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許一諾的歉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喬毅催促過的原因,這次隻隔了一天,喬語蒙就在審訊室裏見到了許一諾。

許一諾很憔悴,厚重的鏡片也藏不住她眼底的血絲和發青的黑眼圈,看到喬語蒙的時候,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選擇低下頭沉默不語。

“喬小姐,她就是之前在貴公司任職的許一諾小姐,是不是?”

“對,是她。”喬語蒙直直的看著許一諾,真的很想問她為什麼那麼做,話到了嘴邊又問不出來了。

許一諾從一開始出現,就是計劃好的吧?她拒絕了很多優秀的麵試者,最終選擇了許一諾,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的名字。

而知道她在乎程諾的人,不在少數,更何況是喬毅或者喬語柔?

“許小姐,我們經過調查,秦風和楊強是你引薦給喬小姐的,請問在你引薦他們給喬小姐之前,知道他們其實並不是銀行的工作人員嗎?”

許一諾抬眼看向喬語蒙,沉默了一會移開視線回答:“他們不是我引薦給喬總監的,而是喬總監自己指定的。”

聽到許一諾的話,喬語蒙下意識的想反駁,很快還是咬住牙不說話。

她就知道這次的事情沒有那麼容易解決,許一諾既然會故意留下這麼大的漏洞,就一定是有準備的。

明明這個姑娘還是和她初見時一樣普通,甚至連緊張時候不自覺抿唇的動作都一模一樣,可為什麼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喬小姐,對於許助理的回答,你有什麼要辯駁的嗎?”

辯駁?當初她根本沒想到這些,能提前做什麼準備?除非把當初許一諾和她說的那些話錄下來,要不然根本沒有別的辦法能證明她的清白。

“我……無話可說。”喬語蒙搖頭,深深地看了許一諾一眼別過頭。

“那麻煩喬小姐要繼續在看守所待一段時間了。”警察衝喬語蒙微微點頭,然後看向許一諾,“至於許助理,你也屬於同犯,在案件沒查清楚之前不能離開警局。”

“什麼?”許一諾瞪大了眼睛,好一會之後猶豫的問:“那我能不能打個電話?我想讓我朋友幫忙照顧我媽媽,她住院了,不能沒有人陪在她身邊。”

“可以。”警察點頭。

因為許一諾打電話給朋友的事情和案件無關,喬語蒙先她一步被帶離審訊室,喬語蒙走的時候看向許一諾,許一諾也看著她,眼神裏帶著太多複雜的情緒。

因為錢全都在秦以航賬戶上的原因,秦以航也被帶到了警局,在見到秦以航也來了,喬語蒙的手握成了拳頭,問他:“舅舅,你也被帶來了?那予希怎麼辦?”

“我暫時把她交給程諾照顧了。”秦以航衝喬語蒙點頭,然後看向警察,“警察同誌,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我一定積極配合調查。”

“警察同誌,這事真和我舅舅沒關係,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他是無辜的。”這事喬語蒙被帶進來以後,第一次慌了神。

不得不說,策劃這事的人,真的太絕了,顯然想斷掉她所有的退路!

“喬小姐你別激動,秦先生到警局隻是協助調查,一旦確認事情和他無關,就會讓他回去的。”

“這樣嗎?”喬語蒙鬆了口氣,腿差點軟的跌落在地上。

“小蒙,你要對警察同誌有信心。”秦以航抬手拍了拍喬語蒙的肩膀,示意她別慌。

警察沒有拘留秦以航,隻是讓他做了筆錄,又凍結了他名下的所有賬戶,讓他離開了警察局。

“舅舅和予希等你回去。”秦以航沒忍住把喬語蒙抱在了懷裏。

他沒有孩子,現在喬語蒙就是他的孩子,無論怎麼樣,他一定不會讓喬語蒙坐牢的!

“舅舅,幫我照顧好予希。”

“放心吧。”

送走了秦以航,喬語蒙又回了那個關她的小屋子。

屋子很小,在裏麵呆久了感覺很壓抑,特別是心裏有事的時候更甚。

記不清楚多久沒好好的睡一覺了,喬語蒙經常都是睡一會醒一會,睡著的時候也會做很多夢,有時候是喬予希哭著說想她,有時候是喬毅詭異的對她笑,甚至還夢到了喬語柔和付千臣的婚禮,喬語柔穿著婚紗轉頭來看她,笑的很得意很得意。

和喬語蒙一樣焦躁的,還有許一諾。

她媽媽得的是肝癌,需要一大筆錢,所以有人找到她,讓她幫忙做個假賬,就給她五百萬的報酬,她想又也沒想就同意了。

其實她從小到大都沒做過壞事,因為沒有爸爸的緣故,總是比同齡人還要膽小上一些。

這個世界上,她唯一在意的就是她媽媽。

醫生說隻要有盡力治療,她媽媽能夠被治愈,所以她跨出了第一步……隻是這一步,從踏出去那一刻就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其實喬語蒙對她真的很好,早就超過了上司和下屬的好,可她從一開始就是不懷好意的……

她猶豫過,也不過垂死掙紮罷了。

靜靜坐在狹小的屋子裏,許一諾透過鐵柵欄往外看,問自己值得嗎?

大約是值得的吧,她不會被判死刑,頂多判十年,用她十年的青春換取她媽媽活下來,又有什麼不值得的?

隻是……想到喬語蒙,許一諾還是覺得愧疚的無以複加。

將來要是有機會的話,她還是會選擇補償她的,隻是不是現在。

許一諾深深地歎了口氣,仰頭看向昏暗的天花板。

“許一諾,有人要見你。”一個警察走到門口,看向許一諾。

“是。”許一諾點頭,站起身跟著警察往外走。

到了會客室裏,許一諾隔著玻璃看到了她的好友悅悅,悅悅的表情很難看,她的心靈咯噔一聲,直覺不好,慌張的拿起麵前的話筒,問她:“是不是我媽媽出什麼事了?”

悅悅咽了一口唾沫,點頭,“是的。”

轟的一聲,許一諾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直接癱坐在椅子上,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問:“她怎麼了?”

“手術是做完了,可是……”悅悅咬著嘴唇,猶豫了很久說:“可是有人跑到了病房裏把你的事情說給了阿姨聽,她一著急就……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