姐還站在那裏,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那抹笑很淡,卻又恰到好處。
喬語蒙看著她,不得不佩服她的冷靜,麵對別的女人和自己愛的男人那麼親密,她居然可以做到麵不改色。
在她分神的時候,範雲澤已經拿起筷子準備夾菜了。
範雲澤的筷子最先去的是那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回鍋肉,這道菜很常見,但是在高檔餐廳裏,是不可能出現的,因為太低級了。
“哎呀,範總,你怎麼能吃這個啊。”範雲澤懷裏的女人伸手拿過範雲澤的筷子,順便把筷子上麵的肉甩到了地上。
範雲澤沒說話,隻是視線隨著掉落的肉片移動。
喬語蒙站的地方大概距離範雲澤有兩米遠吧,可範雲澤的表情居然讓她感覺完全看不透,他就那麼低著頭看,也沒說話。
範雲澤的沉默在那姑娘看來就是默許了她的做法,她很快把筷子放在桌子上,伸手摟住了範雲澤的脖子,抬頭咬了咬他的下巴。
這個畫麵,挺辣眼睛的。
“你不吃嗎?”喬語蒙說完,解掉身上的圍裙。
範雲澤抬眼看向喬語蒙,沒說話。
“答應給你做飯,我也做了,那我先走了。”喬語蒙說完,轉身就走,和熏姐擦身而過的時候,喬語蒙聽到熏姐小聲說:“就這麼走了?”
喬語蒙的腳步頓了頓,很快還是加快腳步離開。
她不喜歡熏姐,但也談不上討厭,隻能說熏姐也是個可憐人。
都說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可能說的就是熏姐這樣的情況,她長得那麼漂亮,如果不是一心吊死在範雲澤這棵歪脖子樹上麵,她一定會找到真心愛她的男人。
喬語蒙走了以後,範雲澤身上的氣息驟然冷了下來。
這個世界上,最了解範雲澤的人一定是熏姐,所以在範雲澤變臉的那一刻,熏姐笑了。
她在笑那個姑娘的不知死活,也在笑範雲澤沒讓她失望。
“範總……”那姑娘抬起腿圈住範雲澤的腰,輕輕地蹭了蹭,她還沒來得及更進一步,範雲澤突然站了起來。
因為沒防備,她直接摔到了地上。
本來就穿的少,摔到地上的感覺一點也不舒服,她一張臉都皺成了包子。
看到她吃癟,熏姐毫不意外。
其實她剛才和喬語蒙說的話,半真半假。
範雲澤從來不動她是真的,可他對喬語蒙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也是真的。
別的女人圍在範雲澤身邊,她從來也沒覺得有過危機感,可是喬語蒙的出現,讓她很害怕。
範雲澤對喬語蒙,不像是在逢場作戲。就像這次,按照計劃,範雲澤是打算再過半個月才現身的,等到了那個時候,範雲澤想要的證據也全都拿到了,把那個叛徒送進監獄也不過是打一場官司的事情。
可是喬語蒙出事了,範雲澤的眼線看到喬語蒙被人騙進了小巷子裏,他想也沒想的就趕過去了。
“範總……”那姑娘抬手揉著摔疼的後背,抬手衝範雲澤撒嬌,“你摔疼人家了,要親親。”
範雲澤掃了她一眼,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那是什麼樣的眼神?反正她說不出來,隻是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在一秒鍾以內就被凍住了。
“吃了。”範雲澤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種眼神就像是俯瞰芸芸眾生的上帝,不允許任何人違背他的命令。
“什……什麼?”那姑娘沒明白範雲澤的意思。
熏姐看向地上那塊回鍋肉,說:“你剛剛弄掉在地上的,得負責吃掉。”
“什麼?”她吃了一驚,她在範雲澤身邊混的時間也不短了,之前範雲澤都挺縱容她的,別說是一塊回鍋肉,就是六位數一瓶的紅酒都允許她倒滿滿一浴缸泡澡。
雖說她平時也歸熏姐管,但她從沒有把熏姐放在眼裏過,像熏姐這種年老色衰的女人,憑什麼和她搶男人?
所以在她緩過神來以後,立刻惡狠狠的去瞪熏姐,“你什麼意思?”
熏姐沒回答她,看向範雲澤,“範總,喬小姐走了,你不去追嗎?”
“追?”範雲澤嘴角的笑意漸濃,他明明是在笑,可熏姐硬是感覺毛骨悚然。
猶豫了一下,熏姐選擇離開,“我還有事,範總先忙。”幾乎在話音落下的瞬間,熏姐就跑了。
她那副模樣,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看到熏姐都跑了,那姑娘終於後知後覺的的回過神來,也站起來想走,還沒站穩,頭發就被範雲澤抓住了。
“範……範總……”她咽了一口唾沫,甚至都不敢和範雲澤對視。
“吃了,我不想重複第三遍。”範雲澤的聲音很冷很冷,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