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臉依然冷峻,沒有表情。
她回答:“為什麼我就不能說這樣的話,我的確喜歡上了一個人啊,並且是很愛很愛,這輩子都要和他在一起!”
“放肆!”王大怒道,使勁兒的拍著桌子。
清幽感到非常的奇怪,自己居然沒有一點的害怕。
“那個人是誰?”
“尉萊,冰國的王!”清幽淡淡的,極其冷靜的說出了尉萊的名字。
王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說道:“幽兒,你回去吧,現在我不想聽你說任何事情!”
“不,我要和你說清楚,希望父親成全,我是真的喜歡尉萊,他也是真的喜歡我!”清幽不要命的繼續說道,卻沒看到王眼睛裏漸漸升騰起來,愈發燒的厲害的怒火。
“你馬上給我回去,你根本不知道在想什麼,你不要忘了你身上的使命,你是異世界以後的繼承人!”
“使命,使命,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談使命,我憑什麼要去完成你給我的使命,你到底是把我當女兒,還是當一個工具!”這句話,清幽幾乎是吼出來的。積蓄了那麼長時間的憤怒,她終於還是爆發了。
“啪”一耳光,使勁兒的落在了清幽美麗的臉龐上。
“你打我也沒有用,我憑什麼不能去追求自己的真愛,我憑什麼不能為了自己的真愛而放棄使命,有些人從別人手裏豪奪硬搶還要去尋找自己的所愛,我為什麼就是不能!”清幽完全失去了理智,她骨子裏的野性和叛逆,自始自終都是藏不住的。
她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怕!
“幽兒,你在說什麼!”王的手再次的揚起來。
“你打啊,你打死我啊,讓我去陪我可憐的母親!”
這麼多年來,清幽一直很少提及母親,因為她知道,父親不希望自己提及母親,因為每次一提,父親的眼睛似乎都要浸滿淚水一般,她知道,父親是真的愛母親。可是,她隻要一想到可憐的藍魔,她就覺得藍魔更是可憐。
父親至少得到了母親,而藍魔呢,深愛母親那麼久,最後卻是那樣的下場。
王一下子就愣了,愣的不行不行的。
你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後頓了一下,再慢慢地落下了。
他的眼神開始變得複雜,開始變得不知所措。
“你怎麼不打了?是內疚嗎?你很喜歡母親是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是通過什麼齷齪的手段去得到母親的?”清幽發瘋一樣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了,有時候衝動是魔鬼這句話還真是沒錯。
異世界王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他問道:“幽兒,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自己難道心裏不清楚我在說什麼嗎?你殺死囚禁了所有藍族人,你從藍魔手中奪過了母親,你拆散了本來相愛的母親和藍魔。連這樣的事你都能做出來,你還有什麼資格反對我追尋自己的真愛!”
王一下子癱坐在了凳子上,呆呆的看著前方。
“你為什麼不說話了,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內疚,你要是內疚,你就讓我去去尋找我的真愛!”
“幽兒,不要再說了!”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看起來這麼落魄過,他幾乎是用一種哀求的語氣在懇求清幽不要再說了。
清幽的心忽然的一下子又開始疼了,原來以為看到父親這個樣子,他會很開心,可當他真的看到父親這個樣子的時候,又會抑製不住的開始心痛。
她到底要怎麼辦?這一切就好像要把她撕成碎片一樣。
清幽不知道要怎麼麵對這樣的王,這樣的父親。她唯一想的就是逃離,就是離開。
她發瘋一樣的衝出門去,想要忘記父親那悲傷絕望的眼神。
異世界王在那裏足足呆坐了一晚上,過去的往事翻江倒海的朝他襲來。那個他深愛了一生的女子,在這一刻他的心都被她的臉給充滿了。
清幽就像是她的一個翻版,王很少召見清幽,也是因為隻要看到那種極其相似的臉,他就會不由得想到她的母親,於是他又會開始無休無止的心痛。
死亡靈光山毀了,他一直在找凶手,看來現在不用找了,一切都明朗了,肯定是清幽去過了。
可是他不明白,清幽為什麼要毀了整座山?還是她放走了所有的藍族人。
不管怎樣,她至少知道了自己是有藍族血統的。
清幽不會原諒他了,就像他自己都不想原諒他一樣。
他太愛清幽的母親了,太愛了,如果這份愛可以抑製,他也寧願不愛的!
可是沒有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
清幽回到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一個勁兒的開始哭泣,淚水打濕了被子,枕巾。
她現在心裏糾結的都快死掉了,她傷了父親的心,她讓父親如此難堪。
可是,父親根本就不同意她和尉萊的事,她和尉萊的未來在哪裏?父親的眼裏依然隻有使命,使命,要用一生去完成的使命。
這件事情以後,日子平靜了一段時間。
而就在這個時候,藍蔭像自己的父親要到了去往冰國的通行令,跑去了冰國。
而異世界王自從上次的事情後,就一直鬱鬱寡歡,常常一個人發很久的呆,一呆就是一天,還不允許任何人的打擾。
清幽那段時間也一直一個人,她一如既往的訓練靈力。
她不知道自己生活的意義在哪兒,自己生命的意義在哪兒,尉萊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而藍蔭去到冰國後,找到了尉萊。
尉萊很是驚奇,藍蔭居然來到冰國找她。
他連忙上前詢問:“是清幽讓你來的嗎?清幽她人呢?”
藍蔭的臉色很難看,尉萊讓所有人都先行離去,藍蔭的臉越來越蒼白,最後忽然的就開始哭泣了。
“藍蔭,你怎麼了?”尉萊著急的問道:“是不是清幽出什麼事了?”
藍蔭懶懶的回答:“你的眼裏,除了清幽,還有別人嗎?”
聽到藍蔭這麼回答,尉萊一下子就愣的不行了。
她到底是怎麼了呢?在抽什麼瘋啊?
尉萊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這話是什麼意思?”