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Steven看著那款其貌不揚的項鏈，眉頭緊皺。
“這樣的設計居然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有人小聲嘀咕。
“我剛剛看到了，是梵柏的作品。”又有人回答。
“梵柏？那今天有好戲看了。”
台下的人，無不在等笑話看，今天不論是柔臣還是梵柏獲得Steven的青睞，都是一場好戲。
“這條項鏈的設計……”Steven把項鏈拿了起來，他的臉色挺不好看的，他沒料到居然有人拿這樣的做來參加競選，對於一個珠寶設計大師來說，這無異於是一種侮辱。
“Steven先生，那是我們梵柏的作品。”喬語蒙站起身，禮貌的回答。
Steven看向喬語蒙，並沒有對喬語蒙表現出過多的感興趣，盯著項鏈看了一會，問喬語蒙：“請問這位女士，貴公司為什麼會用這樣一條項鏈參加競選？說實話，在這麼多作品裏，這條是最不起眼，設計也是最敷衍的。”
“Steven先生說的沒錯。”喬語蒙直接承認了，目光落在柔臣的樣品上麵。做工精美，工藝繁雜，的確算得上是完美的作品。
“這位女士，你覺得你們的作品有什麼特殊的長處？”Steven其實心裏很氣憤，但還是保持了該有的紳士風度。
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如果喬語蒙不能說出讓他信服的話，那就請喬語蒙帶著她那毫無誠意的作品滾出競選會場。
“貴公司這次提出的設計主旨是完美。”喬語蒙的嘴角，掛著一抹極其自信的笑，“我認為的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完美的東西，任何東西都會瑕疵，因此我認為的完美，本身就是不完美的。”
“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Steven覺得喬語蒙是在為自己的不負責任找借口，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反駁喬語蒙，隻能抱著手臂看喬語蒙還能說出什麼新花樣來。
“Steven先生，你覺得我們公司樣品的缺點在哪裏？”喬語蒙站在人群裏仰頭看著Steven，雖然這樣的對視本就讓她處於了下風，她臉上的自信卻宛如天生，沒少一分一毫。
“很多。”Steven甚至都懶得指出缺點，因為這條項鏈本身對於他來說，就已經是個瑕疵一樣的存在了。
“我認為的完美，是讓客戶滿意，不知道Steven先走是否讚同？”喬語蒙再次把問題丟給Steven。
Steven皺眉看著喬語蒙，沒有回答。
其實在舉辦競選會之前，他就查過梵柏和柔臣的底細，知道柔臣涉及抄襲和作假，就已經決定放棄柔臣了。
雖然付千臣在南城，甚至是整個東南亞的影響力都很大，可他是Steven，就算沒有付千臣的幫助，一樣能打開東南亞的市場。
至於梵柏，他也沒有多看好，畢竟梵柏實際上和付千臣也有關係。
隻是今天這些競選的樣品，多數都空有華麗的外表，缺乏靈魂。
對比來對比去，最亮眼的竟然還是柔臣的作品。
他來之前，譚思嬈告訴過他，喬語蒙和譚思嬈之間的淵源，希望看在她的麵子上選擇和梵柏合作。
雖然他是個很寵老婆的男人，但他還是不會因為譚思嬈的話就左右了他在商業上的決策，所以對於梵柏，他多留了一個心眼，卻沒有真的聽譚思嬈的。
“所以呢？”Steven盯著喬語蒙看，皺了皺眉。
他看過喬語蒙的資料，她曾經是M珠寶的首席設計師，但她是因為傳出抄襲以後，才從M珠寶公司離職的。
抄襲風波早就平靜下來了，但是誰也不知道那條手鏈到底是喬語蒙抄襲了喬語柔，還是喬語柔抄襲了她。
“所以，我會根據客戶的需要當場修改。”喬語蒙說完，從包裏拿出了之前準備好的材料。
“那是……”Steven皺眉。
“Steven先生，這是我準備的一些小物件，樣品實際上是個未完成的瑕疵作品。”
“你想要在現場完成樣品的設計？”Steven依舊皺眉看著喬語蒙，卻已經被喬語蒙勾起了極大地興趣。
一個可以臨場發揮的設計師，不論遇到客戶的任何需求，都可以完美的解決，他需要的，正好是這樣的設計師。
“是的，請問Steven先生，可以嗎？”
“可以。”Steven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不少。
看著喬語蒙提著東西往台上走，剛才還自信的認為自己百分百贏了的喬語柔，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她之前看到梵柏的選定的設計稿以後，覺得一定是喬語蒙設的局，讓人專門去喬語蒙家裏查過她是不是有別的設計稿，但是她失望了，沒有。
原本她打算把手鏈抄襲的套路再用一次，在梵柏拿出樣品之前先一步拿出來，可是梵柏的樣品實在入不了她的眼，所以她幹脆找了專業的設計團隊設計修改，最終呈現出了現在的效果。
樣品本就是由團隊打造，加上柔臣有資本用真材實料做樣品，勝利應該是唾手可得才對。
但是，喬語蒙的這一出，讓她失望了。
台上，喬語蒙已經戴上白手套開始用手工修改項鏈，明明所有人都能看清楚的看到她的改造，可是等效果出來以後，卻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這簡直是化腐朽為神奇……”
“喬語蒙不愧曾經是M珠寶的首席設計師。”
“我懂了！”有人突然開始興奮起來，“所謂的完美，就是努力的修繕不完美，今天輸給梵柏，我心服口服。”
“Steven先走，這才是我們梵柏這次參賽的最終樣品。”喬語蒙拿起項鏈，向所有人展示。
項鏈還是剛才那條項鏈，甚至喬語蒙根本就沒動過原有的設計，看起來卻美觀大方，越看越覺得驚豔。
“梵柏的……”Steven看著喬語蒙，終於露出了真心的笑。
“喬語蒙。”喬語蒙回答。
“很好，很好。”Steven點頭，伸出手和喬語蒙握手，“喬女士，你的設計水平讓我對這次進駐東南亞市場又有了更大的信心了。”
“多謝Steven先生的信任。”喬語蒙知道，她已經征服了Steven。
“喬女士的的設計，大家有目共睹，我宣布……”
“等一下！”喬語柔打斷了Steven的話，緊緊盯著喬語蒙看，問：“請問喬語蒙女士，這條項鏈的原創設計師是你嗎？想必手稿也帶來了吧？能否讓我們大家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