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總，我女兒她……”喬毅的臉色無比的難看，煮熟的鴨子還給飛了，他能高興得起來嗎？
範雲澤的眉頭皺著，但是看得出來並沒有生氣，“沒事，喬總監很有活力。”
活力？這是什麼鬼形容？喬語蒙站在原地低著頭，雖然知道自己把事情辦砸了，卻並不後悔。
範雲澤剛才那麼做，分明就是在揩油，她為什麼要放著他？
“範總，沒事吧？”助理把範雲澤扶起來，順道瞪了喬語蒙一眼，他就沒見過喬語蒙這麼沒眼色的女人。
“沒事。”範雲澤站起來以後，居然是笑著的，“喬總監這是練過柔道？”
“沒有。”喬語蒙能說她其實就會這一招嗎？
範雲澤看著喬語蒙連連點頭，“沒練過都這麼厲害，果然很優秀。”
他是有受虐傾向？喬語蒙的嘴角抽了抽。
“範總……”喬毅也被範雲澤弄懵了。
“沒事，既然是來玩的，那開心就行了。”範雲澤說完，一瘸一拐的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喬總，虎父無犬女啊，喬總監這直爽的性子，很討喜。”
“是是是。”喬毅都不知道能說什麼了，這個範雲澤是摔傻了吧？
因為被喬語蒙給摔了，高爾夫也不能繼續打了，所以四個人提前回了南城，找了個酒店吃飯。
吃飯的時候，範雲澤居然還給喬語蒙夾菜。
喬語蒙看著碗裏的菜，有種食不下咽的感覺。
她和範雲澤不熟，他夾菜給她是什麼意思？倒是喬毅微笑看著他們倆，突然問：“範總，結婚了沒？”
“沒有。”範雲澤微笑的回答。
怎麼說呢，他笑的時候很斯文，那種斯文和陸琛的感覺不一樣，陸琛微笑的時候是個標準的紳士，可範雲澤笑的時候就像是一隻狐狸。
“這樣啊。”喬毅點了點頭，視線若有似無的落在喬語蒙身上，說：“範總喜歡什麼類型的姑娘，我倒是認識不少名媛。”
“名媛？”範雲澤失笑，“喬總，你應該知道我以前就是個工地上麵的打零工的，要不是趕上大經濟時代，我這會指不定在哪個工地上麵搬水泥呢，名媛還是算了，人家看不上我的。”
暴發戶喬語蒙見過不少，那些人一旦有錢了，恨不得把以前那些窮酸事藏得一幹二淨，像範雲澤這樣自己說出來的，倒是頭一回見。
“範總太謙虛了。”喬毅幹笑，也不知道能說點什麼。
範雲澤的的確確是個從工地出來的小人物，甚至連高中學曆都沒有，但是人家隻不過用了短短的五年時間，硬是在南城的建築業方麵有了一席之地。
所以他這麼說的時候，喬毅是真不知道能說點什麼。
“我說的是實話。”範雲澤說完，抬起酒杯和喬毅碰杯，抿了一口以後看向喬語蒙，“喬總監喝酒嗎？”
一般大人物從來不管和他們一起吃的的女性喝不喝酒，反正他們要求喝，對方是無論如何都要喝的。
喬語蒙愣了愣，搖頭，“抱歉範總，我不喝酒。”
“沒關係。”範雲澤對喬語蒙似乎格外寬容，“那喬總監喝飲料吧，碰一個。”
“好。”喬語蒙點頭，端起果汁杯和範雲澤碰杯。
一頓飯吃下來，喬語蒙還真沒辦法斷定範雲澤是個怎麼樣的人了。
說他是個色胚，他又很能照顧喬語蒙的感受，要說不是，他之前的種種行為又該怎麼解釋？
離開酒店的時候，喬語蒙本來是打算打電話問付千臣在哪的，可範雲澤堅持要送她回家，盛情難卻，喬語蒙隻能同意了。
喬毅就像是故意的，說自己晚上還有個酒局，先一步走了。
所以最後就是喬語蒙和範雲澤、範雲澤的助理呆在了一起，喬語蒙一直擔心範雲澤不是真的送她回家，所以一直在悄悄的觀察路線。
“喬總監出國以後是學的珠寶設計？”範雲澤問。
“嗯，是的。”喬語蒙點頭。
“據說能學珠寶設計的人，都需要極端的審美和敏銳的市場洞察力，是不是真的？”範雲澤就坐在喬語蒙身邊，雖然他們之間還隔著大約兩個巴掌的距離，喬語蒙還是感覺自己被他身上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地裹住，連呼吸裏都帶著他獨有的味道。
“啊？”喬語蒙愣了一秒鍾才回想起來範雲澤說了什麼，很快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啊。”
“喬總監很坦誠。”這句話沒毛病，偏偏他還加了一句：“我喜歡。”
“……”喬語蒙記得他們去高爾夫球場的時候，範雲澤是幾乎不說話的，都是喬毅說一句他回答一句，怎麼現在一直在自己找話題？
“我想喬總監會去學設計，是因為喜歡吧？”
“是啊，很喜歡。”喬語蒙點頭，恨不得路程迅速的縮短，她好從車裏這個詭異的氣氛裏逃出去。
“既然喜歡，為什麼不繼續做設計師了？”範雲澤說這話的時候，是盯著喬語蒙看的，他的眼神裏帶著莫名的複雜，就像是早就認識喬語蒙了。
喬語蒙奇怪的看他一眼，轉過頭避開他的視線，說：“很少有人的工作是和專業對口的吧？”
“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範雲澤說的是肯定句。
“範總，你似乎很了解我？”喬語蒙笑著看向範雲澤，這話是帶著諷刺的意思的。
“是啊。”沒想到範雲澤居然認真的點頭，“我其實關注你很久了。”
“什麼？”喬語蒙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敢確定自己不認識範雲澤，雖然早就聽說了他的名字，但他對於喬語蒙來說，就像某個影視明星一樣，知道，但是默認這輩子都不會有聯係。
“以後你就知道了。”範雲澤長長的歎了口氣，看著喬語蒙的眼神裏，多了幾許隱忍。
這樣的眼神，喬語蒙在陸琛的眼睛裏看到過。
那時候他們要準備舉辦婚禮了，陸琛沒忍住想碰她，後來又硬生生的憋住了，就是這樣的眼神。
像是突然觸電了一樣，喬語蒙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直到緊緊地貼在車門上，退無可退了，才防備的看著範雲澤。
範雲澤看到她這麼防備他，也沒生氣，隻是輕輕地笑，笑的滿是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